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自古不能寵妾滅妻
屋中。
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顧正身上，嘴中恨恨的罵道，“我打死你個不孝子，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老太太打累了，顧老爺子又是一嘴巴扇了過去，怒吼道，“滾，我沒有你這個丟人的兒子。”
“爹，娘，事已至此，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顧正沒有躲閃的ying侹著受了老爺子重重的一嘴巴，反手擦了擦嘴上流出的血跡，“我打算納了佑生。”
“你還敢說？”老太太猛地拍了桌子站了起來，“這麽丟人的事你也幹得出來，你讓別人怎麽風言風語的說我們顧家？顧家的名聲都讓你丟盡了，公爹睡了兒媳婦兒院子裏的丫鬟，你好樣的。”
老太太氣的臉色發青，捂著胸口，怒指著顧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娘，不管怎麽樣，兒子都要為做過的事情負責。”顧正咬著牙，臉紅脖子粗，“納了佑生。”
段小五和顧清彥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段小五輕聲說道，“東升，我們回去吧。”
再難堪也輪不到他們小輩來管。
顧清彥輕輕了點了頭，麵無表情的攜著段小五回去了，若是從前聽說此事，他或許心裏會難受，但是如今，除了為人子女應盡的義務，他對顧正沒有多餘的感情，他喜歡睡了誰那是他的事情，就算是他娶了十幾個又與自己何幹？
顧清彥將段小五五緊緊地攬在懷中，心中稍微踏實了一些。
關上房門，屋中隻剩下顧清彥夫妻和英嬤嬤鄭嬤嬤四人，顧清彥感激的看向英嬤嬤與鄭嬤嬤，“今天要不是兩位嬤嬤，五兒恐怕已經遭遇不測，青彥打心眼兒裏感激兩位，今後還請兩位多多照顧五兒。”
英嬤嬤與鄭嬤嬤微微詫異，心中湧出一陣暖流，在宮中為奴為婢這麽多年，吃苦受累是應該的，為主子做事也是應該的，而這對夫妻卻令她們心生感動，英嬤嬤與鄭嬤嬤對視一眼，眼神柔和了下來，“奴婢這麽做是應該的，少奶奶心性純善，能來到侯府跟在少奶奶身邊，也是奴婢們的福氣，不過——”
鄭嬤嬤頓了一頓，眼中誠懇了幾分，微微提醒道，“朝中的事情奴婢們不懂，也不好多說什麽，淑妃娘娘如今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下手，恐怕一部分也是代表了二皇子的意思，大人也應該多多小心才是。”
“她是蠢的找死。”顧清彥麵色沉了下來，腦中細細回想這些日子二皇子幾次有意無意的針對，他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動了小五就莫要怪他容不得。
“東升，看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段小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對著顧清彥擠了擠眼睛，“你那位老相好最近動作頻繁啊。”
對於張鑲兒，幾次三番的找到東升，段小五敢肯定，張氏姐妹麵和心不合，而張馨兒竟然有本事勸說張鑲兒找到周素心，順著二皇子府這條線搭上淑妃，今兒不顯山不漏水的來了一招借刀殺人，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會兒，段小五幾乎都忍不住為張馨兒的手段叫一聲好。
而如今。
她的貼身丫鬟爬上了顧正的床，進門幾個月，她早就看清楚顧正的為人了，耳根子軟，他寵信周氏時，對東升百般不理；寵信白蝶時，能對周氏冷清冷清疾言厲色；段小五不否認他對東升有著愧疚之情，但是這點愧疚之情禁不住枕邊風的鼓吹，這樣的人就隻懂得窩裏橫，朝堂上有事不怎麽管，在家裏倒是耀武揚威，若不是又老爺子老太太壓製著，隻怕會鬧出大亂子。
“她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已。”顧清彥無奈的看這段小五，想到那個冒牌的張馨兒，顧清彥就覺得心裏堵得慌，沉聲道，“我去查過那個女人的來曆，卻是一片空白，也不像是有易容的痕跡，如此——”
顧清彥為難的皺了皺眉，“她頂著張氏的臉，若是就此將她趕出顧家，隻怕會落人口實，旁人不知內情隻怕會大罵顧家無情無義，奶奶向來注重名聲，肯定不會同意的，那個女人最近動作越來越大，我隻怕。。。。”
顧清彥擔憂的看著段小五，“五兒，我。。”
“安啦。”段小五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若似輕鬆的聳聳肩膀，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如此一來，顧夫人就隻好鬥上一鬥了，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況且如今還有英嬤嬤與鄭嬤嬤在，加上顧夫人的聰明才智，顧大人還擔心什麽不成？”
顧清彥欲言又止。
他私心重根本不想五兒接觸這些，否則也不會把五兒送到別院去，隻是如今他們不得不如此，顧清彥無奈的點了點頭。
“大人放心，奴婢們會護著少奶奶的。”英嬤嬤與鄭嬤嬤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太太和老爺子最終還是妥協了，同意顧正將張馨兒的貼身丫鬟佑生納為妾侍，對外隻是宣稱是孤女。
顧正將佑生安排在西苑。
老天太氣的幾日沒有跟顧正說話，顧正每日晨昏定省的請安準準的都被顧老爺子用鞋底子飛出來，過了幾日風平浪靜的日子，那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在場的張氏姐妹和段小五不約而同的沒有提起，哪知，這日老太太和老爺子鄭重其事的將所有人召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果然，那佑生已經換下了紅衣，低眉順目的坐在顧正右側，而白蝶則看不清楚表情的坐在左側。
段小五鳳眸中光芒一閃，古人中向來是以右為尊，有意思了。
段小五和顧清彥坐在一起，張鑲兒與顧青和坐在另一旁，隻是那顧青和眼光隱隱不善的看向段小五，段小五絲毫沒有在意；張馨兒就尷尬了，自己在蔣氏下首，低垂著眸子，看起來頗有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
老太太不怒自威的掃了一圈，冷聲開口，“我老了，不願意也不想管那麽太多，但那時我在這醜話可是說明了，有什麽事想要鬧騰就在自己的院子裏鬧騰。”
老太太頓了一頓，看向段小五，眼光柔和了一些，繼續說道，“若是自己鬧騰還不夠連帶著其他人，別怪我老婆子不講情麵，還有，馨兒，你暫且陪著我老婆子一些日子，潤玉畢竟是懷了身孕的人了，此時你若是回去諸多不便。”
被點名的張馨兒哀怨的看了一眼顧清彥，看似委曲求全的點點頭。
顧青和幾次想要說話都被張鑲兒死死地拉住，顧青和眼神忿恨的不停掃向段小五。
段小五；“。。。。。。”
老太太這是關心她還是給她拉仇恨值呢？
“都散了吧，我累了。”老太太揮了揮手。
眾人走後，老太太單獨的將段小五留了下來，讓趙嬤嬤從庫房又拿出了不少吃的用的，讓段小五帶回去。
段小五心中十分感激。
夜晚。
老太太的院中。
張馨兒眉頭緊皺的靜坐在一旁，眼中不時閃過恨意，算著時間，恐怕禮都那邊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那個老東西很快就會回來了，張馨兒十分煩躁，宮中大好的機會都被那個踐人逃脫了，今兒老太太話裏話外都是護著那個踐人。
張馨兒忿恨的攥緊手中的杯子。
啪的一聲。
杯子碎了。
張馨兒毫不在乎的將碎片扔在桌上，不停地在房中踱步，驀地，張馨兒猛地轉身。
窗戶大開，冷冷的寒風灌進屋中，而張馨兒眸中卻閃過一陣欣喜，看向屋中突然出現在黑衣人，“如何？”
“聖女，屬下不負所托。”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裏三層外三層攤開，露出裏麵白色的顆粒狀的藥末。
“這是？”張馨兒要伸手拿起藥包，卻被黑衣人擋住，黑衣人急聲道，“聖女，不可，這不是普通的藥，每一顆都是一個蠱蟲。”
“何用？”張馨兒眼中精光一閃。
“摻入食物當中，聽從受命者。”黑衣人詭異的一笑。
張馨兒大喜，揮手，“下去吧，不要忘了監視禮都的情況。”
若是真的能控製住那個老東西，張馨兒的心忍不住砰砰跳動，激動地看向桌上的白色藥末，她清楚地知道東升有多孝順，隻要將老太太控製在手中，那——
張馨兒收斂眼中的狂喜，揚聲道，“讓廚房燉一碗燕窩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粥擺在張馨兒的桌上，張馨兒小心翼翼的將白色顆粒倒入粥中，看著白色顆粒瞬間融化在燕窩粥中，張馨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砰砰砰。
老太太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呀？”趙嬤嬤問道。
“趙嬤嬤，是我馨兒。”張馨兒端著托盤輕聲道，“我看老太太晚上胃口不佳，特地燉了一碗燕窩粥給老太太送來。”
“進來吧。”屋中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張馨兒噙著柔和的笑意走進屋中，看到老太太的眼中閃過訝異，張馨兒不動聲色的笑了，“老太太，先吃點兒吧。”
“馨兒有心了。”老太太摸了摸肚子，笑道，“我還確實有些餓了，剛剛正想著讓趙嬤嬤去做，馨兒就端過來了。”
“奶奶，這都是馨兒應該做的。”張馨兒甜甜的笑了，有些期待的看向老太太，“您嚐嚐馨兒的手藝如何？”
老太太不疑有他，一點一點吃了下去，眼中一亮，讚道，“今兒馨兒燉的燕窩粥有種不同的香氣，很不錯。”
老太太很少誇人，頓了頓，看向張馨兒，“馨兒可怨過奶奶？”
張馨兒眼見著老太太將燕窩粥喝完，心中一點一點升起狂喜，強忍著壓抑住，心中盤算著那東西發作的時間，一刻鍾足夠了，但是——
張馨兒看著一直在老太太身邊的趙嬤嬤，有些擔心她看出端倪，擺你低頭咬著嘴唇，看似委屈，張馨兒看向趙嬤嬤，“嬤嬤，能不能讓馨兒單獨和奶奶說幾句話？”
沒等趙嬤嬤回應，老太太已經開口了，“趙嬤嬤，你先下去吧。”
趙嬤嬤應了一聲，走出去了。
“馨兒有什麽話隻管和奶奶說。”老太太笑著道，眼神從未有過的柔和和慈祥。
張馨兒自然是將老太太的變化看在眼中，但是此刻還不夠，張馨兒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憂傷，“奶奶，馨兒能重新回到您和東升的身邊，已是莫大的福分，怎麽敢埋怨您呢？馨兒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瑾兒與東升一家三口在一起。”
“馨兒，你是個好孩子。”老太太握住張馨兒的手。
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一刻鍾的時間轉眼就到，張馨兒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看向老太太的眼睛，“老太太，您最疼愛的人是誰？”
“當然是馨兒啊。”老太太全無異狀，笑著看向張馨兒。
張馨兒心中生出一抹狂喜，隨即麵色哀怨，哭訴道，“老太太馨兒想回到相公身邊，可是相公被那段潤玉迷了心智，馨兒心裏好難過。”
“豈有此理。”老太太隨即大怒，安慰著馨兒，“你放心，奶奶給你做主，自古家規不能chong妾滅妻，馨兒本就是正室，我看誰敢苛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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