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懿安家裏大人向來不喜歡路輕,應該說,但凡是正常家庭裏的大人都不希望自己家孩子和路輕這樣的在一起玩。

他打遊戲維生,他抽煙,他爹賭博欠債,他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可以說路輕沒長歪,也多虧了小時候和徐懿安在一塊兒玩得多,路輕曾經和徐懿安提過一嘴,說自己沒像他爹那樣,徐懿安得有八成功勞。

所以徐懿安給路輕的標簽又多了個“狗兒子”,這時候他正在東方體育中心場館從第三吸煙區柵欄外麵給他遞彈。簧。刀,“快點兒的,我得趕回學校,下午兩點有課。”

“來了。”路輕小跑出去,迅速接過小刀,“謝了,你快回吧。”

這玩意是管。製。刀。具,徐懿安費了番功夫才弄來這麽一把,“噯,不如報警吧,你爸現在也算是有案底了。”

“用什麽理由呢,警察您好,我覺得我爸要報複我,是嗎?”路輕通過柵欄拍拍徐懿安肩膀,“回去吧,我有數。”

“行吧,你小心點。”

雖然徐懿安打心眼裏覺得自己這個行為無異於是在給阿爾薩斯遞霜之哀傷*,但徐懿安深諳一理,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寧見法官不見法醫。

其實徐懿安對路輕多少是有點崇拜的,《古惑仔》那個年代長起來的小孩兒誰沒個叛逆的幻想,尤其路輕打職業之後。

個人英雄主義文化的侵襲促成了出事自己扛的傻氣。但路輕說有數,是真的有數。

賽場裏鎂光燈在拚命地閃,洲際賽打到第三天,基本前五名的雛形已經有了。隻要這些隊不犯蠢,保持著現在的手感和節奏,積分隻會越甩越遠。誰拿名次誰陪跑,昭然若揭。

“歡迎回到洲際賽的現場!”

解說的聲音和鼓點極強的音樂帶起了現場的氣氛,替補上場的august目前倒數第三,這替補的心理素質比淩忱差了十幾倍。沒有餘子慕的august戰隊也沒法像第一天的nd那樣三個人力挽狂瀾拿到第一。

選手進場,在進體育館的時候就已經進行過安檢,所以路輕按了按褲兜裏的彈。簧。刀,很安心。

落座了,他扭頭看了眼解說台的方向,隻看見雲爍的背影。

戴上隔音耳機之前,他聽見了雲爍在解說台上的話。

──“現在積分排行已經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那麽雲爍教練今天有比較看好的隊伍嗎?”

──“em啊,今天路輕的狀態非常好,我相信他今天一定可以……一次不死。”

路輕登時瞳仁一縮,脖子像久未上油的機器人,一頓一頓地回頭、抬頭。

旁邊淩忱快石化了,哭都哭不出來,“嘉嘉哥你快把我搖醒,我肯定是做噩夢了。”

路輕知道自己是真把他得罪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個沒到二十的熊孩子嚷嚷著要搞一些個人英雄主義行為,看起來很瀟灑帥氣地背負一切,他可能會把對方腿給掰下來讓他老實呆著。

戴好耳機,超強的隔音和降噪立刻讓他找到狀態。

準備、上飛機、跳傘。

肌肉記憶比腦子的反應要快,開傘,調整方向,搶先落地。

鄒嘉嘉:“你惹他了?”

路輕:“惹了。”

舒沅:“你沒了,離我們遠點吧。”

淩忱:“我、我和隊長一起,隊長倒了我拿命扶!”

謝了倆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嘭地一聲路輕這個房子被同時衝門破窗,“救!”路輕喊完救立刻有什麽撿什麽轉身上二樓,好在鄒嘉嘉和淩忱及時支援,有驚無險。

或許是雲爍率先使用因果律武器,讓路輕早早防備了起來,跑毒的時候四個人用四種方式進圈。

鄒嘉嘉開吉普。

舒沅摩托車。

淩忱徒步。

路輕先開車從p城開車前往r城再轉水路開船向東,上岸後先單摸了一遍警局偷走別人的轎車再開往防空洞附近和隊友匯合。

直播間被“勵誌”兩個字刷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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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淩忱大氣不敢出,時刻準備聽指令。

職業賽場上舔空投,要麽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已經窮得叮當響,爛命一條沒了就沒了,好名次苟不到不如放手一搏。要麽是武裝到牙齒,強如虎狼,勢在必得。

讓消音開槍就可以不必過早暴露位置,否則他98k一槍響徹山穀,方圓百裏都會過來勸架。

“打了。”

淩忱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梭子彈掃出去,擊倒。

“漂亮。”解說道,“這邊em戰隊是消音步。槍擊倒的來舔空投的rt……等等!em被繞後了!august滿編隊來空投這裏剛好在背坡撞上了em,em的狙擊手raid遠距離一槍頭猝不及防,路輕倒地了!”

“操。”路輕暗罵,“別扶,他們不敢衝,全殺了,先補下麵空投那個,一分人頭分先拿了。”

人之將死還不忘自己是個分奴。

“他們人不齊,舒沅給嘉嘉架槍,嘉嘉出掩體扔雷。”倒地的路輕作壁上觀化身泉水指揮官,“淩忱,去舔空投。”

“啊?”

解說也很詫異,“舔空投?不、不扶嗎?”

雲爍:“不能扶,打掉august之後會被瞬間集火,路輕的第一視角看了兩側,一邊來人一邊來車,他得棄車保帥了。”

淩忱:“我能扶你的。”

路輕:“你扶我就是我們兩個一起死,讓他們來舔我98k,你去拿空投,拿了空投跑。”

職業比賽軍令如山,很快路空的血條見底,最終被淘汰。但三位隊友健在,且狀態很好裝備不錯,並傳承了路輕遺誌,august全被殺,em拿下三分。

淩忱跑去空投箱,“awm……”

都不會用。

僵住了。

“馬格南子彈拿走。”路輕說。

槍占位置,子彈不占。且全地圖不刷馬格南子彈。

痛心嗎,太痛了,當路輕看著淩忱對著空投那個f按下去出現一把awm的時候他真的想把淩忱從椅子上拎起來他自己坐下接著玩。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完全不喜歡打遊戲的同桌家裏忽然給他買了台當下頂配的電腦,然後同桌還不喜歡。

路輕無聲歎氣,卻也無計可施。

還好,直到比賽日結束,積分榜上em戰隊的積分依然咬nd咬得很死排在第二。

場館外吸煙區,不少選手都會在上車回基地前抽一根。

暮色四合,六場比賽下來整個人坐都坐累了。跟著一起抽煙的小型人群走過走廊走到吸煙區的時候,在圍欄外看見一個讓他生理反胃的影子。

彈。簧。刀還硌著他,和煙在一個兜,導致他走起路來左腿更累一些。

賽場的吸煙區是臨時拉了個圍欄,即使天已經暗了下來,但這個影子就算完全隱在黑暗裏他也能認出來。

路成國似笑非笑地站在柵欄外看著他。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旁邊都是意氣風發的同齡人,談笑著,交流這個比賽日裏誰的niceshoot。他在體育館,在賽場,在無限閃耀的鎂光燈下,他爸在連排房的泥潭裏。

他已經從泥潭爬出來了,他好不容易從泥潭爬出來。

他曾想把路成國也從泥潭裏拉出來,他天真過,賭過,這次還了錢,他爸能不能後悔,能不能洗心革麵。

但在看到那一罐瓶裝白色粉末之後,他終於完完全全的冷漠了。

他攏著打火機點上煙,並且挑釁似的走到柵欄邊,把煙朝路成國那個方向吐出去,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