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無語,見王少川要走,它隻好吐露實情。

原來,前麵說的情況基本都是真實的,但是不同的是,其實不僅僅是水母形成了生命體,水母屁股底下的天火也同樣形成了生命體。

兩個生命體都想要離開這裏,到自由的空間裏去追逐各自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它們一旦都離開,也許鏡之原就毀滅了。鏡之原毀滅會讓多少土著居民瞬間完蛋,這兩個生命體是一點兒都不關心的,但是鏡之原的毀滅,會引起那個創造鏡之原的神仙的注意,卻讓兩個生命體非常緊張。

萬一那個創造鏡之原的神仙過來調查,那兩個生命體恐怕自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回來,那個時候就沒有自由了,神仙肯定不會放過這兩個自然演化成的生命體的。

所以,這兩個生命體就合謀,想出了一個合作的辦法:天火噴發,水母氣化,同時也讓開了道路,然後天火和水母的主體都可以順利離開了,但同時又留下一個小小的分體,這個分體會在若幹年的歲月當中,逐漸壯大起來,然後再來一次這樣的循環。

想法雖然好,但是卻需要一個契機,也就是引爆火山的那個人,不然那一層湖底的泥土會自動愈合,將天火重新封到地底下去。

現在王少川才恍然大悟,曆史果然都是被強~奸出來的真相,他就是那個作用關鍵、但卻需要送死的炮灰啊。難怪曆來唯我宗的弟子到了鏡之原都生還率極低,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唯我宗的老大天機子也難逃幹係啊,這鏡之原可是他選的畢業試煉地點。不過現在不是糾纏於這個的時候,王少川要仔細考慮一下,是不是幫助水母和天火?還是幹脆推上一把,讓鏡之原徹底毀滅?

水母一見王少川低頭沉思,也是害怕王少川“落井下石”呢,所以趕緊拋出自己的誘餌。

“放心吧,你是在天火中浴火重生的,這件事對你來說,沒有多少困難的,如果你能幫助我們,我們肯定不會讓你白做。”水母之一說道。

“什麽好處,說來聽聽。”王少川沉聲道:“如果你們的好處能讓我心動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不然我也不介意把鏡之原毀掉,來平衡一下我剛才受到的驚嚇和痛苦。”

水母差點兒氣瘋了。

是啊,你剛才的確受到了驚嚇和痛苦,但是你也不是沒有收獲啊,你看你都在天火中浴火重生了,那是天火哎,不是你家做飯用的柴火,你牛擦大了,知道不?

王少川冷笑一聲。

是啊,哥們兒當然牛擦大了,不過那些收獲並不是你們給予的,你們的初衷是要我的命,所以我能有這樣的收獲,是哥們兒的運氣好,跟你們沒關係,現在你們要不能給出讓哥們兒心動的價碼來,那咱們就一拍兩散,哥們兒繼續挖泥,挖完咱就走。

水母不做聲了,這時另一個聲音在王少川的腦海中響起:“人類,我是天火,你可以講講,你想要什麽嗎?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王少川心想這天火到底就是比水母聰明,竟然知道要哥們兒先提條件。不過哥們兒也不傻呀,於是王少川笑眯眯地說道:“我又沒見過世麵,哪裏能提出什麽符合你們兩位世外高人身份的條件啊,還是你們提吧,我聽著,要是比哥們兒在天火中浴火重生的條件還要好,那哥們兒眉頭都不眨一下,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哥們兒拚了。”

天火也啞火了。

王少川心裏暗笑一聲,又說道:“這樣,你們倆繼續商量著,不著急的,哥們兒就在這裏等著你們。”

說完王少川繼續挖泥。

這泥土可是個寶貝,光是水母所說的能夠自動成長這一項,就是不得了的特性,傳說裏能夠有類似性能的泥土,貌似也隻有大鯀治水的時候偷來天上仙界的息灢……王少川挖土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息灢?

貌似也隻有息灢才有如此的自我生長的能力吧,可是息灢到底是誰的?王少川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神話傳說裏都說息灢是大鯀從天上偷來的,但就是沒說息灢是天上哪個神仙的寶貝……不過倒是說了天帝因此而震怒,命令火神殺死了大鯀。呃,這樣說來,也許息灢是天帝所有?

當然,也有可能息灢是天界的公共產物,不過那也和天帝家的私物沒啥區別吧,反正都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物私物還不是天帝一句話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帝和仙帝到底是個什麽關係,到底是人間傳說的衍變?還是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王少川有點犯迷糊了,要說息灢他還能尋思尋思,但要是牽扯到天帝和仙帝……乖乖龍地洞,光一個仙帝他就已經搞不定了,再來一個天帝,那豈不是更要命?尤其王少川不是很喜歡政治,萬一仙帝和天帝各是各的,他絕對不想牽扯進去兩個大帝之間的爭鬥。

這樣一想著,王少川的手上動作就慢下來,天火和水母也就鬆了一口氣,要是王少川一直保持著剛才的速度,狂挖不止,可能天火和水母真的要瘋了。

見王少川停下來動作,水母連忙說道:“放心吧,我們的條件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王少川回過神兒來,擺了擺手,笑嘻嘻地道:“別著急,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這個土,是不是天界的息灢?”

水母和天火兩個生命體頓時沒了聲息。

王少川心中頓時有數了,又問道:“好了,我也不難為你們,這個問題我不問了,問下一個,仙帝和天帝?他們是什麽關係?”

水母和天火一起回答:“不知道。”

王少川揚了揚眉毛,倆生命體趕緊一起辯解說:“是真不知道啊。”

“好吧,我就不難為你們了,說說我能得到啥好處吧。”王少川道。

“我可以給你血河車,那車刻是個神器,可以在天界、人界、地界自由翱翔而不需要傳送陣,也不用開辟空間通道,更不用你耗費仙力駕雲飛翔,不過光有車沒有馬,這個馬……要你自己想辦法了。”水母說道。

“我可以給你落月弓,當年九九八十一位神魔一起鍛造的弓有兩把,一把射日、一把落月,這把落月弓一點兒也不必後羿射日的射日弓差,同樣上可以殺神,下可以弑魔,不過能否認主成功,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天火猶豫了一下,大概和水母一樣,知道說假話對王少川沒用,於是又補充道:“落月弓也可以用補天箭,但我隻有弓,沒有箭,補天箭可是用當年女媧娘娘用來補天的補天石鍛造的,因為補天石本名叫做玄石,所以補天箭其實應該叫做玄石箭,這種箭太寶貴了,當年九九八十一位神魔也隻鍛造了一百零八支而已,這個你要自己想辦法。”

王少川聽的愣了好半天,牛擦啊……落月弓,血河車,都是牛擦之極的寶貝神器啊,不過貌似都不能用啊。

王少川鬱悶地望天。

水母也很鬱悶,尋常人能得到血河車就已經興奮的那個啥了,這人,竟然還一臉不滿足的樣子,真要作死咩?

王少川就問水母:“你這血河車,聽名字就不是個吉祥物,那個啥,該不會是誰的贓物吧?”

水母要是個人,此時大概要吐血三升了。半晌以後,水母才回答說:“血河車是當年幽冥大帝的所坐的車子,是不是贓物我不清楚,你要嫌棄的話,就別要好了,反正這車子也隻是差幾匹三色馬而已。

王少川自然不可能不要,就算是贓物他都要了,一句話,這樣的寶貝神器,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隻是現在水母還不可能給他,是要他完成任務以後才能給他。

天火也是如此,麵對王少川的抱怨,天火比水母更加鬱悶。

“人類,你知道補天石有多珍貴嗎?那麽你就該知道補天箭有多珍貴了,而且總共隻有一百零八支而已,還被後羿那廝用掉了幾支,剩下的也不曉得在哪裏,就算是漫天的神佛來了,也不敢打包票就一定能找到。”天火鬱悶地道:“而且,有這麽厲害的弓,難道你非要用補天箭不可嗎?就算是用仙力凝結成箭,那也是非常非常恐怖的武器,最差的情況,你就算用樹枝做箭,也是很厲害的啊,除非你想要殺神或者弑魔。”

王少川暗吸一口涼氣,心想落月弓果然牛擦,比血河車牛擦,起碼這東西拿到就能用啊,哥們兒以後就在須彌橙珠裏麵隨便堆上幾百公頃的樹枝好了。

水母和天火見王少川非常滿意這個條件,於是一起鬆了口氣,說出了它們的要求。

水母需要王少川給它找一種珍珠,這種珍珠可以給水母成為載體,若幹年以後,當水母重新形成一個嶄新的鏡湖的時候,經過長年累月浸潤的那粒珍珠,就可以代替水母,永遠呆在鏡之原成為永遠的鏡湖了。

這種珍珠叫做什麽名字,水母也不知道,不過它知道這種珍珠成長的環境、形狀、色澤、大小,以及如何驗證這種珍珠就是水母需要的那種。

王少川聽的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權力和義務是等同的,水母提供給他血河車這樣的寶貝神器,自然就會要求和血河車這種寶貝神器同等價值、或者說難度的寶貝。

不曉得天火需要什麽,希望,不要太難搞到吧……王少川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