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人不斷減少,是無力攻破城堡了,烈火濃眉緊蹙,再這樣下去勢必會陷入前後受敵的絕境,冷哼一聲,大聲命令道:“目標已完成,撤退!”

陷入焦灼的人群早就等著這句話呢,一停撤退令,立刻來了精神,彼此相接,努力凝結起一道護體屏障。

“慢著!”

王午劍拉長聲音,懶洋洋地喊道,顯得泰然自若,並不把迎麵數以千計的能量箭矢放在心上。

“怎麽?你有把握破開城堡?”

烈火瞪了他一眼問道,他當然不會懷疑天靈之子沒有這個能力,準確的來說他對斥天鏡還是有信心的,但他卻沒看出來王午劍如此狡詐,早些不動神色,害的白白損失這麽多人。

“把握倒是沒有,不過可以試一試!”

瞥了一眼他那副鐵青的臉孔,王午劍輕描淡寫地笑道。

他的話卻把其他戰者氣得夠嗆,對麵箭矢如雨,每多呆一眨眼的功夫都要耗費巨大的能量,更何況他的話簡直就是玩笑,幾百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

“多呆一刻就有一刻的損失,那就有勞凡聖尊駕大顯神通,盡快破開城堡,讓我等殺進去!”

烈火早就等著他出示斥天鏡呢,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唆使宗主火雄派來的幾個親信,聯手對王午劍發動攻擊奪取斥天鏡。

無視了烈焰臉上細不可查的狡猾之色,王午劍獨自走出防護區,周身的紫金光圈也詭異地漲大一倍。

那幾個被火雄派來“跟隨”王午劍的戰者有些擔憂地準備與他一起上前,卻不了被烈火火攔住。

幾個看著他踏入箭雨中,紛紛麵色緊繃,雖然王午劍的身份來曆是個迷,可他也擔著宗主女婿的名頭,火雄沒有明確地告訴他們怎麽處置王午劍,就說明是在考驗他是否對烈焰宗忠誠,如果是的話,當然要確保他萬無一失,可眼下他獨自走在箭雨中,弄不好便會被萬箭穿心,到時候可沒法交差了!想想慘無人道的大小姐就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麽後果了。

“三宗主,這,這能行嗎?要不然,大家合力,共同試著攻擊一次,如果不行就撤退,沒必要讓凡聖尊駕獨自冒險啊!”

一個戰者緊張兮兮地說道。

“哼哼,不用擔心,你們小看他了,這位凡聖尊駕,嘿嘿,本領打得很呐,你們馬上就能見識到了!”

烈火**臉角,陰陽怪氣地笑道,聽語氣,仿佛他跟王午劍是陳年好友,對他的一切都十分熟知。

而王午劍的表現很快就打消了眾人心頭的疑雲,因為他們驚異地發現,王午劍的紫金光圈如同無懈可擊的寶甲,強大的能量箭矢落在上麵不但不能突破,反而會原路返回,就像按裝了一個彈力十足的彈簧一樣,令人驚歎不已。

城堡的防禦者也逐漸看到了這小小的光圈,盡管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著,可他的光芒在早就成為廢墟的土地上異常顯眼。

很快,越來越多的戰者留意到了這個無法摧毀的怪胎,更加瘋狂的,更加密集的攻擊朝著王午劍的方向湧過來。

如果說剛才的攻擊是傾盆大雨,那麽現在就好比站在了巨浪的下方,強大的能量箭矢排山倒海一般壓下來,所過之處,地麵出現了觸目驚心的大坑。

可即便如此強大的攻擊,仍舊無法阻擋那單槍匹馬的入侵者。

城堡上的戰者開始驚慌了,這簡直是殺不死的怪胎啊!難道入侵者就要靠他一個人來攻破城堡?

烈焰宗的戰者也都驚呆了,看起來實力平平的凡聖,居然能夠催發出刀槍不入的防護圈,關鍵它還能反彈攻擊給對手造成一定的傷害,簡直就是兩用的超級技能。

這一招見怪不怪,與王午劍有“密切”接觸的烈火並不覺得驚訝,紫金光圈隻是一個幌子,起到實質性作用的還是隱形的斥天鏡,眼看這王午劍距離城堡越來越近,能量光束幾乎覆蓋了他的身影,烈焰的臉上浮現起狡黠的神色,這樣下去將會有兩種結局,要麽王午劍破壞這箭雨,那樣的話,他必然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天靈之子可是眾人競相捕殺的對象,那時候就可以借口殺了他;在要麽被寒髓宗的強者圍攻,弄不好那件蓋世神器還在宗內,說不定宗內的強者會借助這神器殺死他,到頭來,便宜還是跑不出手掌心。

越想越覺得老天相助自己,烈火臉上的邪笑也越加明顯,賊心**無遺,按捺著心中的急切,默默地祈禱著寒髓宗內殺出幾個強者給王午劍以重創,然後自己撲過去收場。

可那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因為這些王午劍又何嚐沒有想到?

凝視著若隱若現的城堡,王午劍使勁眨了眨眼睛,試圖讓眼前的金光暗淡一些,長時間被金光籠罩,他的身體無礙,眼睛卻被刺得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有個讓我發揮的機會,幹脆試試死亡邪塔的威力吧!”

王午劍意念一動,巴掌中,已經出現一座別致的小塔,看下麵還棱角分明,可頂部卻像個禿頂老頭,完全不成塔樣,醜陋無比,讓著這尊邪氣盈天的魔塔,震懾力大打折扣。

“還想要殺了我嗎?嘿嘿,你們浪費的能量夠多了,挺一挺吧!”

王午劍大聲喝道,不過這聲音一出就被淹沒在呼嘯的箭矢破空聲中了。

但一道衝天的魔氣卻無法被金光所鎮壓下去,金光閃爍的世界反倒讓這魔塔的出現而變得黯然失色。

強大的能量如同天塌了之後,雨水如大海一般整個落下,頃刻便覆蓋了整個城堡,而且並不止於此,被死亡邪塔鎮住的戰者無不感到莫名其妙的壓抑,就連自身能量也頓覺枯竭了一半。

強烈的不安從城堡中的戰者心頭蔓延著,密集的箭雨戛然而止,整個寒髓宗呈現出一片死寂的情景。

“那,那是什麽?怎麽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法寶?”

一個戰者震驚地注視著高空中的小塔,所有的黑氣都是它所釋放出來的,若不留意,定然無法從濃重的煙霧中看到它的影子。

烈火也大為驚訝,他沒想到王午劍居然還有堪比斥天鏡一樣強大的法寶,並且聞所未聞。

它的實力也異常驚人,巨大的城堡竟被邪惡的死亡之氣所覆蓋,甚至看不到了城堡的影子。

“轟”

一聲悶響過後,整個地麵都劇烈地晃抖起來,高聳入雲的山峰也有傾倒的趨勢,猛地晃了晃,大片的樹木都被峰頂滾落的巨大山石所毀滅,留下一道道深邃的痕跡。

寒髓宗固若金湯的城堡定然是廢了,可陰森恐怖的死亡之氣仍舊籠罩在上麵,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震蕩過後,烈火等人無不驚愕的尋找王午劍的身影,視野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

雖然相距很遠,但幾乎所有戰者都能感受到這霸道的黑霧與戰者的體質相悖,縱然現在毀了城堡,可一旦進入死亡之氣的區域內,說不定會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呢,眾人隻能安耐著急躁的心情,等待死亡之氣散去。

然而這一等就是小半天,所有人都開始焦急了,不過這次卻不是著急攻入城堡中去,而是著急在這樣拖下去,寒髓宗的主力定然會飛速趕回,說不定正好能來個前後夾擊。

“三宗主,凡聖尊駕不是我烈焰宗的人,可他也不顧危險獨自殺了進去,要不,大家一起殺進去,免得將來傳出去,說工攻破了寒髓宗,可我們連門口都沒有踏進去,我們的顏麵何存啊?”

一個戰者說道。

“哼,你以為他是為了烈焰宗才殺進去的嗎?”

烈火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喝道,那人識趣地退後,默然不語。

“好你個天靈之子,你在這裏灑下一張網,自己卻進去搜尋好東西,我絕不能讓你一再得逞了!”

烈火心中憤恨地想道。

“兄弟們,顧不了那麽多了,大家舍命殺進去,裏麵的一切東西,誰帶走算誰的!”

烈火大喝一聲,以表率的身份當先衝出去。

一聽到搶來的東西無需上繳,這群戰者抓狂般異口同聲地呐喊一聲,也不顧死亡之氣將會帶來怎樣的影響,瘋狂地衝殺過去。

可當他們就要進入黑色迷霧的時候,空中的死亡邪塔把阻擋視線的氣息驟然收斂,還原了世界的原貌。

不過這原貌卻是被破壞後的慘景,輝煌壯麗的城堡如今已麵目全非,中間的位置更是如同被一個天神用巨錘砸過一樣,全部化為廢墟,殘肢斷體數之不盡,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場景。

如此慘無人道的戰場這些戰者還是頭一次見到,紛紛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看空中懸浮的死亡邪塔,驚慌地演了一口吐沫,這要是蓋下來,隻怕難逃一死。

烈火眉頭緊蹙,沒想到不起眼的死亡邪塔居然有如此霸道的毀滅力,心中又涼了一截,看來要從他手中奪取斥天鏡,真是越來越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