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氣哼哼地瞪著費德勒,費德勒噤若寒蟬,低頭垂手肅立著,好像小學生被老師罰站似的。
“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再詳細跟我說一遍!”三公子冷冷地道。
“遵命。”費德勒心中叫苦,但是現在叫苦也沒用啊,老老實實地,把當時會議室裏發生的情形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說老費啊,你說說你,沒事兒提我幹嘛?嗬嗬,一個女人而已,你這麽冒失的提了我一句,反倒好像是我在向文森特艾伯塔示威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純粹就是個二百五啊。”三公子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費德勒聽的心中一緊。
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挨上三公子的一頓拳腳了,可是三公子這麽和顏悅色的一笑,反而讓他格外地緊張起來。
“好了,你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三公子淡淡地道,揮手示意費德勒離開。
費德勒頓時慌了神兒,雖說如今奇洛門裏大多都是受聘用的員工,但實際上,這個聘用期通常都是一輩子。而且,以文茹商行為例,雖然連鎖店多的跟帝王大酒店有的一拚,看起來好像隻是奇洛門的一個產業而已,但實際上,文茹商行的創始人張天佑,是千年前奇洛門的前身文森特商會的股東之一。
所以說,奇洛門就像是一個股份公司,文茹商行就是股東兼任經理。文茹商行的領導位置,說起來是奇洛門指派,但實際上,一直是由張天佑的後代獨斷專行。如果在文茹商行做事,卻又得罪了張氏家族的人的話……嘖嘖,那個下場,可是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
要說三公子和文森特艾伯塔分庭抗禮,費德勒絕對信,因為人家有那個資本啊——大家都是股東的後裔,誰怕誰啊!但問題是他可沒有這個資格,他不是文森特艾伯塔的那個陣營的,一旦他讓三公子不爽,失去了三公子的保護,那麽他的下場就很可悲了,就算文森特艾伯塔那孫子能寬宏大量放過他,他以前的仇家也放不過他,絕對是會落井下石的。
“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饒了小的吧。”費德勒噗通一下就跪在三公子麵前,聲淚俱下地哭訴著。
“唉,叫我怎麽說你好啊。”三公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無動於衷。
“三公子,小的原意為您當牛做馬,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啊……”費德勒見三公子表情淡漠,頓時更加的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地撲到三公子的麵前,拚命地磕頭。
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抱著一個外表光鮮的中年人,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的樣子,真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可是三公子完全無動於衷。他這種人,早在出生的第一天,便開始與親兄弟姐妹爭奪家族繼承權,多少年下來,早已經磨練心性堅硬如鋼鐵一般,視人命如草芥一般,完全以利益為最高準則。別說費德勒不是他的心腹,就算是心腹爪牙,該犧牲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會把人丟出去當替死鬼。
“好吧,既然你這麽懇求,那我就給你一條活路。”三公子忽然笑了,斑斕的光影當中,三公子的笑容顯得那麽的猙獰可怕。
不過費德勒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命,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家人不受到三公子的遷怒與報複,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他都認了。
“對了,老費,我聽說,你有一個漂亮女兒?”三公子貌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費德勒頓時哆嗦了一下,他有點兒不明白三公子的想法了,難道說,他這麽威嚇自己,為的隻是自己的女兒費蘭蘭?不對啊,沒道理的,這可不是三公子的作風呀!
費德勒的確有理由這樣懷疑,因為他的女兒就算再漂亮、再國色天香,總也有個限度不是,三公子的身邊什麽時候少過絕色美女來著?隻憑著不錯的姿色和身材,這個份量,實在是有限的很呐,絕對沒法跟惹到了文森特艾伯塔這樣嚴重的後果相提並論。那麽,三公子突然問蘭蘭,是個什麽想法?難道是想借這個機會泡妞?不對不對,那就更不像是三公子的作風了。呀。三公子可不是個沉迷女色的人,人家可是個心黑手辣的主兒呢。
“怎麽了?老費,發什麽楞啊?”三公子笑著問道。
費德勒一個哆嗦,頓時回過神兒來,顫巍巍地道:“回稟三公子,小的的確是有一個女兒,名叫費蘭蘭,長相還湊合,如果三公子……咳,小的原意讓小女服侍三公子。”
“嗬嗬,你多慮了,我對你女兒沒興趣,其實,我是想找你幫個忙。”三公子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鈴鐺。
很快,門開了,一個剽悍的修真站到了門口。
“去,把裘千眉小姐帶來。”三公子淡淡地吩咐道:“注意,不要被別人看到。”
費德勒頓時又是一陣汗如雨下,心想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是要我領著裘千眉去找文森特艾伯塔麽?靠,三公子,你丫直接殺了老子算了……當然這話費德勒隻敢在自己心裏嘀咕嘀咕,臉上是絲毫不敢露出半分的。
很快,時尚麗人裘千眉就出現在三公子和費德勒的麵前,看到費德勒卑躬屈膝的謙恭模樣,裘千眉很是不屑,嗲嗲地來到三公子的麵前,微側著身子,用充滿彈性的酥胸磨蹭著三公子的手臂,奉獻著自己最美好最動人的一麵。
“千眉,脫衣服。”三公子絲毫不為所動,表情淡淡地道。
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平靜表情,但是裘千眉卻感覺好像有一道閃電橫空出世,狠狠地劈在自己的頭頂,讓她一下子呆住了。
“三公子,我,我是你的女人啊!”裘千眉顫聲說道,眼神雖然沒有看向費德勒,但是費德勒卻分明感覺到,裘千眉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殺氣,正包圍著自己。
真的不管我事啊!嗚嗚嗚……費德勒淚流滿麵,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呢,三公子讓他自己的女人,在他麵前脫衣服,這到底是個啥意思?難不成,是要把這個裘千眉送給自己了?然後,就算文森特艾伯塔上了這妞,綠帽子也不是戴在他頭頂上的。
這麽一想,費德勒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啊,終於猜到了三公子的一點想法了。
恩恩,既然三公子把自己的女人都送給自己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投桃報李呢?可是可是,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這一刻,費德勒的內心糾結不已。
說破大天去,三公子隻不過是不想和那個二百五的文森特艾伯塔一般見識,所以才暫時避其鋒芒的,自己隻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難不成自己還真有那個膽子動三公子的女人嗎?就算是三公子丟棄的鞋子,那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穿的。
要不,把女兒蘭蘭介紹給三公子?費德勒頓時心意大動。要是能和三公子拉上關係,那麽別說這次的危機可以應付過去,今後也可以在文茹商行裏橫著走了呢。
就在費德勒躊躇著要把女兒費蘭蘭奉獻給三公子時,龍馬高原上的某個山穀裏,柳含煙也在糾結不已。
照理來說,她身為師母,理應照顧好陳友諒這個弟子,但問題是,陳友諒和她在相反的方向個,王少川正好處於兩人的中間,她若是去拉著陳友諒一起走,那沒準兒人還沒到那邊去呢,半路上就被王少川的爆炸給掛了。
白蘭度還算機靈,一見柳含煙轉身跑了,他也扭頭就跑,鼓起真元力狂飛啊,唯獨隻有陳友諒傻兮兮的一個人還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看柳含煙,又看看白蘭度,不明白這兩個人幹嘛要跑呢?師傅還好好地在那裏打坐呢,好家夥,一百多塊仙石竟然都消耗完了,真是太厲害了。
哼哼,一定是這兩個家夥在合夥誑我呢。陳友諒心想,但隨即他就覺得不對,白蘭度誑他他信,因為丫就沒少幹這種缺德事兒,但師母應該不會誑他的。而且,就算是師母跟他開玩笑,也不必把表情裝的那麽逼真吧?
正當陳友諒還在疑神疑鬼地尋思的時候,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突然就那麽毫無征兆地發生了。以王少川為中心,強烈的衝擊波瞬間向外橫掃了數百米的距離,數百米開外,衝擊波挾帶的強烈動能也像颶風風暴一般,掃的整個山穀一片狼藉。
陳友諒在被震飛出去之前,終於明白為什麽師母要叫快跑了……嗚嗚嗚,你們知道為啥不說?說了為啥不說清楚?不說清楚人家怎麽會明白?討厭!
王少川緩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的場景。
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王少川凝神再看過去,眼神如電芒一般,輕鬆地穿過重重迷霧,看到了匍匐在地上的三人。
若是換了普通的修真,這麽狂暴的能量爆炸,就算沒有直接炸到,也會被活生生震死震傷,但是換了被王少川悉心調教過的三人,王少川卻不那麽擔心——如果淬煉了經脈,又凝煉了內息之後,以那麽強密度的能量,還不能抵抗這樣的衝擊波的話,那可真是白費了他的一片苦心了。
而且,能量爆炸的時候,王少川已經極力約束能量不像四周侵襲了,絕大部分能量都是像天空放射的,白蘭度他們三人所承受的,基本上僅僅隻是衝擊波而已。
身形微微一動,王少川鬼魅一般依次出現在三人身邊,查看過後,三人果然都沒什麽大礙,隻不過是被震暈過去了而已,以他們的體質,一時三刻就可以蘇醒過來。
王少川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回頭一看,他原來坐著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白地了,一百多塊仙石竟然全部消耗殆盡了。靠,果然不愧是最笨的法子,看來以後應該改名字了,叫最費仙石的法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