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留下的一條線索,去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那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在夏昊天和慕佳懿的心裏都有兩世為人的感覺,兩個人抱在一起好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默默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昊天輕輕地拍了拍慕佳懿的後背,輕聲說:“好了,別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慕佳懿鬆開胳膊,忽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嬌柔地扭動著身軀,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否則還能在這裏跟你擁抱嗎?”夏昊天笑嘻嘻地說。
“討厭……”
一向剛強的慕佳懿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時候,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紅霞,好在是黑夜,夏昊天看不見,否則又要拿她打趣了。
夏昊天開玩笑般說道:“真受不了你軟綿綿的聲音,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慕佳懿趕緊從地上抓起背包,大聲說:“趕快離開這裏,再不走警察就該到了。”
倆人剛鑽進樹林裏,就聽到響著警笛的警車朝這邊開了過來,兩個人不敢怠慢,趕緊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夏昊天對這一帶的環境非常熟悉,知道從哪裏走可以躲避開警察,他一邊跑一邊氣喘噓噓地說:“也不知道襲擊我們的都是些什麽人?為什麽這麽快就找到咱們了?”
“可能是因為我的手機,我在進密室前用手機設定了響鈴,因為沒有關機,所以被人跟蹤了。”慕佳懿邊跑邊回答。
“媽的,不到三個小時,被人追殺了兩次,夠上吉尼斯紀錄了。”夏昊天忍不住罵了起來。
“想不到堂堂的博士還會罵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主要是沒被逼急了,逼急了我還會咬人呢。”
慕佳懿笑著說:“你先別想著咬人了,快考慮考慮咱們後麵該怎麽辦。”
“不用考慮,當然是去尋找‘天墓’的真相。”夏昊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逃離密室之前,因為形勢緊迫,慕佳懿當時沒有注意到最後一個提示的內容,急忙問:“去什麽地方尋找?”
“巴利特教授已經告訴咱們要去的地方了。我在後麵那個洞穴裏看到了教授留下的一條線索,他說如果沒有找到答案,就去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那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這麽說教授的意思是‘天墓’的真相藏在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
“我想應該是。”
“這個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又在什麽地方?”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那怎麽去找?”
“不過有個人一定知道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在什麽地方,咱們現在就去找他。”
倆人說著話,來到了一棟閃爍著霓虹燈的建築前,這裏是個娛樂中心,不時地有學生進進出出,這個點剛好是最熱鬧的時候。
“給我一個硬幣,我去打個電話。”夏昊天又伸手向慕佳懿要錢。
慕佳懿摸出一個硬幣遞給他,開玩笑地說:“我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傻,不但陪上人跟著你,還要賠錢……”話剛出口慕佳懿的臉就紅了,急忙停住不說了,沒想到不小心一句話把自己繞進去了。
倆人在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後,都把對方視為了最親密的朋友,所以說話也沒有了隔閡。夏昊天趁機抓住慕佳懿的話柄,笑著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賠上人,我如果不要就顯得不夠哥們義氣了……”
慕佳懿麵露嬌嗔之情,“一路被人追殺,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嗬嗬,放心吧,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我先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裏等著我。”說完,夏昊天朝不遠處的一個電話亭走去。
為了防止再被人跟蹤,他隻能打公用電話,夏昊天撥了一串本地的號碼,裏麵的振鈴響了十多次也沒人接。
夏昊天著急地說:“兄弟,快點接電話,我知道你在……一定是在玩遊戲,……快點接電話……”
“哈羅,哪位?”電話裏終於傳出了聲音。
“幹嘛不接電話,你小子是不是玩遊戲玩瘋了?”夏昊天生氣地說。
電話裏的人顯然聽出是夏昊天的聲音,毫不客氣地說:“我怎麽知道是你,三更半夜的打電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夏昊天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反而問道:“聽說文學院發生的事情了嗎?”
“我才不管發生什麽事呢,”電話裏的人滿不在乎地回答,“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算美國總統被暗殺了我也不會知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在山上修煉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別廢話,快說找我有什麽事情,我正忙著呢。”
“你忙個屁,我現在就上去,等見麵後再談。”
夏昊天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轉身跑回到慕佳懿身邊。夏昊天朝停在迪廳門口的一輛的士招招手,等的士過來後,替慕佳懿打開車門,隨後自己也上車,對司機說了一句,“去卡爾頓山天文台。”
司機回過頭看了一眼,提醒說:“先生,晚上天文台不接待客人的,現在上去恐怕大門都關閉了。”
“謝謝,我有個朋友在天文台工作,他在上麵等我們,盡快把我們送上去就可以。”
聽夏昊天這樣說,司機不再說什麽,回過頭去,駕駛著車向通往郊外的街道駛去。
慕佳懿猜出夏昊天去天文台的目的,有些擔心地問:“去找的這個人可靠嗎?”
“沒問題,一個很鐵的哥們。”
夏昊天理解慕佳懿為什麽擔心,追殺他的人似乎無所不知,關押在秘密情報局的牢房裏都能被找到,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於是又向她解釋說:“卡爾頓天文台屬於愛丁堡大學,我們現在去找的這個人叫傑夫,是個美國人,物理天文係畢業的博士,因為喜歡這裏優美舒適的環境而留了下來。不過這個家夥有點不務正業,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玩電腦和德州撲克。兩年前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世界撲克大賽,他就是被我擊敗而沒能進入十強,我回到愛丁堡後無意中遇到了他,才知道我們竟然還是校友,於是就成為了好朋友……”
“準確地說是賭友!”
慕佳懿冷冷地插了一句,在中國人的心裏從來都把賭博視為洪水猛獸,老輩人就把賭列為五毒中的一毒,慕佳懿當然也不例外,想不到夏昊天這麽優秀的人竟然會喜歡賭博。
“哈哈……這麽認為也可以。”夏昊天滿不在乎地說,“但是你不能否認德州撲克是一種高智力遊戲,智力低下的人一般不喜歡玩。”
慕佳懿立刻回敬了一句,“你幹脆就說我是個智力低下的人更直接,不用轉彎抹角地說……”
“我哪敢。”
夏昊天做了一個鬼臉,笑著說:“在你看來是不是玩牌就等同於賭博?國人都知道我們尊敬的改革開放總設計師就非常喜歡玩橋牌,你不會說我們偉大的總設計師也喜歡賭博吧!”
慕佳懿氣得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不再理睬夏昊天。
出租車已經駛出城區,開上了通往卡爾頓山頂的盤山路,透過車窗回望愛丁堡,燈火輝煌,似繁星點點,全城夜景盡收眼底。
愛丁堡是一座典型的山穀城市,整座城市坐落在兩山一穀之上,穀底正中間的王子街將愛丁堡一分為二,南麵山坡上的是老城區,鱗次櫛比的是中世紀的古建築,而北麵山坡是新城,到處是充滿現代氣息的歐式建築。
晚上眺望山穀一樣的城市輪廓,給人一種幽深靈空的感覺。夏昊天望著這座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美麗城市,心中忽然有無盡的感慨,他輕聲說:“剛才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後麵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
聽到夏昊天的感慨,慕佳懿宛然一笑,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說:“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靠,我可沒你想的那麽高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沒有這些事情,這個時候我一定是坐在酒吧裏喝著純正的蘇格蘭威士忌,悠閑悠哉……”
慕佳懿不經意地握住夏昊天的手,然後用另一手輕輕地拍著說:“先別窮酸了,我問你一件事情……”
夏昊天的手被慕佳懿握住後,心裏頓時有種異樣的感覺,他不知道倆人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曆險後,慕佳懿在內心不知不覺地把他視為可以托付生命的朋友。
“問……問……什麽……”夏昊天忽然神情緊張,變得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鼻子尖上不覺滲出了點點汗珠。
“你怎麽了?”慕佳懿感到有些好奇,夏昊天怎麽突然變得神情緊張。
“沒……沒什麽,你問什麽事情。”
“還記得在教授的書房裏那個神秘人說過的話嗎?”
“說過的哪句話?”
“他說如果你不能從密室的文物中發現天墓之謎的線索,那麽就去實地進行考察,第一站最好是去吳哥古城,去吉薩金字塔也行,它們之間有內在的聯係。”
夏昊天點點頭,輕聲說:“不錯,他是這麽說的……”
“那為什麽密室裏的提示是說去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這個是否有些矛盾?”
“這個我還真的沒有考慮,不過……”夏昊天沉吟一下接著說:“它們之間應該不矛盾,吳哥古城、吉薩金字塔都是不同地域、不同時期文明的代表,也許提示中所說的‘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是另外一個古代文明的代表……”
慕佳懿打斷了夏昊天的話,“那教授直接告訴你具體地點不就行了,幹嘛還要說什麽‘黃道北極在地球上的對應點’?”
“也許這裏麵有什麽隱情……”
慕佳懿略一沉思後說:“咱們現在追查的是兩條線索,一條是巴利特教授留下的‘天墓’,另外一條是我父親留下的那個‘秘密’,我有個預感,這兩條看似毫不相幹的兩條線索,很有可能會交匯在一起……”
夏昊天輕輕地點著頭,“嗯,我也有這種直覺,神秘人提到的吳哥古城和吉薩金字塔都與慕教授留下的線索有聯係,首先慕教授的機票是飛往吳哥的,另外慕教授用針灸針暗示的神秘數字是從吉薩大金字塔中發現的,看來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它們之間有內在的聯係。”
慕佳懿沉思了一會,自言自語地說:“我父親購買的機票是19日的,這個時間與他留下的春分這條線索究竟有什麽關係?”
“雖然還不知道20號這一天究竟有什麽特殊性,但是可以肯定,慕教授去暹粒的時間與春分不是巧合。”
“讓我困惑的是父親去吳哥的目的,他肯定不是為了旅遊。”
夏昊天好像記起了什麽,突然說:“對了,我忽然想起一個關於吳哥古城的神話故事,這個故事也許能給我們一些啟示……”
“呃,是個什麽神話故事?”慕佳懿迫不及待地問。
夏昊天笑了笑說:“這個神話有點像咱們中國的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是關於吳哥窟建造經過的傳說,其實這個神話故事很多到過吳哥古跡的遊客都聽說過,在柬埔寨人自己編寫的吳哥窟導遊手冊上就有這個神話故事。佛曆600年前後,也就是公元前50年左右,在一個叫薩翰的地方,生活著一個名叫龍勝的中國人。有一天,五個天女下凡到龍勝家的花園裏來遊玩,其中一個叫塞達羌的仙女順手摘了園子裏的六朵花,為此雷神發怒,罰她給龍勝當六年妻子。勤勞的塞達羌心靈手巧,能織出非常美麗的錦緞卷腰,賣出了很好的價錢,龍勝因此而成了富翁。一年以後,塞多羌為龍勝生了個兒子,取名維薩康姆,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六年過後,塞多羌又摘了六朵花,放在丈夫的枕上,然後便回天上去了。維薩康姆為尋找母親四處奔走,有一天他來到森林中,發現有很多天女在跳舞。當他出現時,天女們都驚恐地飛走,隻有一個人沒有離開,就是他的母親。母親將兒子帶到天上,得到了印多拉神的原諒。印多拉神教給維薩康姆各種技術,並給他一份圖紙,讓他返回高棉建造吳哥窟……”
聽夏昊天講到這裏,慕佳懿不解地問:“我聽不出這個神話故事跟我父親去吳哥有什麽關係?”
“巴利特教授經常說,每一個神話故事都有其一定的事實根源。這個神話故事講的內容有一點是真的,就是吳哥古城是由中國人設計,高棉的土著人建造,另外我發現這個神話傳說中吳哥古城的建立時間,與張衡是同一個時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確有其事……”
“你的意思是張衡為了守護一個什麽秘密而創立的那個隱秘教派與吳哥之間存在聯係?”
夏昊天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出租車在山頂的一處停車場停了下來,司機回頭告訴倆人到了天文台,慕佳懿給了司機一百美元,示意司機不用找零了,隨後倆人便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