“破天膛”乃是千古神兵,每次拔出都會產生驚天駭地的能量,單憑這股能量便能給任何一個強者造成巨大的創傷,但每次拔出,必然會耗費其主人大量靈力,甚至會遭到反噬,導致精力衰竭而亡。

王午劍看得呆了,如此駭人的攻擊力,已經超出了他對神兵利器的認識,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揉了揉發脹的眼睛,連忙跑過去。

“秦研妹妹你怎麽樣?你,你這傳家寶可真是,真是太變態了,居然,居然把那麽強大的修棋師劈飛了,我,我我,我開始相信它有開天裂地之能了!”

王午劍驚羨不已地說道。

“我,我沒事,隻是被抽幹了能量,渾身乏力。”

秦研麵色蒼白,雙目中閃爍著驚喜之色,卻也夾雜著幾分疲倦。

“那我扶你回去吧,嘿嘿,有了這柄寶刀,就算上了天聖山,咱們也有了稱王稱霸的資本啦,哈哈,哎呦,你能不能自己用點力氣啊,我又不是天生神力,哎呦,死胖子壓死我了,早跟你說過要減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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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下一站的路程有一整天的車程,兩人便以對弈來消磨時間。

“呃,午劍,你又進步了不少,話說我已經三年沒有贏過你了,唉,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沒有跟你下棋的資格了!”

秦研扔下手中的棋子,憨笑著撓了撓後腦,現出一副靦腆的憨態,誰看見他這幅憨愣厚實的模樣,定然不會相信他曾是芒州少年圍棋大賽蟬聯三年的冠軍得主。

“唉,棋藝高有什麽用啊,成不了修棋師就無法挑起王王棋府的大梁,更無法獨自應對像金破天這樣的強敵,我想好了,這趟上天聖山後如果得知十大通靈穴確實無法打通的話,我馬上就返回天芒城。”

王午劍無奈地仰頭歎了一口氣。

“那是為什麽?”

秦研有些舍不得地問道。

“當然是娶妻生子,大量造人咯,總不能讓我王家絕了修棋師的料吧,唉,誰讓我老爹不濟呢,生了我這個廢材,但願我沒有被遺傳他這點,否則可就慘咯!”

王午劍俏皮地笑道。

“嘿嘿,我相信定有高人能幫你的,不過我聽說激活通靈穴風險很大,怕你得不償失!”

秦研道。

“切,隻要我命.根子還在,再大的風險我也願意擔著!”

王午劍揚了揚頭,一副泰然麵對暴風雨的樣子。

然而就在此刻,拉扯的幾匹馬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居然一起嘶嚎起來,駟馬朝不同方向掙紮,弄得車廂劇烈地左搖右擺,大有傾翻的驅使。

案板上的棋子叮叮當當滾落一地,兩人也禁不住動蕩,跟著在車廂裏打滾。

“大叔,發生什麽事了?”

王午劍大聲喊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其中有馬聲,也有人聲。

車廂猝然前傾,兩人驚慌大叫,結結實實地從出口滾撞出來。

“哎……呦……死胖子,壓得我喘不上氣了……”

王午劍殺豬般慘叫著。

秦研肥胖的身體完全把王午劍壓在身下,好在他單手支撐著身子,否則,這一彪肉壓下去,王午劍絕對會變形。

“喝!”

秦研竭力飛出一腳,把壓在窩著腳的車廂蹬飛十來米,這才一翻滾從王午劍身上起來。

“咳,咳咳,死胖子,你,你要減肥……”

王午劍握著腹腔,一臉充血地指著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研揉了揉生疼的肩膀,一骨碌站起來,不側目還好,一不留意看到身側的慘景,他整個人如同被瞬間凍僵一樣,一動不動。

王午劍緩過來一口氣,猛地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從地上爬起來一看,前方的景象令他脾胃反酸,差點一口吐出來,可驚駭的場麵又讓他連吐的勇氣也沒有。

前方的地麵上,四匹馬倒在血泊中,均被鋒利的爪牙開膛破肚,撓痕深可見骨,皮肉一縷一縷如同破布,白花花的腸肚順著烏黑的血液一起滑落出來,溢滿一地,就是秦研這樣從小跟血打交道的人也忍不住憋著一口涼氣。

這之中,也包括那位趕車的馬夫,他的腦漿已經被吸幹,深深的癟了下去,身體如同馬一樣被殘忍的撕裂,冒著熱氣的血液和髒腑混淆在一起,令人悸顫不已。

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讓很少接觸血腥的王午劍四肢發軟,頭腦中仿佛有一股戾氣膨脹,撐的腦海嗡嗡直叫,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反映。

那是名為鼠貓獸的一級怪獸,有鼠齒貓爪狼尾巴之稱,牙齒異常鋒利,爪子無所不破,尾巴可掃斷樹木,形如虎豹,是一種以吞噬獵物內髒和腦漿為生的殘忍怪獸,實力相當於一品修棋師,但攻擊力可不隻於此,因為它們通常是群居,比如眼前就有七八隻鼠貓獸參與了進攻。

“跑,快跑!”

秦研臉色煞白,雖然隻有十六歲,可殺豬不下百隻,開膛破肚樣樣精通,但眼前的血腥場景的確讓把他震住了,雖然產生了逃跑的意識,可雙腿卻如同灌注了鐵汁般沉重的抬不起來。

王午劍更是不知所以然,尤其是那趕車大叔的死,更讓他心中感到無比慌亂和愧疚,想想臨走前,他還給他的妻兒告別,當初甜蜜的畫麵與現在的慘景交織,任何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都會陷入焦灼。

“走,走啊!”

秦研緩緩動了動,為了不驚擾到正在酣然吞食的鼠貓獸,他連話音都十分輕。

王午劍麵無血色地怕站起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換做自己坐在車外,此刻定然難逃慘運。

一句熟悉的話從他腦海中浮起:像我們這樣的家族,不強大,就等於任人宰割,你不變強,連老天都不會佑你!

這是王宗延給他的人生信條,隻不過王午劍從來沒有當回事,有人挑起大梁,他又何須尋找避雨之地?

可在這一瞬間他徹底明白了,沒有挑梁之力,永遠隻能屈居屋簷下。

“走!”

秦研輕輕推了一把無措的王午劍,輕聲說道。

王午劍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恍然如夢地甩了甩腦袋,有意無意地想要避開那副慘景,可卻揮之不去。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開一小段距離,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嘶叫聲,心驚膽戰地回頭一看,竟是兩隻鼠貓獸瞪著溜圓的眼珠子盯著他倆,它們身邊那匹馬的內髒已經被吞食的幹幹淨淨,可意猶未盡地看著兩人舔了舔舌頭,樣子十分猙獰殘忍。

“跑啊!”

秦研大喊一聲,拉了王午劍一把,兩人慌不擇路地朝著道路便的樹林中狂奔。

鼠貓獸的後肢特長,前肢特短,適合撲擊,卻不適合長距離追蹤,因此盡管它們窮追不舍,可逐漸拉開了距離。

強烈的逃生欲望令他們不知疲倦地奔跑,直到四下杳無聲音方才一屁股坐在厚實的落葉層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大大大難不死,必必必有後福啊!”

秦研恢複了鎮定,有些欣慰地苦笑道。

王午劍沒有搭腔,雙手抱頭躺在了疏軟的樹葉上,胸膛急速起伏,麵如灰土。

“你害怕了?”

秦研學著他的樣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王午劍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不論要承受多大代價,我一定要成為修棋師,不為我王家也要為了我自己!”

秦研會心地笑了笑道:“嗯,我,我相信你能的!”

“對了,這是哪兒?”

王午劍猛地做起來,掃視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目之所及,最細的樹木也有一抱粗,可想而知,這裏定然是年長日久的原始森林。

盡管翠綠成蔭,但卻沒有鳥獸棲居,格外寂靜,甚至有些淒涼,如果隻有一個人的話,多半會在這死寂中產生絕望。

“這是片大森林,但願我們不要迷路了。”

王午劍扭頭看了懶洋洋地呈大字躺著的秦研說道。

“隻能靠運氣摸索了!”

秦研無奈地歎道。

命運還是傾向他們的,森林中杳無人煙,又沒有動物,因此足跡清晰可見,有驚無險地走出森林。

兩人躲藏在大樹後眺望原來的慘景,出奇地發現,現場又多了幾具屍體,正是那幾隻鼠貓獸。

“這是怎麽回事?是誰殺死了它們?”

王午劍好奇不已,兩人等了小片刻,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從林中謹慎地走出來。

臨近車廂才能看清血泊中的一切,幾隻鼠貓獸死的很離奇,渾身看不出傷害,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可能是強大的修棋師,可既然是修棋師路過,為什麽把順手把死者入土為安?

“不管那麽多了,咱們拿了行李,趕緊走吧!”

秦研說道。

“嗯!”

王午劍點點頭,任誰也不會願意多看這樣的慘景。

【感謝訂閱的兄弟們,老淚太感動了,真誠的祝各位在龍年中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