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猶如颶風般飛速席卷而來,來勢之猛似乎已在空氣中打出一條毫無阻力的通道,王午劍料逃不過,索性秉著呼吸靜待他的到來。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來者停在距離王午劍一丈外的陰影處,微弱的月光恰好流出一個死角,看不清起麵貌身段。

但那聲音王午劍並不陌生,是北路,心下一鬆,幾乎斷定了他來此地目的,暗吐一口濁氣含笑道:“你不敢!在水鏡的眼裏,我的價值遠在你之上。”

北路頓時握住拳頭,捏的咯嘣嘣作響,這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下十分明顯,他強行壓製著內心的不忿陰冷地質問道:“你今天又見到眠曦龍了?哼,量你也看到它那可憐的模樣了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它確實受了重傷,不過我想你們付出的高手的性命恐怕不止十來八個吧?”王午劍嘲諷地對著那陰影的角落笑道。

“哼哼哼,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我們的實力有多強,別以為你有家族在暗中幫助就能獨霸西域的殘圖,你也不希望害了你的族人吧!”北路冷冷笑道。

王午劍心中一跳,這話倒有幾分玄乎,幾乎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西域有殘圖之事聞所未聞,又怎會牽扯到家族?

“好好想想吧!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西域有一塊遺落的殘圖,但恐怕除了眠曦蟲這些遠古靈獸以外,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地點,而你卻從它們口中套出了這個秘密,我們不需要什麽合作,你隻需要告訴我那個地方就可以,我發誓,絕對不會難為你。”北路緩緩說道。

“什麽狗屁殘圖,一定又是可惡的眠曦龍散步的謠言,將我逼入絕境從而讓我依靠它,這隻可惡的死蟲子!”王午劍狠狠地暗罵幾句,但此刻卻由不得去找它理論,乃拉長聲音笑道,“你們這幫蠢貨,我壓根就不知道西域有殘圖這件事情,而眠曦蟲怎麽可能把天大的秘密告訴我呢?嗬嗬,你們這群人可真是幼稚,就你們這點智商也敢跟靈獸鬥?哎,也不知道誰給你們收屍啊!”

“哼!你就不要在演戲了,你的家族都跟眠曦蟲它們站在了一起,說白了就是與我們為敵,而你,王午劍同學,你是他們之間的紐帶,水鏡讓我轉告你:好好勸勸你愚蠢的家族長,讓他明確自己的立場,不要斷送王氏家族。”黑暗中,似有兩道黑色的精芒射出來,令王午劍震驚之餘感到深深的厭惡,北路惡狠狠的聲音直令他發飆。

“你也轉告水鏡一句話,如果我的族人受到毫發之傷,我一定將你們”王午劍臉色一沉,一字一句地說道,“噢,對了,剛才那些屁話隻是你例行公事吧?你甘冒奇險地潛入聖武書院找我,恐怕不隻是為了這些吧?”

北路冷哼一聲,略帶興奮地說道:“真是聰明,那我也不繞彎子,前聖大陸的至寶之寶——斥天鏡在你手裏吧?”

“嘿嘿!”王午劍冷笑幾聲,“沒錯,在又如何?”

“這就不需要我說了吧?”北路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步,在黑暗的邊緣上露出了他一般身體,黑色的鬥篷披在身上,顯得陰森恐怖,就像死亡幽靈,帶著一股惡鬼般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想要它的人太多了,當年你們,哦,不對,當年水鏡等人進入地獄寶塔不也是為了它嗎?哼哼,不過這樣的通天之寶怎會甘於落入你們這樣的廢物之手?既然你斷定了斥天鏡在我手中,那還不求我繞你一死?”王午劍不卑不亢地說道。

兩人相距不過一丈,而且實力相差堪比天地之高,北路要想殺了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王午劍鎮定自若,裏裏外外透露著無比自信之情,硬是讓激動的北路壓製著。

“你我都是明白人,隻要你把斥天鏡給我,我保你無憂!”北路落字有聲,有著不容反悔的霸氣。

“哈哈哈……”王午劍捧腹大笑,而此刻,手已經伸入懷中……

“你笑什麽?”北路冷喝一聲,猶如晴天霹靂一樣帶著一團強大的魂力硬生生將王午劍的狂笑止住,並將他逼退幾步,撞在一根柱子上。

“咳、咳、”王午劍捂著後背幹咳幾聲,臉上不失嘲諷之色,“保我?你拿什麽保我?嗬嗬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的人還有臉說保護別人,哼,我要是你的話,一頭撞死在這石柱之上了。”

“臭小子,你找死!”北路怒喝一聲,一股淩冽的氣息瞬間從那黑暗的角落裏湧出來,氣息所過之處,似乎將月光都遮住一樣,整體朦朧了層。

“慢著,你可不要衝動噢,斥天鏡與我心靈相通,隻要我還有一點點意識,就能操控它將你拍死,除非,你直接出手將我打的魂飛魄散,否則,嘿嘿,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旮旯裏吧!”王午劍不以為意地嘲笑道,“倘若你願意乖乖聽我的話,我可你保你做到水鏡的位子,如何呀?”

未等王午劍將話說完,北路一步上前,睜大一雙餓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王午劍,森白的臉孔就像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死屍一樣猙獰,冰冷的氣息刺人骨髓,寒的忘記了發顫,他頓了片刻後陰沉地說道:“你,一定會後悔的!咱們西域見!哼哼哼……”

西域,用不了一天將會成為五千多新生的目標,別人不說,但是一班好兄弟好姐妹的生死就與他自己有直接的聯係,而現在聽出了北路的言外之意,又怎能允許悲劇發生?

一股不帶有任何情感的殺氣油然而生,斥天鏡在他的召喚下瞬間活躍起來。

“你,去死吧!”一道金光從王午劍身前垂直射出,耀眼的光芒瞬間將他籠罩起來,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輪廓,顯得神秘無比,金光束猶如開閘的巨浪般朝著北路湧去,大有吞沒前方一切的勢頭。

不久前剛從斥天鏡的神威之下撿回一條命,此時的北路又怎能沒有防備?一見王午劍湧起一股殺意,立刻做出了逃離的打算,縱然強大也無法與斥天鏡相抗。

金光散盡,原來的地方空無一人,牆壁上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大窟窿,地麵沒有磚瓦,隻有微弱的塵土,土石竟在瞬間化為灰燼。

看著某一個方向上狼狽而飛的人影,王午劍臉上彎起一道憤怒的邪笑:“有再一再二,絕沒有再三,哼,你從斥天鏡下逃走兩次,下次,你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我一定,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