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晗緩緩說著，眼眶又紅了紅。
聽到於弦的名字，顧鬆霜渾身一顫。
鬧了半天，這件事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看著陳晗哭紅的眼，顧鬆霜心裏頓時升起愧疚，不知該如何開口。
“鬆霜，我現在不知道幹嘛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陳晗知道顧鬆霜有工作室，雖然還是創立初期，肯定也要人，便輕聲懇求道。
“這個……”
顧鬆霜麵露難色，不是她不想收留，實在是工作室現在沒條件，可是陳晗被辭又跟自己有關，猶豫許久，她還是答應了：“好吧，你就來我這實習吧。”
陳晗破涕為笑激動不已：“謝謝你鬆霜，我一定會努力的。”
顧鬆霜則是輕咳幾聲，默默喝掉眼前的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歎。
這大概就是因果輪回吧。
和陳晗吃完飯後回到家，顧鬆霜立刻將包包丟到茶幾上，仰天感慨：“自作孽啊。”
要不是她將於弦的簡曆投到KL，他就不會被錄取，陳晗也不會沒過實習期。
可是一想到目前的情況，顧鬆霜也不知道陳晗待在這邊有啥用。
“阿擇。”
顧鬆霜歎了口氣，而後朝著臥室呼喊，無人回應。
呆了兩秒後，顧鬆霜一拍腦門。
差點忘了，裴京擇昨天就出差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
雖然分別不到一整日，思念卻已經泛濫成災，顧鬆霜此刻異常想見到他，迫不及待打開視頻，趁他還沒接，先獨自欣賞自己的美貌，正感慨自己天生麗質，就見裴京擇的臉龐出現在畫麵裏。
“我不說話，你慢慢看。”
裴京擇透過屏幕看向他，手上還帶著屬於她的手鏈，與他墨色的西裝袖口顯得格格不入。
聞言，顧鬆霜嗬嗬兩聲，回想起正事又正襟危坐，匯報道：“我今天答應陳晗進工作室，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我同學。”
“那挺好的啊，你工作室建立的時間不長，是應該招兵買馬。”
“可是也隻是臨時塔的草班子。”
將自己的顧慮說出，顧鬆霜歎息一聲，右手撐著下巴，語氣茫然。
裴京擇盯著她，一語道破：“那就把實力不行的人全都踢掉。”
“可是……”
顧鬆霜還想反駁什麽，畢竟裏麵那些人也都是自己招來的，一下子踢了會不會不太好，然而看著裴京擇認真的模樣，她又改了主意，緩緩開口：“好吧，我聽你的。”
……
說到做到，次日，顧鬆霜帶著陳晗來到工作室，發覺有人竟然還在睡覺，桌麵上空無一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這裏休息呢。
眉目微微冷了，顧鬆霜猛地敲了下桌子，將眾人全都叫起來，隨即沉聲開口：“我想了一下，咱們工作室的人良莠不齊，我打算將績效末尾的人全都辭退，當然，我會額外給你們補償，你們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底下立刻窸窸窣窣地開始討論，卻又不敢講太大聲，生怕槍打出頭鳥。
顧鬆霜聽得心煩，擺了擺手道：“沒事就散了，沒辭退的人我會叫行政通知你們，沒被叫到的安心上班。”
說完，顧鬆霜走到另一間辦公室，她拿出連夜擬定的名單遞給行政吩咐道：“這是工作室的安排名單，你晚點一一通知她們。”
行政點頭，離開前看了一眼站在顧鬆霜身邊的陳晗，眼神晦暗不明。
“對了。”
眼看行政即將消失在眼前，顧鬆霜又喊住她：“你私底下再幫我招一下實力比較強的新人，到時候我一對一麵試。”
行政應聲：“好的。”
又是一周過去，顧鬆霜將自己招人的要求全都重新梳理一遍，隻等人來麵試，然而行政那邊毫無消息，一堆人初試就被她pass，根本等不到自己親自麵試。
正苦惱的時候，敲門聲響了，伴隨著男人清朗的聲音。
是許清舟，手裏還拿著啤酒和燒烤。
顧鬆霜打著哈欠，正對他突然的到訪感到疑惑時，瞧見他手裏的東西，連忙熱絡地將他迎進門：“快進來。”
不等他開口，顧鬆霜就拿過他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準備開吃，儼然一幅東道主模樣。
“真不錯啊。”
吃了一串烤肉，顧鬆霜發出滿足的聲音：“快幫我開一瓶啤酒。”
儼然將許清舟當作工具人。
許清舟微微無語了下，搖著頭將啤酒打開遞到她麵前。
顧鬆霜道謝後接過，而後對著這些吃的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後，顧鬆霜盤在沙發上，詢問道：“哦對了，你今天來幹啥的？”
許清舟看著眼前的殘渣，忍不住扶額，先清理了下桌麵，隨後說道：“我一個導演朋友想拍美食人文真人秀短劇，目前正在找經驗豐富的編劇，我把你的信息給他了。”
“哈？”
顧鬆霜有些驚訝，自己人都沒招到，差事就來了？
就在兩人討論的時候，李導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告知顧鬆霜的資料通過了，一周後就要給出第一集。
看著屏幕上的的大字，顧鬆霜嘴角抽了抽。
搞什麽啊，她還沒有同意呢，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許清舟將手機擺在她麵前，靜靜地看著她：“怎麽說？”
顧鬆霜無奈，許清舟都做到了這地步，再拒絕影響聲譽之外也對不起情分，隻能點頭：“行，我答應。”
“這是其他資料，你看看。”
顧鬆霜接過，看著上麵的資料，若有所思。
周更？好像事情挺輕鬆的，畢竟順暢的時候她三天就可以寫完一集。
見她看得認真，許清舟站起身便要離開：“地址什麽的都在上麵，我有事走了，有空再聯係。”
顧鬆霜也不客氣：“記得把垃圾帶走。”
許清舟再一次無奈扶額，認命地接過垃圾，腦海裏卻在思考等會兒該如何和裴京擇吐槽他的女朋友。
真是不修邊幅！不拘小節！
許清舟默默吐槽著走了，而顧鬆霜則是根據李導提供的資料開始創作，按料想中的一樣，她三天就寫完了第一集，隨即將劇本發出去。
正當以為會被誇獎時，一連串的語音發了過來。
看著半個屏幕的語音條，顧鬆霜不自覺吞咽了口水，微微忐忑地點開第一個，就聽到粗糙的男音：“你在搞什麽？寫的這麽輕鬆感人，以為寫小甜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