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之後,王少川這才覺得後悔,擔心會出現什麽意外狀況,他基本就算是個修真白癡,對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了解,萬一出現什麽問題,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解決。

好在,風雷雕的內丹一進肚子,王少川就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一點兒饑餓的感覺都沒有了,更有一股暖暖的能量漸漸滲出來,補充進空虛之極的丹田,再然後,原本幾乎停頓的內力也開始緩緩地流動循環起來。

王少川頓時大喜,這風雷雕的內丹果然神奇無比,雖然不如仙石的能量那般純淨和龐大,但是更加富有活性,可以直接為身體吸收,而且,細水長流的感覺也不錯。

在小樹林裏盤腿行功一周天,王少川感覺自己已經恢複四分之一的內力。

王少川把另一顆風雷雕的內丹也拿出來,仔細地觀察了一陣兒,到底也沒勇氣再吃下一顆,隻好重又把它收回次元戒放好。

其實風雷雕內丹的用處極多,如果隻用來當晶石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過好在王少川還有一顆不是。

之後的十幾天,王少川一邊兒閑庭信步,一邊兒進行修煉,雖然走走停停的,也沒個伴兒,但覺察著自己的修為一天一天的進步,充實感倒也讓王少川覺得比較滿足。

又走了幾天,王少川驀然間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已經多久沒有吃東西了,可是卻一點點饑餓的感覺都沒有,辟穀丹一直都沒有吃啊,難道,是因為風雷雕內丹的緣故……王少川狂喜地想道,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的竟已經晉級到辟穀期了嗎?

這個發現讓王少川的情緒頓時好了很多,不禁手舞足蹈起來。他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不管修真界的道德規範是怎麽回事,來自地球中國的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當第三者,他決心從此做一個快樂的修真,忘記一切煩惱。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修真這條逆天之路上走多遠,也許將來他還是要回到地球終老的,柳含煙可未必會跟他回地球做普通人,因此不管怎麽說,現在結束都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至少大家都不會有太多的痛苦。

打定主意後,王少川興趣盎然地開始練習輕功“草上飛”,獲得成功之後,他前進的速度可以極大地增強起來。

王少川相信河的下遊肯定會有城市,可惜他用“草上飛”跑了不少路之後,城市他沒碰到,山賊倒是碰到不少。

“呔!山寨裏的人聽著,趕快給我出來投降!否則,你爺爺我可就不客氣了!”一個光頭山賊拿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刀,朝著一個山寨拚命吐口水,他身後還站著幾百個山賊在有氣無力地吆喝著。

王少川抬頭一看,遠點的地方的確有一座山寨,不過城牆雖然足足有三米多高,但可惜都是木製的,而且也沒有牆垛,有不少人都毫無掩護地站在城牆上,舉著弓箭緊張地和山賊對峙著。

這時顯然對麵山寨裏的人發現了突然出現的王少川,喧嘩起來,山賊頓時也發現了出現在他們背後的王少川,連忙轉身包圍過來。

這一變故,讓王少川對山寨裏的人的印象大為降低,素質的確比較低,如果他王少川代表的是援兵的話,現在肯定已經被自己人給賣了。

“你是什麽人?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速速離去。”那看樣子象是頭領的光頭山賊跑過來吼道。

“本人姓我,名字叫爺爺。”王少川笑道。

“我爺爺,你快走人,不然……”光頭山賊忽然楞住了,片刻之後,他才醒悟過來,自己被王少川給耍了,頓時氣惱地吼道:“弟兄們,亮家夥,砍翻了這小子再說。”

七八個山賊頓時吆喝著衝了過來。

修真隨著修煉的加深,總會有一種對於生命的漠視,每個修真都有,強弱不同而已,再加上王少川的心情總會時不時地變差,於是也不搭話,伸出右手,屈指一彈,一道淡淡的光芒一閃,兩個一前一後撲過來的山賊頓時被穿了個糖葫蘆,胸口被穿了一個拳頭大的洞,直接倒地身亡,所有的人都被鎮住了。

“這位上仙,請問您怎麽稱呼?”光頭小心翼翼地道,在這些凡人的眼裏,能夠舉手投足就殺人絕對是高人,這不,光頭連敬語都用上了。

“我說了,我是你爺爺!”王少川波瀾不驚地回答道。

“他喵的,弟兄們,大家都明白打不下這山寨老少爺兒們會怎麽樣,也不用我單小沛多說,大家夥上!”光頭慷慨激昂地一番話,將眾山賊鼓舞起來,一起舉著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器衝了過來。

王少川一聽那光頭單小沛一說話,心想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感覺很有必要弄清楚再動手,不能因為這些人圍攻山寨就認為他們是山賊,不過想來是剛才他留給眾人的印象太深刻了,現在對方幾百號人全都叫嚷著都衝過來了。

王少川一時情急,居然提氣往上一跳,他還真忽悠忽悠地跳到了半空中,頓時又驚又喜,氣機不禁為之一頓,人又掉下去了,嚇的王少川情急之下又是猛地一提氣,人又升上來了。

王少川尋思這也不是辦法啊,要不然光能亂蹦,既不能象那些修真一樣漂在空中,也不能開口說話,這樣想著,王少川居然沒不管腳下還有幾百個人在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就這麽開始嚐試著調節起體內的內力來了。

他以前想練個輕功以方便趕路的,比如“草上飛”什麽的,可惜隻練了個大概,但是現在卻身輕如燕,飛起來簡直輕鬆無比,他心裏猜測,定是那風雷雕內丹的功勞。

於是王少川開始從風雷雕內丹入手,將所有循環的內力都由風雷雕內丹來主持,順便將氣機調節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他嚐試著“喂”了一聲,身形居然穩穩漂在半空中,王少川頓時大喜過望,放聲狂笑起來。

王少川這麽一頓折騰不要緊,可把底下的人給嚇壞了,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是什麽人啊?修真啊!底下的人頓時腿肚子打顫。

要知道修真是不用遵守凡間的法律的,也就是說修真殺了人是不用償命的,雖然說修真界有個約定成俗的規矩:不殺凡人,但即便是修真殺了人也是白殺,一般來說是絕對不會有人去追究修真的麻煩的,被殺的人隻能自認倒黴。而且修真要對付凡人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動手。

當然,修真如果殺了修真,那可就要引起互相報仇了。

光頭看著漂在空中的王少川,向眾人一打眼色,所有的人頓時做了鳥獸散,轉身就跑。

王少川歪著腦袋看著大家一起逃跑,他也懶得去追,因為追回來一個兩個人根本就沒什麽用處啊。不過,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亮鋥鋥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光頭的頭領單小沛的腦袋。

王少川不禁莞爾一笑,看來以後一定不能留光頭,要不然萬一需要逃命的時候,那可是要招大麻煩的。

王少川飛身下去,輕鬆地飛到光頭單小沛的身後,也不管他正在飛奔著,一把就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拎起來帶到空中去。

初時單小沛還奮力掙紮,可是不大會兒的工夫,王少川就爬升到了十幾米高的半空中,這時單小沛就老老實實地再也不敢亂動了。

眼看著越升越高,低頭看下去,底下的人都象拳頭般大小,單小沛被嚇的渾身戰栗、大小便失禁不說,還殺豬一般地慘叫起來:“修真爺爺,你可別鬆手啊,我光頭單小沛求你了,求你了,修真爺爺你可千萬別鬆手,我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啊……”

王少川大笑起來:“你這個光頭,真是貪生怕死!告訴我,你們這群山賊為什麽聚眾攻擊山寨?”

光頭單小沛又驚又怕,慘叫道:“不是的,我們不是山賊,我們隻是流民啊,大家夥兒在城裏活不下去了,就在外麵聚集起來生活,雖然偶爾搶過幾個客商,但是從來都沒有傷過人命啊!”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攻擊山寨。”

因為害怕,光頭單小沛的語速簡直象機關槍一樣快,天上風又大,王少川都差點沒聽全他的話。

知道了內情的王少川輕鬆地晃了一下手,光頭單小沛頓時又殺豬一般叫了起來,連忙又慘叫著回答道:“我們用搶來的錢財去跟他們換東西,結果那個山寨的人竟然黑吃黑,不僅扣了我們的貨,還殺了我們的兄弟,兄弟們氣不過,就聚集起來圍攻他們報仇啊。修真爺爺啊,我光頭單小沛長了這麽大,連隻雞我也沒殺過啊!大夥也是看我長相比較凶惡,才推舉我做頭領,我冤枉啊,哇啊……”

說著說著光頭單小沛居然就哭起來了,邊哭邊道:“修真爺爺啊,我還沒娶媳婦呢,你等我娶了媳婦再殺我好不好,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就死了,我好冤呐,哇啊……”

王少川隻好又哭笑不得地帶著光頭單小沛回到地麵,腳一沾到地,光頭單小沛立刻撲到最近的一棵樹下麵,兩手兩腳都死死纏著樹幹放聲大哭起來。

王少川被他哭的也有些心酸,拍拍他的肩膀道:“走,你跟我去山寨。”

光頭單小沛睜著模糊的淚眼,看了看王少川道:“修真爺爺,可不可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