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霜不是個喜歡猜忌下屬的人。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了想後,她還是決定問清楚:“陳晗,我發給你的靈感集……”

不等顧鬆霜說完,陳晗立刻打斷道:“抱歉啊鬆霜,最近事忙,實在是有點來不及了,靈感集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顧鬆霜聽了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隻點了點頭,順帶誇獎了陳晗一下:“能獨立寫稿在李導那裏過關,說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陳晗笑著應聲,又同她寒暄幾句,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顧鬆霜掛了電話,雖然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但也沒有繼續深究,轉過頭發現裴京擇正拿著蘋果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忍不住笑了,摸了摸臉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裴京擇點頭,朝著她招手:“你過來。”

顧鬆霜依言靠近他,剛想問他有什麽事,就見這眉目英俊的男人突然湊過來,在自己的嘴角落了一吻。

顧鬆霜當場愣住,反應過來後氣鼓鼓地拍了他一下:“好啊你,占我便宜是吧?這個便宜我得占回來!”

說完就開始擼袖子,滾到了**和裴京擇鬧作一團。

一個娛樂公司龍頭老大,一個實力派大IP編劇,就這麽在**你一下我一下地打鬧。

不過因著顧及裴京擇傷勢,顧鬆霜下手的時候很注意,這給了他下手的空擋,把她摁在**就開始親。

纏綿悱惻的吻讓顧鬆霜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用手去推裴京擇,卻是紋絲不動。

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下,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殼。

“裴總,這是需要簽字的文件,您……”

唐征在這時走進來,看到兩人親昵的身影登時愣在了原地。

聽到動靜,**的兩人也被嚇著了,慌忙分離開,見唐征捂著眼睛背過身去慌亂道:“我什麽都沒看見。”

自從那日回家之後,由於裴京擇受傷了行動不便,也因為顧鬆霜對他的“勒令”,所以這些天都是唐征把要處理的文件帶回家給他處理的。

唐征怎麽也沒想到運氣就這麽好,直接撞破了自家老大的好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

整理好了衣衫,氣氛有些尷尬。

裴京擇沉默片刻才開口:“好了,轉過來吧。”

唐征這才轉過身來苦兮兮地道:“不好意思啊裴總,我是真沒想到……”您能這麽生猛,拖著病腿帶傷上陣啊。

當然,後麵這些話唐征沒有說出來。

裴京擇不自然地咳嗽兩聲,交代道:“這件事情不要傳出去。”

唐征點頭如搗蒜,舉起手來一臉認真地道:“肯定,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

聽罷,裴京擇擺了擺手,唐征這才如臨大赦地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提醒他晚上視頻會議的事情。

唐征走後,兩人麵麵相覷,陷入了尷尬的局麵。

臉漲得通紅,顧鬆霜站起身要走,卻被裴京擇拉住,眼睛泛了淡淡的水光,活像隻粘人的狗狗。

想到剛才的親近,顧鬆霜有些不自然,輕聲問道:“你還幹嘛呀。”

裴京擇放輕聲音:“我晚上開完會想吃東郊的雞公煲,可以嗎?”

麵對那雙含著期待的眼睛,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顧鬆霜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入鏡從而保護自己,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隻能用這種形式。

想到我,她點頭答應下來。

……

到了七點左右,裴京擇正在開會,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算了算時間,知道顧鬆霜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眼神不自覺地往門口望。

那邊的員工們都很好奇,究竟有什麽東西能夠讓自家老大分了心,不過都沒有問出口。

見顧鬆霜還沒回來,裴京擇顯然有些心不在焉,說話聲音也低下去。

一直到七點二十,顧鬆霜這才提著外賣出現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裴京擇一顆不安的心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我回來了。”顧鬆霜無聲地說著。

裴京擇笑著頷首,指了指筆記本表示自己還在開會。

顧鬆霜會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外賣放在了裴京擇的旁邊。

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顧鬆霜剛放下外賣就要離開,卻發現桌子底下是裴京擇的筆帽。是他剛才無聊的時候轉筆甩出去的。

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顧鬆霜歎了口氣低頭將筆帽撿了起來,就是這個動作,讓她柔順的長發一滑而過,剛好入鏡。

員工們都眼尖,一看到這明顯不屬於男人的頭發,立刻麵露驚愕,隨即開始八卦起來。

裴京擇驚覺不對,立刻終止了會議。

還好顧鬆霜的臉沒有漏出來,算是有驚無險,但公司群裏卻是掀起了嘩然大波。

【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我沒看錯吧,一定是個女人對吧!!OMG!裴總家裏有女人!】

【而且,剛才我注意到裴總一直心不在焉的,後來隨著一聲關門聲音,裴總的眼睛一下子就聚焦了。】

【我也看到了!肯定是跟著女主人的身影吧。簡直不要太寵溺!】

【沒想到裴總談戀愛也會同居,要不我們去問問唐征,女主人是誰吧?】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立刻派出代表撥打了唐征的電話。

唐征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愣住了,他能怎麽解釋?現在裴總家裏有顧鬆霜在是事實,大家也看見了有一個女人。

但顧鬆霜的身份不能暴露,於是他隻能含糊其辭:“啊,你說剛才那個一晃而過的身影啊,哈哈……”

唐征訕笑兩聲,大腦飛速運轉在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那邊的聲音傳來:“誰不知道你跟裴總關係最好啊?你可別說你不知道啊,大夥兒也是一番好意,想知道女主人是誰。”

唐征苦笑兩聲:“啊,好意……是……差不多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不知道如何解釋,唐征幹脆也就不解釋了,模模糊糊地給了這麽一個答案。

至於他們想的是誰,不重要!

電話那頭的員工哦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看來是胸有成竹了,不等唐征說點什麽,那邊就說:“我知道是誰了,你夠意思!”說罷就掛斷了電話,留唐征一人在風中淩亂。

他說什麽了,怎麽就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