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柳家,多麽龐大的一個驅魔家族啊,傳承了數百年的底蘊,結果被你爺爺和那黑狐害成了這樣,如今我們柳家隻剩下我在苟延殘喘。”
“若不是還有著這報仇的決心,恐怕我也早就死了。”
聽柳青青講完,我很吃驚。
原來當年那靈胎是這麽培育出來的。
每一個靈胎,都需要賠上一個驅魔世家的全部底蘊和修為,和一個直係血緣的妙齡女子。
他們心懷正義,願意賠上所有,助我爺爺培育七靈胎完成那件大事兒。
可見他們對我爺爺信任至極,也對黑狐娘娘信任至極。
可是,誰曾想到靈胎竟然被狐仙吃掉,功虧一簣。
靈胎被吃,那幾個生下他們的妙齡女子,接連死去,連帶著那些驅魔家族也紛紛敗落,以至於從這世界消失。
我終於明白,我爺爺為什麽要殘忍到剝下那小狐狸的皮,掛在沃爾頓大酒店外麵?為什麽要放火燒狐狸洞,以至於把黑狐娘娘以及100多隻黑狐全都燒死。
這件事確實太嚴重了。
“他們都被你爺爺騙了,因為那七靈胎中,有一個是他孫子,幾個妙齡女郎中,有一個是他兒媳婦,為什麽其他六個都被狐仙吃了,隻有他孫子沒被吃掉?”
“幾個妙齡女郎在靈胎被吃之後都死了,唯獨他的兒媳婦還活著。”
“你說這是不是他設的圈套?”
柳青青變得歇斯底裏,她的雙眼噴著怒火,身體裏燃燒著仇恨。
“所以我要報仇,我本想直接殺了你,可那太便宜你了,現在好了,紫陽金棺轉移到了你身上,你背後的黑狐陰魂會被它克製的魂飛魄散。”
“我就是要讓這些死狐狸魂飛魄散,當然,如果他們魂飛魄散了,你也會死,而且死的很慘。”
“哈哈哈哈……”柳青青變態的笑了起來。
我忽然感覺後背的棺材在發光發熱,那是一種至陽之氣,猶如我身體裏的靈氣一般,而黑狐陰魂屬於陰物,鐵定會被克製的魂飛魄散。
這就好比是兩股力量在打架,戰場是我的身體,無論誰敗誰勝我的身體都會變得一片狼藉,而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太狠了。
“是不是已經感覺棺材在散發熱氣了?別急,這才隻是個開始,十二個小時之後,你和你身體裏的黑狐陰魂將會徹底灰飛煙滅。”
“不過,你好歹也是靈胎,身體裏充滿靈氣,就這麽死了可惜了。”
“靈氣可是個好東西,不能浪費,所以在你死之前,不如就讓我把這靈氣給吸了吧。”
柳青青說著,突然就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本能的想躲,可不知是不是被背後紫陽金棺克製的緣故,我的身體竟無比的虛弱沉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柳青青一把撲倒在地。
她像一隻瘋狂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撲的一聲咬在我的脖子裏。
我的雙眼瞳孔瞬間瞪大,一股死亡的氣息將我包圍。
脖子裏傳來麻木的疼痛,柳青青拚盡全力大口的吮吸著什麽?
我想推開她,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柳青青,當年的事不是我爺爺的錯,是有人設了圈套,致使小狐仙發狂吃掉七靈胎……”我拚盡全力解釋著,這是我最後的一絲希望。
可最終徒勞,柳青青壓根不聽。
不過片刻之後,她卻猛的鬆開了我的脖子,從我身體上滾落下來。
“你的靈氣被禁錮了?為什麽我吸不出來?”
我才想起,姚老三給我紋的鎖魂符,把黑狐陰魂以及我的靈氣都給鎖到了身體裏,所以柳青青想吸我的靈氣,根本不行。
我抬手摸了摸脖子,被她咬的地方血肉模糊,好在隻是皮肉,並沒咬斷我的筋骨。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依舊憤恨陰狠的盯著我。
我也慢慢站了起來,顧不上脖子裏鮮血淋淋。
我喘著氣說道:“柳青青,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當年的事情有蹊蹺,從我爺爺他們踏進沃爾頓酒店開始,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我爺爺也沒想到靈胎會被狐仙吃掉,那狐仙是被人控製,發了瘋才吃掉靈胎,再說事後我爺爺確實把狐仙剝了皮,還燒死了黑狐娘娘等100多條狐狸,以至於黑狐娘娘怨氣不散,我和我老爸身上都出現了詛咒。”
“如果真是我爺爺要害你們,為何他的兒子孫子身上會出現詛咒,難道他連他的兒孫也害嗎?而且他自己也離開了人世。”
柳青青盯著我。
“你說什麽都沒用,我隻知道,當年正是你爺爺要完成什麽狗屁的大事,才致使我們柳家被害至此,一切的根源都是你爺爺,還有那隻死狐狸。”
“對了,你的那個好兄弟馬健,也是驅魔家族的人,陝西馬家,你以為他出現在你身邊是為了什麽?也是為了報仇。”
我一驚,馬健?
“隻可惜,這家夥太心軟了,遲遲不肯對你下手,沒用的東西。”
“所以我就隻能自己出手了。”
“哼哼,黑龍王,我要讓他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我要讓他斷子絕孫。”
柳青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出了紋身店。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腦袋嗡嗡直響。
柳青青走了之後沒多久,我的身體就開始有了變化。
先是發冷,然後開始發熱,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而不管是冷還是熱,都讓我無比痛苦。
最後,冷熱兩股力量開始在我的身體裏纏鬥。
我聽到狐狸的慘叫聲,叫得我渾身發麻。
但是很快,這慘叫聲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那股發冷的力量也慢慢的消失。
難道,我身體裏的黑狐陰魂真的被那紫陽金棺壓製的將要魂飛魄散嗎?而我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疼痛痛苦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漸漸的黑了。
這簡直是世間最難以承受的痛苦,我終於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蹭我的臉,我慢慢睜開眼睛。
渾身依舊很難受,身體裏沉甸甸的,像是塞滿了稻草。
一隻黑色的狐狸趴在我的麵前,正用毛茸茸的前爪蹭我的臉。
是那隻狐媚子。
它在白水村被柳青青劇組的人活捉,又被道士施法,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它那雙渾濁的沒有生氣的眼睛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