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鬆霜便到達了京城的機場。

“夫人。”見她出來,唐征上前接過她的行李,“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去一趟醫院。”顧鬆霜說著,拿出手機給裴京擇發了條微信報平安。

“是,夫人。”

顧鬆霜到達病房的時候,彭蔓握著她父親的手,在床邊睡著了。

而男人已經睜開雙眼,滿臉心疼地看著她。

“叔叔。”顧鬆霜輕輕喚了一聲,抬腳走了進去。

見她過來,男人微微有些震驚,將彭蔓的手放回到**,“霜霜,你出差回來了?”

“嗯,叔叔,你身體沒什麽大礙吧?”微微點了點頭,顧鬆霜出於禮貌地詢問道。

“已經沒事了。”男人笑著擺了擺手,猶豫了片刻,“霜霜,蔓蔓的事情……”

“彭蔓的事情田湖已經和我說過了,原諒她是不可能的。”顧鬆霜從包裏拿出一遝錢,擺在床頭櫃上,“你和彭蔓離開這個城市吧,去其他城市好好生活。”

“霜霜,你這是什麽意思?”男人低眸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錢,有些不可置信。

“這些錢並不是因為我原諒彭蔓,或是感覺愧對於她才給的,而是以前叔叔你照顧了我家不少。”顧鬆霜抿著唇,靜靜地看著他,“就當我是為了報恩吧,拿著這些錢,你在外地開個店子也好,做投資也罷,別再回來京城了。”

言外之意,她已經不想再看到彭家的人了。

正當男人準備再次開口時,彭蔓已經醒了。

“顧鬆霜,你這算是在憐憫我們嗎?”她瞥了眼那遝錢,狠狠瞪著麵前的女人,“我和我父親不需要你的施舍!把你的臭錢拿走。”

“隨你怎麽想,對你們的情義,我已經做盡了,以後就當我們兩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說完,顧鬆霜轉身便準備離開。

“站住!”彭蔓起身,三步作兩步地走到她麵前,“我現在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你現在在我爸麵前裝什麽?”

“蔓蔓!”還沒等顧鬆霜開口說話,身後便響起了男人慍怒的聲音,“你過來。”

“爸!”彭蔓不悅地跺了跺腳。

“我叫你過來!”男人的聲音不由又加大了幾分。

無奈,彭蔓隻能不情不願地回到了他身邊。

下一秒,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女人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道歉!”男人語氣嚴肅。

“爸。”彭蔓捂著一邊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竟然打我?”

“我再說一次!道歉!”男人沒有要退步的意思,眼眶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空氣沉默了幾秒鍾後,彭蔓最終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對不起!”

“霜霜,不管你原不原諒我們,這句對不起,是我們該說的。”男人低著頭,“對不起霜霜,我們會拿著這些錢離開京城的。”

顧鬆霜沒再搭理她,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兩人開始爭執了起來。

“爸,你為什麽要拿她的錢!你拿了她的錢,讓她怎麽看我?”彭蔓不滿地說道。

“我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麽看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再跟那個老男人接觸下去,大家都會看不起你!”

後麵的話顧鬆霜沒有再繼續聽下去,畢竟別人的家事,和她無關。

“夫人,我們現在去哪兒?”身後,唐征快步跟了上來,詢問道。

“去公司吧。”像是想到了什麽,顧鬆霜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估計某人要被氣死了,隻有我請她吃頓飯才會好。”

“好的,夫人。”

到達KL公司樓下時,顧鬆霜拿出手機給田湖打了個電話,“還在辦公室呢?下樓,我請你吃飯。”

那邊愣了幾分鍾後,突然傳來女人激動的聲音,“霜霜,你回來了?等我一下!我立馬下樓!”

大概五分鍾後,田湖氣喘籲籲地來到了顧鬆霜麵前。

“你回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她一巴掌拍到女人的肩膀上,“我和你說,當時彭蔓可真是要氣死我了!我好心把她爸送去醫院,她竟然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那模樣,好像是我害她爸進醫院似的。”

“好了,知道你生氣,所以我這不是趕回來請你吃飯了?”顧鬆霜強忍著心中的笑意,“走吧,準備去哪家餐廳吃?”

“自然是哪家餐廳貴,就去哪家。”田湖壞笑一聲,拉著她就走。

餐廳內,兩人聊起了陳先生劇組最近的拍攝情況。

“鬆峰應該被選上男主角了吧?”顧鬆霜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就放心吧,就你弟那個演技,分分鍾被選上好吧!”田湖朝她眨了眨眼,突然表情認真了起來,“隻不過高汐那邊出了點狀況。”

“高汐?她怎麽了?沒拍好嗎?”聞言,顧鬆霜皺眉抬頭看向她。

“倒不是因為這個。”田湖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高汐再怎麽說也是個新人,在劇組裏沒少受欺負,最近他們劇組的藝人設計讓她被砸傷了腿,現在人在醫院。”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顧鬆霜再也淡定不了,“情況怎麽樣?”

“哎呀,你就放心吧,醫生說了,休息幾個星期就好了。”田湖擺了擺手,示意她淡定,“這件事陳先生也開始著手處理了,一查到是誰幹的,直接將那人趕出劇組,我和你說這件事,就是想問問你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

“嗯,我們吃完飯就去。”

也不知道是田湖的錯覺還是怎麽,她總覺得知道這個消息後,顧鬆霜吃飯的速度都加快了。

當兩人吃完飯趕往醫院的時候,路上卻被人追尾了。

“倒黴。”田湖喃喃一句,開門下了車。

這個路段沒有監控,追究起是誰的責任來,會有點麻煩。

“你們是怎麽開車的?”田湖側頭看了眼車尾部,神情有些不悅,“你們該怎麽賠償?走保險還是直接現金?”

可是下車的男人並沒有搭理她,反倒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大哥,她是顧鬆霜嗎?”其中一個男人笑聲問道。

“不像啊。”另一個男人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照片,“車子裏那個應該才是顧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