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輕沒摸啥耍流氓的地方,隻是在他手背上碰了兩下而已。

贅婿該是什麽樣路輕不知道,但他一臉傻笑從雲爍房間出來的時候迎麵碰見了鄒嘉嘉。鄒嘉嘉端著他一升容量的大水杯剛想下樓去倒水,“你傻笑什麽呢?你為啥從教練屋裏出來啊?”鄒嘉嘉問。

雲爍跟在後麵也出來了,打著哈欠帶著新鮮出爐的黑眼圈,“他被我打傻了。”

“難怪傻得可愛,原來被教練踢壞了腦袋。”鄒嘉嘉指著他。

“我一會兒把你頭擰下來。”路輕收了笑,“訓練?4排?那個淩忱呢醒了嗎,沅哥起了嗎?”

鄒嘉嘉眨巴著眼睛,“你是真的傻了。”

“啊?”

鄒嘉嘉抬起手腕,雖然手腕上沒戴手表但鄒嘉嘉還是點了點自己手腕的位置說:“現在才十點,誰會起床啊。”

這兩天路輕過得昏天黑地,睡一會兒就醒,醒了開直播打遊戲提神,然後再睡一會兒再醒,所以上午十點這個概念他稍微反應了一下,“也對,那我去打單排。”

雲爍也跟著下樓,順便還薅了一把鄒嘉嘉的頭發,“去廚房倒水的時候摁一下咖啡機,乖。”

贅婿跑得還挺快,已經在訓練房裏坐著了,雲爍跟過來坐在旁邊。自從淩忱來了之後這個訓練房裏又添了台電腦,好在並不擠,每台電腦之間隔了一小截距離,所以雲爍得拖著電競椅湊過去些才能看見路輕的屏幕。

他是想打把單排熱熱身,“我單排的時候你別出聲,我不想橫穿轟炸區的時候被天火製裁。”

“那你就要心懷敬畏。”雲爍托著下巴。

“我哪次不是進轟炸區之前先給它磕仨響頭。”

雲爍搖頭,“是對我心懷敬畏。”

冒昧了。路輕坐直了些,“請您嘴下留情。”

雲爍看他玩了會兒單排就被蔣經理叫走了,這兩天蔣經理在忙淩忱合同的事情,呆在總部比較多,不常在基地。

雲爍被叫走後鄒嘉嘉順勢挨著他坐下了,“噯,你昨晚跟教練睡的啊?教練偷偷給你補課了?等我上號,我倆雙排?”

“蔣哥叫他幹嘛去了?”路輕冒出一句。

手停頓在輸賬號密碼上,鄒嘉嘉雖然被無視了但也很好奇,“不曉得啊,蔣哥一回來就找他,咋回事啊,我們去偷聽一下?”

蔣經理在總部前後呆了有五天的樣子,按理說擬一份新隊員的合同不需要這麽久,隻要等法務部出合同,整一套新隊服,再往係統裏更新一下選手信息就行了。

“兩個事兒。”到了院子裏,蔣經理說,“第一,妙妙那個女子戰隊組好了,宣傳片也拍了,準備打一個烈火tv線上的表演賽,賽前需要你去幫忙訓練幾天。”

“哦,好說,沒問題。”雲爍應下了,“他們現在自主訓練的節奏和勢頭都不錯,我用監控看他們一樣的。”

“嗯。”顯然第二件事才是蔣經理真正要說的,“還有就是……我呆在總部這麽久,是因為……有人上總部來鬧了,鬧的是路輕的事兒。”

雲爍沒有急忙開口問,而是回頭看了眼房子裏。蔣經理沒有立刻明說也是這個原因,隔牆尚且有耳,這房子門窗大敞著,指不定就有個竄出來的。

然後鄒嘉嘉就竄出來了,他是竄出來拿外賣的,“你倆聊啥呢?”

“不是你能聽的。”蔣經理給了雲爍一個眼神,“等我放個包,出去聊。”

於是蔣經理上樓放包的空檔,路輕出來找他了。莫名地感到一些不對勁,他出來的時候雲爍一個人站院兒裏。

兩個人隔著一截裝飾用的石子路,路輕先開口了,“蔣哥找你幹嘛的?”

“妙妙不是組了個女子隊嘛,請我去訓練幾天。”倒是實話實說了,隻不過沒說完整。

路輕點點頭,“什麽時候去?去多久?”

“不清楚呢,我去哪兒是你們做贅婿的能細問的嗎?”雲爍佯裝了不起的樣子朝他笑,“沒幾天。”

要真是贅婿自然是無權過問的,隻是踩著石子路走過來,裝乖,“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雲爍聽笑了,“你想打就打唄,我摁著你手機了?”

“也能和你視頻嗎?”

雲爍假意為難,“那多不好,出差在外還要被贅婿查崗,顯得我很沒有麵子。”

“我靠大哥你去妹子窩裏當教練我沒要求你24小時和我連麥就已經很信任你了好嗎。”路輕擺出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說真的,真沒事兒嗎?需要我幫忙嗎?”

其實路輕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剛出來看見雲爍的表情略顯僵硬,而且自己明明說了過界的話,他沒吐槽自己也沒教育自己。

放在往常,雲爍會很正經地告訴他,餘子慕不在隊裏了,讓他別拿自己的性取向開玩笑。但眼下雲爍隻是神色有些躲閃,目光立刻繞過路輕看向了房子裏。

是蔣經理收拾好東西出來了,“走吧,啊路輕,對了忘了和你說,我和妙妙在總部的時候商量了一下,雲爍不在的這幾天你先做隊長,帶大家訓練,我們先走了啊,淩忱剛來,你照顧照顧他。”

“哦……”

看著兩個人走出別墅院子,去了停車位。路輕能感覺到有些別的事,但他被單方麵屏蔽了,贅婿沒什麽家庭地位,不過他更覺得是因為雲爍覺得他還小。

是種沒道理的直覺,這種直覺告訴路輕,雲爍覺得你是個小孩兒,所以由著你和他睡,所以慣著你,所以你說什麽胡話他都順著你。

然後路輕低頭苦笑了一下。

evilmonster俱樂部的總部在市區一棟寫字樓裏,從六樓到十七樓都是俱樂部,坐電梯常常能碰見熟人。

比如現在,“老蔣。”是dota2分部的許經理,“哎雲教練,你好你好。”

“你好。”雲爍和對方握手。

“咳。”其實dota2分部的許經理和蔣經理認識很久了,電梯在八樓停下,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到了,離開了電梯,許經理才開口,“今天上午又來了,被老大轟走了。”

他是等到電梯裏沒人了才說的,蔣經理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這次帶雲爍來就是想商量這個事兒的。”

許經理要去十五樓,蔣經理和雲爍在十二樓下了電梯。

這一層是pubg分部,法務財務和周邊運營淘寶店都在這一層。蔣經理帶著他直接去到走廊最裏麵的總負責人辦公室,敲兩下門,也不等人開直接推門進去,“頭兒,雲爍來了。”

雲爍打了聲招呼,頭兒示意他們坐下,然後開門見山,“你們隊的路輕,他爸在外頭欠了錢,討債的來總部今兒是第三次了,我們一報警他們就溜。”

“找來總部了?”雲爍思忖片刻,“為什麽不是找去我們基地,是找來總部?”

“對。”頭兒讚同雲爍的疑惑,“保安問過他們怎麽找來這的,他們說是跟著官網地址找來的,也算合理。”

頭兒無奈,接著說:“不過現在我們算是知道當初路輕進隊要求的五十五萬預付獎金是幹嘛的了。”

雲爍嗯了一下沒再出聲。

蔣經理則想得比較遠,“他還小,要不先別告訴他,左右這些人沒找去我們分部基地,pclp之後再說?”

“對,我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沒什麽比pclp重要,再說了就是上了法庭他爸的債務和他也沒關係,所以我給保安們訂了一批甩棍。”頭兒笑得意味深長,“好久沒這麽刺激過了。”

來總部不僅是要見見頭兒,還得了解一下妙妙那個女子戰隊的基本信息,然後蔣經理把他留在分析師那兒,自己先走了。

既然是去女子戰隊幫忙訓練,那就得收拾幾天的衣服。張妙妙目前和女子戰隊住在一起,真是掉進妹子窩了。

回基地收拾衣服的時候路輕真的幽怨得像條狗,還是那種主人要出差且不能帶他一起走的狗。

“眼神收一收。”雲爍不回頭都知道他倚在自己房門口是什麽表情,“燒到我了。”

路輕雙手環在前胸,整個人靠在門框上,腦袋也靠著,“收拾這麽多衣服,去幾天啊。”

“一禮拜。”雲爍去衛生間拿牙刷毛巾,“你在家裏看好他們訓練,每天四排五個小時單排四個小時。”

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個二十寸的小箱子,還有外設包。

路輕堵在他房間門口,垂著眼皮子。他要真是條狗,現在已經開始拆家了。

“乖,別人家孩子從來不鬧。”雲爍拖著小箱子走到房門口,他一動不動,用這種徒勞又倔強的方式表達不舍,“路輕,我過幾天就回來。”

路輕不動,他比雲爍高,身子骨也比雲爍寬,還是斜著靠的。

“我要是睡不著,可以和你視頻嗎?”路輕問。

雲爍幹脆放直箱子,放下外設包,把他拽進來後關上門,正經地對著他說:“路輕,你是個直男,不要搞這種自己掰彎自己的操作,以後會後悔的。”

“你看我像是個直男的樣子嗎?”路輕扯著嘴角,笑得欠揍,“以前是看不慣餘子慕,現在和餘子慕感同身受了。”

“我喜歡你,但我沒有餘子慕那麽變態,所以我隻是站在你房間門口,而不是把你摁**做一些就算接下來一禮拜見不到你,也不會想你想得過於抓心撓肝的事兒。”

“現在還覺得我是個直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