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凝在沐浴,水從她身上滾下,她身邊,還站著白燼笙。
白燼笙看雲姒來,方才退了出去。
依靠在清池邊的顧禾凝沒有回頭,隻抬起手問雲姒:“你看我的皮膚,白燼笙剛給我用了藥,說我的一切,還停留在六年前呢。”
雲姒自然直到顧禾凝是什麽意思。
她蹲下身,拿出兩支針劑。
相比於什麽玻尿酸那種便宜大眾的東西,一種叫腎上腺素紅的針劑才是最妙的,後世國外不少頂級富貴人家的男女,都用這個回春。
還有一些更加瘋狂的,拐賣找十幾歲的女孩子囚禁在島上,讓她們懷上自己孩子,從小嬰兒身體裏麵抽血培養細胞針劑,供自身使用,達到回春長生目的,隻因為小嬰兒的身體裏麵,儲備的腎上腺紅素最高。
浴池裏麵的顧禾凝沒有問那是什麽,隻感受著藥液緩緩進入肌膚,不消一會兒,她覺得身體都輕盈了。
“你會自己打這種藥嗎?”顧禾凝沒有顧慮的起身,讓身邊的人給她更衣。
雲姒目光坦然的看著顧禾凝:“不會,我的醫藥箱裏麵出現不了這些。而獲得這些,太傷陰鷙。”
“你也信因果報應呢?”顧禾凝走到雲姒跟前,摘下她的麵具,白皙的手指在她臉上滑動:“有權有錢,為的若不是自己,那要什麽權利有什麽用?”
雲姒沒有躲,而是抬手握住了顧禾凝的手,垂眸細看,她保養的很好,白燼笙沒有少花心思:“不信,但我做事,總得對得起自己良心,也不能太喪心病狂。”
“你可真少見。”顧禾凝轉身,後背的“胎記”顯露。
隱約像一隻展翅的青色鳳凰,漂亮極了。
雲姒看著那鳳凰,定定開口:“像我這樣的人,很多。”
“像你這樣的人?什麽人?”顧禾凝穿好衣服,笑著看向了雲姒。
雲姒的第二隻針劑,是在十萬大山那邊看見過的一種草,能加快人體對藥物的吸收。
幾個說話的時間,顧禾凝容光煥發,美如妖孽。
若是東陵初闕的美是傾國傾城。
那顧禾凝,就是絕世妖孽。成熟嫵媚性感撩人,一顰一笑蠱惑心神。她那頭腦還非一般的好,更是為她真個人,增添魅力。
雲姒看著這一張臉,心情都能好許多:“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顧禾凝挑眉看著雲姒,笑著朝前走:“我不信這些。”
“你跟封疆都是一樣的人,怎麽會信呢?你們做什麽好事都是有目的的,若是沒有好處,怎麽回去做呢?”雲姒話裏有話。
顧禾凝聽得明白,不過笑了笑,就朝著雲姒伸手:“白燼笙說你還有一種藥,打下去,一定能懷孕,隻要那個男人身體沒什麽問題,那就一定能。給我一針吧,雲姒。”
雲姒隻覺得喉嚨幹澀,可是看著顧禾凝眼底笑意散去,那麽認真誠懇的看著自己,雲姒點頭了。
沒法選,顧禾凝,方若汐,她們都沒有辦法選。
“是促排卵的針,今夜行房,你能懷上。”
雲姒抽出針頭,輕輕按著顧禾凝的皮膚,直到不在出血。
顧禾凝笑了笑:“聽不懂呢,不過我知道今晚能懷就行,你去吧,我有需要你的地方,還會叫你來的。”
雲姒剛轉身,顧禾凝又叫住她:“白燼笙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但是白燼笙,她身體裏麵另一個,白添翎,也是很好的人,她是個可憐人。雲姒,你答應我,不要為難阿笙。”
說完,顧禾凝摸了摸臉。
死亡狀態下的人,跟活著時的模樣,總是有些差距的。
眼前活生生站在麵前的顧禾凝,赫然就是六年前的模樣。
封疆難以抵擋,隻緊緊將她擁到懷中。
顧禾凝以為會是一場歡好,可封疆抱著她,抱了很久。
即便是最後,拖去衣裳,也隻一寸寸的看著她,最後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身上曾經為她留下的每一寸傷,還有後肩展翅欲飛的鳳凰。
顧禾凝發現,他眼底沒有情欲,隻有失而複得的珍惜。
“阿凝,當真是你?”封疆等了六年,已經不敢再信。
顧禾凝纖細的手攀上封疆的脖頸,一顰一笑猶如當年,哪有半點陌生:“長相思,今安在?”
她附在封疆耳邊,說著當年隻有兩人才知道的事情,所有所有。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一夜纏綿,愛意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