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午劍暗叫不好,尉遲妍這種看似精巧迅捷的攻擊其實是蠻力進攻,而這樣忘我的出手無疑給身懷“異技”的司空子嫻一個取巧獲勝的機會。
果如他浮想的那樣,在無法反擊的情況下,司空子嫻果斷地選擇後退,有意糾纏幾手之後,縱身退開一劍之遠,在瞬間收斂起魂力等待對方的進攻,那雙清澈的美眸中隱藏的殺氣以微妙的速度外放著,看起來詭異非常。
機會已到,尉遲妍怒眸一瞪,低喝一聲,毫不猶豫地帶出一道金黃色的長虹擊向對手,就當劍尖就要刺中司空子嫻身體的霎那間,她的右手突然身不由己地指向地麵,白皙如美玉的臉龐瞬間失去光色,變得暗淡無比,眼眸中閃爍著的妒忌之芒被驚愕所取代。
而下一刻,司空子嫻的長劍朝上劃過來,正如同當天晚上在錢宅中的情形一樣,順勢劃向對手的咽喉。
尉遲妍驚訝萬分,不可思議地注視著來劍,想不到那種奇妙的感覺竟然會導致致命之果!連忙將手中的劍旋轉拋出擋住她的要命的一擊,而後急急向後撤出,轉瞬出現在另一側的邊緣,震驚和慍怒地看著對手,盡管她明白,如果是實戰的話,司空子嫻絕對不會給她反擊的機會,可這是比賽,放棄一個機會,便可能放棄未來的一切!
王午劍懸著的心終於落定,隻見尉遲妍搶上一步奪回劍,兩人隔空相對下劈。
空中留下一個綠色的×型,而兩個選手倒飛出去,司空子嫻勉強用劍挺住,尉遲妍則險些掉下擂台而出局。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訝的低叫聲。
灰色的戰衣上均點綴上嫣紅之色,分外醒目,看得人心疼不已。
但那點傷害反而加劇了尉遲妍瘋狂的攻勢,這個冷漠的女生再次展現出她無情而迅猛的爆發力,很快扭轉了劣勢。
司空子嫻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劍上的魂力時隱時現,這在別人看來感覺莫名其妙,但王午劍卻看透了其中的道理,她這是想迷惑對手,然後尋找機會一擊製勝。
隨著兩道強盛的魂力落下,意味著兩人進行第五次相拚,拚的就是魂力的強弱,而這次同樣不分勝負,除了彼此後退以外,引出的是更加強勁的對攻。
“為何兩個女生還這麽拚命?都那麽看重冠軍?”有同學為她們瘋狂的拚殺而感到不解。
“就是啊,這種拚命式的打法就算這局能勝出也難免重傷啊,何必呢!”另一人道。
“你懂什麽呀,女人之間的妒忌是最可怕的,她倆要是不爭出個高低,絕不會收場的!”又一人道。
王午劍暗暗自責,若不是他的一句“倘若她們都盡全力,勝負難料”的話,台上的兩個女生也未必就會你死我活的爭鬥。
台上的兩人已經不止一處掛彩,司空子嫻紅潤的皮膚變得分外慘白,嘴裏溢出的鮮血滴落在胸襟上也忘記了擦拭,尉遲妍同樣是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冷的讓人感到害怕。兩股勁霸寒冷的氣息令人暗暗驚顫。
“該死的老師怎麽還不叫停!”王午劍盯著那個穩坐如山的監賽老師埋怨道。
比賽向來有個規定:如果比賽的兩人因為私人恩怨而有意製對方死地的,可以就地取消資格。
而此刻兩人幾乎不顧一切,雖然眾人不知道她們究竟為何,卻也明白這已經超過了比賽的目的,完全可以叫停。可那監賽老師卻一臉平淡地注視著台上的比賽,似乎對兩個拚命二娘的精神感到自豪。
“再打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啊?”有人擔憂地低聲說道。
王午劍的心猛烈地跳動一陣,若不是由於層將外界和賽場阻擋開的隱形防護圈,他一定會跑上去全力阻擋兩人繼續拚殺。可那能量強大的防護圈乃是靈皇境界的老師所布下的一個微型陣法,蘊含的能量深不可測,牢不可破,既能阻擋外界幹擾比賽,也能防止比賽的餘波危機觀看的學生。
兩個可人的女生孤零零地站在擂台中央,彼此相距不過三步之遙,她們平靜地看著對方,似乎在商量著如何結尾。
寸把寬的劍身由於魂力的凝聚而變得有一尺之寬,像一柄天神才能舞動的金黃巨劍,兩柄攜帶著雙方全部魂力的巨劍高高舉過頭頂,並且彼此作出陰柔的攻勢,同時使出本屬性技能的最高技法。
“嘩”
兩道光束不夾雜任何情感,以摧枯拉朽之勢劈向對方,就如兩顆頂天古木墜地一般,轟然而下。
一道奪目的光彩從交織的地方迸出,瞬間將整個賽場覆蓋,清晰的金芒將隱形的防護圈擠得微微鼓起,最近一排的同學同時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就如古木重重地壓在了他們的胸口一般,呼吸都不再順暢。
但在一眨眼後,賽場重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兩個參賽選手分別被兩位不知何時衝上場的老師扶住,由於他們身體的阻擋,無法看出她們臉上的表情,但追在地麵的武器卻破損成縫,方才一擊乃是力量與實力的硬拚,不管誰勝誰負都不免重傷,是種得不償失卻又立刻分出戰局的手段。
監賽老師對眾人作出擺手的姿勢,意味著兩人均已昏迷,所以都被取消繼續參賽的資格,人群怔怔無聲,誰也無法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比賽有規定:一旦雙方均倒地,十秒之內能站起來者為勝,倘若都不能站起來則宣布為平手,但將取消繼續晉級的資格。
防護圈已除,王午劍踏過警戒線卻不知道朝哪邊上去,先去看司空子嫻,還是先去看尉遲妍?猶豫之時,兩人已經被抬出去。正當他準備追趕之時,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訝的呼喊聲。
王午劍下意識地隨著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天空有一道絢麗奪目的光尾,遠比雨後彩虹還要炫美十倍,美輪美奐,令人沉醉,天地間除了飛天貓,再也沒有生靈可以製造出如此絕美的光束。
而這,也飛天貓召喚王午劍的獨家“暗號”。
“可惡的肥貓,有用的時候才記起我,沒用的時候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雖然一萬個不願意被它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看到飛天貓便情不自禁地想到眠曦龍,也不知道它此刻的狀況怎麽樣了。心裏當然也惦記著那塊殘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樹林深處。
等待他的依然是相對和善的銀燭,雖然同樣是夢幻般的飛行著,但心都放在兩個重傷的女生身上,並沒有產生像上次那種天外飛仙的感覺。
“到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銀燭抖了抖身軀說道,若不是王午劍警覺地跳下地麵,它還以為王午劍一路上舒服的睡著了呢!
未等王午劍站穩腳跟,土蛇猛然從地麵湧出來將它卷起,就如以往一樣,將他當作稻草人一般在空中搖來晃去。
泥菩薩也有發飆的一天,現在擁有兩座能量泉源,絕世神器,以及前聖大陸的聖器斥天鏡的王午劍又怎能繼續忍受土蛇的虐待?
錚的一聲,“絕倫”閃爍綻放出耀眼的紅白兩色光芒,在空氣中微微顫抖,奮力刺中土蛇的身體,雖然沒有刺穿,但“絕倫”畢竟不是普通的利器,本色的光華在土蛇的皮肉上激蕩出一圈絢麗多彩的光芒。
土蛇著了痛,嘶啞地怒吼一聲,目光瞬間一沉,閃過一絲陰霾之色,立刻將王午劍拋棄。
王午劍早知道它會來這一手,雙手抱住它的身體順勢滑下,穩穩落地。
“你這條下水溝的臭蟲,幹嘛一見麵就虐待我?”摸了半天懷裏卻發現斥天鏡並不在懷裏,隻能雙手執劍憤怒地喊道。
“你這兩天去哪兒了?為什麽躲起來?”看見怒火衝天的王午劍,並且也聽說了他獲得斥天鏡,所以土蛇有所顧忌,不過仍以質問的語氣喝問道。
“幹你屁事!我又不是你的奴隸!”王午劍怒吼道,一邊以死靈之氣化解剛才被土蛇弄疼的身體。
暴躁的土蛇豈會仍受他這幅樣子?見他遲遲不亮出斥天鏡,有顧無忌地發動攻擊,尾巴好像鞭子一樣朝王午劍甩過來。
王午劍暗罵一聲,連忙運轉死亡靈氣巧妙地跳開,原來站的地方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邊緣上回蕩著兩條散亂的塵土長龍。
“你這條沒用的長蟲,老子早就受夠你了!”王午劍大聲罵道,淡紫色的魂力瞬間遍布身體周圍。
土蛇暫停了攻擊,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他,它無法想像王午劍這個出竅境界的武靈為何能夠激發靈皇境界的魂力色彩?
“來吧!別人殺不了你,今天就要老子把你宰了喂狗吃!”憑借一腔怒火,王午劍做好攻勢憤怒地吼叫道,眼角閃過一絲詭異的怒火,神秘莫測。
“哼,你要是敗了,就做我的奴隸!”土蛇陰沉冷哼,一身邪氣盈體,朝著王午劍飛速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