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就在你們到達愛丁堡之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巴利特教授的遺體不見了……

班特回到城堡南側的辦公室,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慕佳懿和武凡睦,故意大聲嗬斥跟在身後的特工。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不準打攪我與嫌疑人的談話。”

“是局長親自來電話,讓您先跟香港過來的同行交流一下情況。”

“你難道不會先跟他們交流一下嗎,如果不是你打斷我,我現在很可能已經得到重要的線索了……”

班特氣呼呼地說著話,順手從桌子上抓起一瓶礦泉水,擰下瓶蓋後揚起,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好像要用冷水澆滅心中的怒火。

“我已經把所有相關的資料都給他們看過了。”特工神情緊張地說,看來很畏懼自己的這個上司。

慕佳懿清楚這個傲慢的家夥是在說給自己聽,她知道如何搞定這種人,起身走到班特麵前,主動伸出手,微笑著說:“少校好,在我來英國之前就已經聽說過您的威名,聽說您多次破獲恐怖分子的案件,希望這次合作能夠得到您的賜教。”

男人很少能抵抗住一個美女的讚譽,被漂亮的女人欣賞會讓所有的男人心花怒放,班特立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堆滿笑容,緊緊地握住慕佳懿的纖纖玉手,和顏悅色地說:“賜教不敢當,我很願意為小姐效勞,如果小姐需要我做什麽請盡管說。”

慕佳懿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笑吟吟地問:“少校扣押夏昊天肯定是有了什麽確鑿的證據,能否告訴我是什麽嗎?”

“當然可以,被害人在臨終前親手寫下了他名字的縮寫,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

慕佳懿心裏微微一怔,心想怎麽會這麽巧,父親臨終前也在手掌上寫下了夏昊天的名字,這個巴利特教授怎麽也寫下了他的名字,國際刑警組織總部下達的通報上並沒有提及到這一點,看來軍情六處把關鍵性的線索隱藏了,慕佳懿沉思了一下對班特說:“少校,能否讓我看一下寫著夏博士名字的資料?”

“沒問題。”

班特向身後的特工做了一個手勢,特工很快便把一份資料遞給了慕佳懿。班特向慕佳懿介紹說:“照片上的字母和符號是巴利特教授去世前用手指寫在桌麵上的,我們的技術部門用特殊手段對痕跡進行了處理。上麵C·T·兩個字母是夏昊天的昵稱,考古係的人都證實了這一點,而且他也承認了……”

“那下麵這些奇怪的符號又是什麽意思?”慕佳懿忽然問。

“剛才我就是在同嫌疑人談論這些符號,據他講這些是瑪雅人的計數符號,表示數字20和3,另外他說教授好像是在用這兩個數字暗示‘瑪雅曆法’。”

班特之所以把夏昊天說過的話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慕佳懿,是因為他感覺巴利特教授寫下的這組神秘的符號,不會像夏昊天說得那麽簡單,被害人的背後或許還藏匿著其他秘密。

“少校如何看待這些符號?”慕佳懿緊接著問。

班特沒有直接回答慕佳懿的問題,而是搖著頭說:“我對瑪雅文化知之甚少,嫌疑人談到的這些東西我還需要向考古界的專家學者們進行證實。”

看來班特並不相信夏昊天所說的話,慕佳懿沉思了一下,然後對班特說:“少校先生,我認為夏博士的判斷一定有他的道理,在香港也發生了一起與這起案件非常相似的凶殺案,被害人也是一位教授,臨終前也留下了一些奇怪的符號……”慕佳懿邊說邊向武凡睦招了一下手,示意他把資料拿給班特,武凡睦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張照片遞給班特。

慕佳懿接著說:“夏博士解開了受害人留下的這些神秘符號,所以我們也應該相信他對瑪雅符號的解釋。”

班特少校看了看手裏的照片,不以為然地說:“我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他能解開這些東方的密碼,並不意味著他對瑪雅符號的解釋也是正確的。”

“這兩起案件是有聯係的,我們之所以陪同夏昊天趕到愛丁堡,主要是因為他收到了一封巴利特教授給他發來的電子郵件……”隨後慕佳懿便把夏昊天收到的電子郵件的內容大致講了一遍,不過她把密室說成了書房。

班特默默地聽慕佳懿說完,臉上流露出怪異的神情,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慕小姐的意思是巴利特教授的遇害與這個所謂的‘天墓’有關?”

慕佳懿不置可否地說:“據夏昊天講,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天墓’這個詞,所以這應該是件極為隱秘的東西,雖然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教授的遇害與‘天墓’有關,但是如果能夠發現‘天墓’的真相,或許就能夠找到這起案件的線索,這也正是我們著急去教授家的原因……”

“你們在教授的書房裏是否發現了‘天墓’的線索?”

慕佳懿搖搖頭,輕聲說:“沒有,什麽也沒有發現,教授好像把所有資料都銷毀了。”

班特深思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有件事情或許你還不知道,就在你們到達愛丁堡之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巴利特教授的遺體不見了……”

“教授的遺體不見了!”

慕佳懿對這個意外的消息很是吃驚,急忙問:“教授的遺體存放在什麽地方?怎麽會不見了……”

“教授的遺體一直存放在警察局的解剖室裏,就在今天淩晨卻神秘地失蹤了,我去查看過,一切都好好的,就是教授的遺體不見了,而且沒有人知道是如何消失的。”

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令慕佳懿大為震驚,聯想到教授給夏昊天的信件,整個事件變得越來越詭秘,她隱約感覺到肯定有股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力量在操縱著一切。

沉思了一會,慕佳懿又對班特說:“少校,我想去跟夏博士談談,我有種預感,他是解開這些謎團的關鍵。”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他現在是本案唯一的嫌疑人,上頭有指示,在未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見他……”

班特少校說話的同時,目光卻不時地掃過慕佳懿那張俊秀的臉龐,不知道是在觀察慕佳懿的表情,還是在欣賞東方女孩特有的美麗。

慕佳懿看出來班特是在有意刁難自己,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色狼,不過她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燦爛的笑容裏流露出令人窒息的神韻,這是對男人最致命的武器,“少校先生,中國有句古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起案件由您負責,在這裏您是老大。我向夏昊天了解的情況應該對破案有所幫助,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您說對不對?”

班特沉默了片刻,隨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點了一下頭,“好吧,如果有什麽發現,請你一定要及時與我通氣。”

“沒問題,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希望盡快查清案件的真相。”

隨後,慕佳懿和武凡睦去見了夏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