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聽到王午劍居然說有辦法逃離這個堪比地獄一樣陰惡的地方,葛天仁吃驚地問道。
“看看現在這通道,相對剛才所過之處,是不是明顯要矮很多呢?”王午劍問道,幾人定下神來,果然發現了這一點,此處洞穴勉強撞不上頭,相比煞血蜈蚣也隻能湊活通過。
“如果我所料不錯,整個玄龍潭都被煞血蜈蚣打造成一個巨大的地下通道,彼此交織起來,外人想要從中找出出口,恐怕希望渺茫,而此處過道如此之窄,那是以為咱們所在的這座小土丘矮小,而且看地麵上如此眾多的蜈蚣殘骸,說明這座小土丘的土質適合它們生存,這土丘被它們鏤空,土層應該相當虛。”王午劍道。
“你該不會想在這裏打一個洞出去吧?”司空子嫻總算聽出了眉目,驚訝地問道,他解釋這麽久,不就是為了說明這裏的土丘容易被挖,從而找到一個出路,而且眼下看來,也許這個辦法是最妥善的。
“嗯,對,我想這處山丘高不超過六七丈,而過道就有一丈高,所有土層最多隻有五六丈,隻要能打開一個洞,就可以借助猴子的第三隻手爬出去。”王午劍說道,然而他心裏卻多了另一點擔憂,這擔憂令他心驚肉跳,那便是蜈蚣群,對於幾個煉體境界的武靈而言,它們的殺傷力並不比煞血蜈蚣差,並且這座土丘中明顯有蜈蚣生存的痕跡,一旦開挖之時,將蜈蚣挖出,該如何是好?
“嗯,聽起來倒蠻對,我想也隻有這個辦法能安全出去,但是怎麽在一人高的地方打洞呢?我們又不是蜈蚣。”侯阿技疑惑地問道。
“嘿嘿,你們別忘了,我雖然有傷在身,但我中了陰陽丸之毒,別忘了,陰陽丸能讓人在中毒期間武魂活性倍增,我想我能打出的魂力恐怕相當於一個玄空境界的高手,所以我有辦法從這土丘中打開一個洞。”王午劍說道,臉上露出不知是喜還是悲的笑容。
“不行,那樣會加重你解毒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而且,想要打通一個洞而不使疏鬆的土丘坍塌,可不是隨便一個武靈能做到的。”司空子嫻擔憂地說道,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關切之意。
王午劍神態自若地微笑道:“你們退開,讓我試試吧,生死由天,權且博上一博。”
其他人困惑地退回臨近的通道內,他們想不明白王午劍能有什麽方法在這裏打出一個通道,這裏土質疏鬆,稍有不慎便會導致活埋,擔憂,令他們忘記了恐懼,驚愕地注視著打量地形的王午劍。
要論心情,王午劍最為沉重,他的此舉直接關係到其他人和自己的生命,成則無憂,敗則皆亡,而他的方法很艱難,那便是使用獨客交給他的必殺技,那是恰好是一種以下攻上的技能,隻有以下攻上才能發揮出最霸道的威力。
必殺一技乃是當任何一個武靈的武魂和技能達到某一階段後的產物,但一般來說都需要玄空境界以上的實力,而王午劍雖然有獨客交給他的法決卻因為能力不夠而無法施展,但現在情況相反,他有了這個機會,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他造化了。
王午劍扭過頭對退在通道內的幾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紅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淒慘,隨後,他選擇了一處理想的地點作為攻擊位置,而後凝神屏息,釋放魂力,探究著頂部每一寸土地。
很快,他選定了目標,那處地方距離他稍遠一些,而且土層之中的縫隙最多,土質最為疏鬆,將之打開一個洞應該是最為簡單的,不過想要在這種鬆軟的土質中打出一個洞口堪稱是一件難事,必須要精準無比地控製好魂力,大一尺不能擴大出一寸,否則便會可能引起坍塌。
幾個夥伴吃驚地看著王午劍的一舉一動,他左手中的彎刀上洋溢著久違的自信,彎刀習慣性地繞著手背旋轉一周,詭異的魂力色彩也隨之形成一個紅色圓環。
意念湧動,武魂驟然成熟,前所未有的充盈之氣刺激著他每一處細胞,原本覆蓋在刀刃上紅色的魂力,轉瞬幻化為湛藍色,這是確實是一個玄空境界的武靈才能激發的魂力色彩,他果然擁有了玄空境界的強者氣息。
王午劍的露出難以言表的興奮之情,一個煉體境界的武靈突然能感受並擁有玄空境界強者的力量,那是一種多麽美妙的感覺!就如同一個賭徒突然擁有一座金山銀山一樣,若不是此刻危在旦夕,他一定要歡跳幾個小時。
王午劍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獨客交給他的法訣和技能要領,而後猛地將魂力遍布應有的方位,暗咒操控之下,預定的地點瞬間被藍光籠罩,洞頂如同突然出現一個藍色的探照燈一樣,直射王午劍。而後他身子臨空翻轉,半跪在地,彎刀看起來簡單地一抖,一道融合了他半數以上力量的藍色光柱突然從地麵射起,直擊洞頂那圓環。
“怎麽可能……”尉遲研粉顏微變,月眉蹙成兩團棉花,必殺一擊縱使有實力也需要漫長的領悟和熟悉的過程,她無法想象,王午劍自從中毒以來連走路都費勁,又哪來的時間去聯係和琢磨必殺技技能呢?難道隻是剛才那短暫的幾十秒之內?
“這一招好熟悉啊!”司空子嫻同樣驚訝地歎道。
“好像是獨客老師的——絕地一擊啊!”習刁震驚無比地說道。
那一擊打的甚是完美,恰到好處地按照王午劍的想象完成,那中魂力瘋狂地消失的抽空感,以及那施展成功後的成就感,令他直欲痛飲三斤酒。
然而驚喜中王午劍還沒來得及起身便遭受池魚之殃,洞頂的土層掉落下來恰好將他的下半身蓋住。
一束強烈的光線從上空照射進來,幾人連忙用手擋著眼睛,齊齊驚叫一聲,顧不得塵土嗆鼻,慌忙跑過來將他拖拽出來。
“老大,你沒事吧!”侯阿技被方才那哄一聲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問道。
“我還好,你們都沒受傷吧?”王午劍道,“哦,對了,蜈蚣,土層中有蜈蚣嗎?”
是否有蜈蚣蟄伏在土層內才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倘若有,那便是有一雙翅膀也未必能安全飛出去。
“沒有,什麽也沒有,你怎麽樣?有沒有觸動傷口?”司空子嫻連忙答道。
王午劍聽聞並沒有出現最壞的事態,如釋重負地暗歎一口氣,也感激地衝她搖頭微笑,然後站起來看了一眼打開的逃生口,這處山丘不到七丈高,爬出去並不算難事。他也不顧拍打身上的塵土便催促著侯阿技將他的‘三隻手’拋出去,不過拍打塵土的事情早有人做……
侯阿技嘿嘿一笑,這到了他出手的時候。雖然土層很虛,但由於‘三隻手’構造奇特,勉強能支撐體重最輕且矯健的侯阿技爬上去,臨至半空,他驟然躍起,很輕鬆地落在山丘上方。
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王午劍以上去拉拽為由,先將習刁勸上去,而後又將葛天仁推上去,這才掉轉頭看向三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