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段小五的身份

張馨兒頓時張狂的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眼中有著濃濃的嘲諷,事情竟然這麽巧?她所謂的親生妹妹,所謂的金風之身,竟然真的被那個老東西找到了,張馨兒眼中閃著癲狂,連聲喊道,“好,好。”

張馨兒驀地惡狠狠地看向周氏,一把將周氏的衣襟扯住,提了起來,眼神中充滿著陰鶩,“我問你,卿玉齋那個踐人身邊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

張馨兒將王嬤嬤的模樣特征學了一遍。

周氏也不是傻子,頓時就知道了,王嬤嬤可能就是這群人口中深不可測的大祭司,急忙點頭,心中卻浮上一層焦慮,原來那個鄉下女人身邊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會被弄成這樣的下場。

可是——

周氏驀地身上冒出一身的冷汗,她的兩個孩兒還在顧家,周氏頓時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張馨兒卻冷冷的笑道,“原來竟然是她,踏破鐵蹄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的好妹妹。”

張馨兒咬牙切齒。

“聖女,我們該怎麽辦?”那個黑衣人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焦急的問道,“大祭司在義朝,而那邊又在拚命的追捕我們。。。。。”

“哼?”張馨兒恨恨的罵道,“都是一群豬腦子,你帶著一些人速速回禮都,鬧事,將那個老東西吸引回去,我這邊趁機了解了那個賤女人,我倒是要看看,金鳳一死,她們還要如何?”

黑衣人眼睛一亮,豎起了大拇指,陰測測的開口說道,“隻怕大祭司還有大人們要畢恭畢敬的恭迎您回去了。”

“下去做吧。”張馨兒哼了一聲。

那個黑衣人快速的領命而去。

“聖女。”周氏焦急的抓住張馨兒的衣袖,“我的孩兒怎麽辦?求求您,我的兩個孩兒心思單純絕對不是大祭司的對手啊,隻怕——”

“你放心。”張馨兒啞聲說道,“你暫且留在這兒,等著小羽為你做出一套麵具,我得回到顧家了。”

張馨兒焦急的來回踱步,喃喃的說道,隻要那個老東西一日在顧家,她都不可能露麵,否則,若是打草驚蛇,隻怕自己再找機會下手就難了,如今隻有等那個老東西回禮都。

幾天後,忙碌中的顧清彥好不容易空閑了下來。

段小五在小廚房中看著熬得泛白的排骨湯,沒有注意到顧清彥何時走進來。

“又不聽話。”顧清彥從段小五的身後環住她。

“回來了?”段小五驚喜的看向顧清彥,訕笑的將圍裙脫了下來,“我早就沒事了,適量的運動是有好處的,總不能在*上整日躺著呀?我又不是老母雞孵蛋。”

段小五皺了皺鼻子。

“這是什麽比喻?”顧清彥失笑。

扶著段小五走出廚房,段小五不忘回頭吩咐下人,“排骨湯已經好了,一會兒端過來就好。”

段小五瞥著顧清彥,“正常比喻,當然比不過文采驚豔的顧大人了。”

“這話——”顧清彥眼中劃出柔柔的*溺的光芒,“本官聽著有點酸。”

“聽錯了。”段小五瞬間扭頭。

“哈哈哈。”顧清彥朗聲大笑,“下官再厲害也比不得夫人厲害呀。”

“這還差不多。”段小五偷笑。

回到房中,顧清彥小心翼翼的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個湯婆子,隔著狐裘放在段小五手中,“明天毛大人請下官去喝酒,還望夫人批準。”

“喝酒?”段小五眼睛眯起,一臉警惕的看向顧清彥,“不會是吃花酒吧?”

古人中,才子佳人飲酒暢談向來是一樁美事。

段小忍不住腦補開來,頓時渾身一激靈,一臉凶相,“不許去。”

顧清彥一臉愕然。

段小五又加了一句,“喝酒可以,不許去花街柳巷,要是被我知道,哼哼哼。”

不言而喻。

顧清彥頓時失笑,掐了掐段小五的小鼻子,討饒道,“下官謹記。”

段小五這才裝作勉強的點了點頭,“好吧,記得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

“夫人可知,上次孫大人邀下官喝酒,我怎麽回答的?”顧清彥扶著段小五在餐桌上坐定。

“怎麽說的?”段小五疑惑。

“家有悍妻,規定下官飲酒不得超過三杯。”顧清彥眼睛也不眨的說道。

“什麽?我分明沒有說過的。”段小五驚喘,不敢置信的看著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顧清彥,哼哼,“你竟然。。。。。”

“然後。。。。”顧清彥不懷好意的笑著,“加之上次的糟糠之妻不下堂,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下官是個妻管嚴,這可如何是好?”

段小五皺了皺眉。

好可愛。

顧清彥看著段小五皺眉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小五,“夫人莫要擔心,下官,甘之若飴。”

“顧大人。”段小五震驚了,這男人瘋了,故意抹黑自己,可是接下來,段小五卻感覺心中湧出一股暖流,這男人是在處處維護著自己呢!段小五夾了一塊排骨放在顧清彥的碗中,“這是獎勵。”

說罷又夾了一塊放在自己的碗中,剛要送到口中,不巧卻被飛來的筷子夾走了,段小五憤憤的看過去,卻見顧清彥一臉壞笑的咬著排骨,模糊不清的挑釁,“為夫已經吃過,夫人還要嗎?”

段小五不禁氣結。

這男人,小肚雞腸,段小五翻了個白眼理也不理他向下一塊排骨加去,哪知又落空了。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直到第四次,段小五將筷子放在桌上,口氣危險,“顧大人。。。。。”

“我餓了。”顧大人從善如流。

說罷,顧大人竟然一臉無辜的夾了青菜放進段小五的盤子中,“夫人,吃這個。”

段小五撅嘴,憤憤的看向顧清彥,故意*著沒有顯懷的肚子,“顧大人,我如今可是孕婦,你就打定主意虐待我了嗎?”

段小五說得好生可憐。

顧清彥輕歎一聲,伸手撫過段小五的肚子,“五兒,你應該少吃一些,不然。。。我怕。。。。”

段小五一瞬間就懂得了身邊這個男人的擔心,反**他的手。

相比較段小五房中的一片溫馨,卿玉齋小廚房中卻是陣陣的風雨欲來。

黑衣人跪在地上,聲音急切,“大祭司,禮都出事了,大人請您速速回去。”

“什麽?”王嬤嬤震驚的看向黑衣人,“怎麽可能?”

“大人的飛鴿傳書是這樣寫的,請您速速返回禮都,**叛亂。”黑衣人沉聲說道。

王嬤嬤皺眉,揮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屬下遵命。”

“對了,兩個暗影可有到位?”王嬤嬤突然說道。

“暗影已到,貼身保護金鳳,大祭司盡可放心。”黑衣人認真的回道。

“下去吧。”王嬤嬤一臉疲憊之色。

王嬤嬤焦急的在小廚房中踱步,她如今暫時要離開一下,可是五兒的胎氣正是王嬤嬤最擔心的地方,禮都皇室之女,孕育子嗣本就艱難,金鳳之體更是難上加難,當年若不是她及時發現了張馨兒,恐怕張馨兒也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如今——

王嬤嬤麵有難色,*著身上已經不多的凝胎草,歎了一口氣,也許正是一個契機,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五兒,她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可是她若是離開了,這些凝胎草是要日日加進安胎藥中的。

“王嬤嬤,您怎麽還在廚房?沒有去用膳?”蓉娘走了進來,笑著打招呼。

她來忠勇侯府已經幾日,和王嬤嬤相處的十分融洽。

王嬤嬤頓時眼中一亮,已經有了人選,蓉娘是趙老二家的,趙老二一家如今對五兒是忠心耿耿,蓉娘更是個老實又爽利的。

“蓉娘,我有事情要和交代一下。”王嬤嬤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我這幾日要在那暫時離開一下,夏湘不在府中,我又不放心誰,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這裏麵是凝胎草,你要日日的加進夫人的安胎藥中,切莫忘記了。”

蓉娘驚訝的看著手中的荷包,打開一看,想起丈夫曾經說過的王嬤嬤不甚可靠,要自己多多監視時,頓時不動聲色的笑了,“王嬤嬤嚴重了,蓉娘伺候主子,自然是知道輕重的,您就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王嬤嬤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我先去和少奶奶說一下。”

“您要離開?”段小五驚訝的看向王嬤嬤。

幾個月下來,段小五真心把王嬤嬤當成自己的長輩和心腹,如今這一走,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隻是暫時有事要我去處理一下,處理完事物還是要回來的。”王嬤嬤對段小五也有著不舍。

這丫頭。

心形堪稱至純至性,從未有什麽害人之心,機敏有謀略,又是金鳳之體,將來必能堪當大任,看來,上天自有安排。

“那您小心些。”段小五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遞給王嬤嬤,“這些您路上用著,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王嬤嬤眼中閃過一抹感動,點了點頭。

王嬤嬤的匆匆而走,蓉娘實在放心不下段小五,幹脆住了下來,至於王嬤嬤交給她的凝胎草,她哪裏敢隨便的就加在段小五的安胎藥中啊,趁著顧清彥和段小五都在,她將東西拿了出來,將王嬤嬤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乍一看很普通的草藥,如那柳葉茶尖一樣的形狀,隻是通身褐紅色,那紅色簡直是紅的發亮,藥草顆顆飽滿**,如小手指一般。

顧清彥頓時失聲道,“這是凝胎草?”

段小五蹙眉,疑惑的看向顧清彥。

“凝胎草。”顧清彥麵色凝重,眼中有一絲的驚喜和疑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凝胎草,禮都皇室的秘寶,相傳生長在禮都皇室的密地,五十年一開花,五十年結果,對懷有身孕之人甚好啊,可是產量甚少,聽說掌握在大祭司手中。”

顧清彥眼睛複雜的看著段小五,他沒有說出來的是,相傳隻有禮都女皇和公主有資格用,他雖然是義朝的世家子弟,也隻是在古書上曾經看過。

蓉娘也是倒吸了一口氣,顫聲說道,“我曾幾日見過她將這凝胎草放入主子的安胎藥中的。”

顧清彥沉思起來,這種尋常人根本難見的凝胎草卻被王嬤嬤日日放入五兒的安胎藥中,那麽王嬤嬤的身份就昭然若見了。

他也曾懷疑過王嬤嬤出現的時間實在太過湊巧,身份可疑,可是日子久了王嬤嬤非但沒有害過五兒,還處處的相幫,甚至救了五兒的性命,隻是他從未想過,王嬤嬤的來頭竟然這麽大。

既然,王嬤嬤是大祭司。

那麽——

顧清彥看向段小五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被禮都大祭司處處照顧的五兒呢?

她的身份又是什麽?

隻是泉陽城農家之女這麽簡單嗎?

他不信。

“東升?”段小五關切的扯了扯顧清彥的袖子,“你怎麽了?”

“哦。”顧清彥猛地回神,連聲道,“沒什麽。”

顧清彥轉身對著蓉娘一臉凝重的交待道,“這些都是非常好的保胎之藥,你務必按照王嬤嬤說的日日熬成安胎藥,知道嗎?”

“我知道的。”蓉娘的心放下了,隻要不是害主子的就好。

蓉娘沒有說什麽就退下去了。

段小五自然也不是傻子,聽到顧清彥說出凝胎草的來曆和珍稀程度之後,就猜到了王嬤嬤的身份,隻是她想不明白,一個堂堂的禮都大祭司為什麽會隱瞞身份在她一個農家之女身邊,她心中很多疑問,“東升,王嬤嬤此舉?”

顧清彥轉身將段小五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抱緊,半響之後才輕聲道,“不管她是誰,她不曾害過你。”

顧清彥的眸中一閃而過堅定,不管五兒是誰,都隻是他顧清彥的妻子,他不可能放手,他的妻。

禮都的人竟然藏匿到五兒身邊了,定是發現了什麽。

顧清彥腦中一絲絲縷著線索,大祭司、凝胎草、女皇、公主,王嬤嬤是在那次五兒受傷之後出現的,時間剛好巧合。

凝胎草?

普通女人懷身孕根本就用不到凝胎草這麽珍稀藥材,在他印象中似乎有種禮都的皇室女子懷胎萬分艱辛,九死一生,才會用到這凝胎草。

還有五兒剛剛懷孕時王嬤嬤的不對勁。

如今想來萬分的蹊蹺。

驀地——

顧清彥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難道五兒是禮都的公主?

一瞬間,顧清彥的身子僵直,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

不行。

他必須要得到求證。

“東升,你怎麽了?”段小五有些擔心的轉過身看向顧清彥,手指撫上他的麵頰,“是不是因為王嬤嬤?”

“不是。”顧清彥飛快的否認,將段小五輕柔的放回*榻,輕吻一下,“五兒,我先去處理公事,一會兒再來陪你好不好?”

段小五側過臉,指著自己的臉頰,“這裏也要。”

“好。”顧清彥*溺的又印下一吻。

顧清彥直接的奔向書房,麵色凝重,叫來顧四兒,“速速去泉陽,調查少奶奶的身世,還有這件事情你親自去辦,記得不許走漏風聲。”

他必須要得到證實,若真的如此。。。。

顧清彥眸中劃過一抹哀傷之色。

禮都皇室之女,生產九死一生,他不敢冒險。

隻有——

忍痛打掉孩子。

顧四兒身子一震,看向周身凝重之色的顧清彥,知道事情輕重,連忙說道,“奴才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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