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亮很是強調了一番成立紀律處的重大意義,以及他對於此事的重視,不過讓王少川腹誹不已的是,既然成立紀律處有這麽重大的意義,總捕頭大人又如此的重視,那為何連人手和經費都沒有著落呢?

不管怎麽說,現在曾寶亮是風間城武裝力量的老大,他說怎樣就是怎樣,王少川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曾寶亮掰手腕,因為曾寶亮的身後站著的是整個王國的強大力量。

一個衙役帶著王少川來到一個破舊的小院子,說道:“稟告處長大人,這裏便是總捕頭大人指派給紀律處的辦公地點。”

王少川呆了呆,有點兒無語地看著這個明顯已經荒廢許久的破敗院子,忽然想到,其實這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啊。如果紀律處經費充足、人手充裕的話、權力很大的話,哪裏輪得到自己這樣的一個沒有背景的新丁來當紀律處的處長?

而且,既然曾寶亮給了自己自行挑選人手的權力,那麽他大可挑選合適的身體,然後讓納靈紫珠裏的一眾魂魄都出來奪舍,到那個時候,哪怕曾寶亮或是誰給他塞沙子,甚至將來他被剝奪了處長、或者被踢出衙門都不怕,因為紀律處的人看似還是以前的那些人,但是靈魂卻全都在他王少川的掌握之中。

王少川冷笑一聲,到那個時候,哥們兒就是名副其實的實權派,誰想跟哥們兒動心眼兒,都要好好地掂量掂量。

當然,僅僅在風間城稱王稱霸可不是王少川的最終目的,但想要達成他的目標,第一步至少也要能在風間城站穩腳跟不是?否則,連第一步都沒有實現呢,那麽後續的目標又如何落實?

那個衙役見王少川一開始滿臉的愁容和憤怒,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蠕動著,但是很快地,又變成了笑容,而且笑的如此的陰險和……淫..蕩,讓這個自詡穩重的衙役,也是看的心驚肉跳,忍不住幹咳一聲,輕聲說道:“許大人,您還有什麽吩咐?”

王少川這才清醒過來,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滿臉的陰笑,淡淡地道:“我沒有事情了,你先回吧,我還要好好地想一些事情。”

“那個,許大人,”那個衙役又是一聲幹咳,不好意思地道:“總捕頭任命我做您的副手。”

“你做我的副手?”王少川不解地問道:“既然你是我的副手,那麽為什麽曾總捕頭剛才不對我說?”

見那個衙役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吱聲,王少川卻猛然明白了:狗日.的,曾寶亮那孫子哪裏是讓當紀律處的處長啊,根本就是讓他當個幌子,暗地裏其實還是這個小小的衙役來親自負責的。

當然,此人看似隻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但極有可能是曾寶亮的心腹之人。再往深處想一想,沒準兒曾寶亮現在正憋著壞心思呢,比如,想借著自己的手,去替他鏟除異己,等把得罪人的活兒都幹光了,再把自己給丟出去當做替罪羔羊,然後他的心腹——也就是這個不起眼的衙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受上任、撥亂反正了。

大概是在地球上當倒黴大王的那段兒時間,見過了太多的人性負麵的言行,所以對於人性和人心,王少川從來都不憚以最惡劣的角度去思考。

現在看來,是這個小衙役有點兒沉不住氣,還沒等他暗中掌握權力呢,就開始忍不住翹尾巴了,嘿嘿,現在曾寶亮還需要自己當一個擋箭牌,一個稱職的幌子,這廝就這麽著急想上位,隻怕曾寶亮都不會答應的。

可惜,戴平已經附身在李大姑娘身上了,短時間內連續奪舍,會極大地損傷神魂,甚至一個不小心,魂飛魄散也是正常。不然以戴平的性格和經曆,頂替這個小衙役的身份,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王少川咂了咂嘴,戴平不行,那麽其他男人呢?

鄭寶陽不是幹這種事兒的人,藍賽也不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人,王少川又不是很熟悉,想來想去,王少川忽然想到了柴安田。這位柴老哥是個極富心機的野心家,隻不過當時因為資質和機遇的緣故,一直窩在小門派裏混吃等死,現在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何不讓柴安田來但此重任?

那小衙役見王少川沉默不語,氣勢頓時更加囂張,言語之間的神態也放肆了許多,笑嘻嘻地朝王少川抬了抬下巴:“許大人,我叫韓成標,總捕頭大人一向叫我阿標的。”

王少川心中冷笑一聲,心想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以為老子是好欺負的嗎?等會兒老子就奪了你的舍,讓你魂飛魄散。

心中雖然發狠,但是王少川表麵兒上還是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拱手道:“難怪曾總捕頭將這麽重要的責任放在你的身上,請恕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呐,那個,韓兄弟,小弟請客吃飯,完事兒下午咱們去怡紅院樂嗬樂嗬?”

韓成標樂的嘴巴都何不攏了,他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來王少川的第一句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他:我已經知道總捕頭的意思了,我認輸,以後你是大哥,我是小弟。

“好說,好說,老許啊,咱們曾總捕頭最是賞罰分明,隻要你把差事做好了,伺候的總捕頭大人滿意了,升職加薪肯定是跑不掉的。喏,你看兄弟我,可是跟了總捕頭用心服侍了四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啊……”韓成標絮絮叨叨地說著。

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外乎吹噓自己已經跟隨總捕頭大人多年,是心腹當中的心腹,深得總捕頭大人的信任和重用。

再有就是……你看,連哥哥我這麽牛陛的人物,都在總捕頭手下窩了整整四十年,你小子才剛開始呢,好好幹,好好聽話,總有一天,你會像哥哥我這麽牛陛的。

有的人吧,隻要一得瑟,話就多。話一多呢,嘴上就沒有把門兒的了。

韓成標自然不會如此的失態,但是他夾著尾巴做人多年,如今一旦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得意忘形是免不了的。再加上王少川如此的上路和高姿態,讓韓成標有種“事情很簡單,一切盡在掌握”的虛幻感覺,不由自主地就在得意忘形的基礎上,放鬆了自控。

王少川覺察到這一點,心中頓時大喜。

既然決定了要替柴安田奪舍韓成標,那麽晚動手不如早動手,既然現在是韓成標這小子警惕性最低的時候,那麽就現在抓住機會動手。

王少川的性格從來都是想幹就幹,說幹就幹,毫不含糊,決不拖泥帶水,在地球上當倒黴大王的那段兒經曆,無疑塑造了他的這種果斷、腹黑的性格,不過在修真界、天界,這種性格正是適應。

一邊兒在暗中喚醒了納靈紫珠當中的柴安田,王少川一邊兒熱情地請韓成標進院子裏,請他細細地講述當年的英雄事跡——其實韓成標這廝哪裏有半點兒英雄事跡,伺候人的經曆還差不多。

不過王少川為的就是麻痹韓成標的精神,放鬆他的警惕性,自然恭維話怎麽肉麻怎麽來說,哄的韓成標大嘴都要何不攏了。

王少川又殷勤地從破敗的雜物堆裏,揀出了兩張椅子,用自個兒的袖子擦拭幹淨,恭恭敬敬地搬到韓成標的身邊兒。

韓成標自然不想做這破破爛爛的椅子,那玩意兒一看就搖搖欲墜的樣子,還能做嗎?不過好歹也是新收的小弟(韓成標自以為的)第一次拍馬屁、獻殷勤,總不好傷了小弟的一片孝心呐。

心裏矜持著,韓成標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就在韓成標的屁股剛要挨到椅子的時候,王少川出手了。

隻一下,王少川便捏住了韓成標的脖子,五指一用力,韓成標便覺得呼吸苦難,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意識都有些恍惚了,眼前更是一片金星直冒。

現在輪到王少川覺得事情太容易了,實在是太容易了,竟然這麽輕易地就得手了,難道韓成標這小子不是個修士?也不像啊,可是這小子怎麽這麽弱,剛才哥們兒就已經動了殺機了,這小子竟然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哎呀,不管了,先把柴安田放出來奪舍,拖的越久越麻煩。

當下,王少川就把柴安田的魂魄給放了出來。這事兒他都已經幹了兩次了,已經有一些經驗了,再幹第三次的時候,自然輕車熟路。

而且柴安田進入納靈紫珠的時間已經非常久了,一來神魂修養的時間足夠長,二來又有納靈紫珠這樣的靈氣來滋養,所以柴安田的神魂比戴平和阿才都強大的太多了,很輕鬆地就完成了奪舍的大事,隨即又花費了較多的時間,完成了記憶融合。

等到柴安田完全融合韓成標的記憶以後,王少川才恍然大悟,原來韓成標這小子雖然也是個修士,但是從來都沒殺過人見過血,而且這小子雖然也是個修士,但這小子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伺候曾寶亮上麵了,修煉上也不是很上心,所以現在不光是成就有限,反應靈敏度也是差勁兒到了離譜的程度。

真是天助我也!

王少川笑著朝天拱了拱手,然後就見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頓時響起了一個震耳欲聾的大旱雷。

“我擦!”王少川罵了一句,心想哥們兒以後還是別幹這樣兒的事兒了,這老天爺跟人打招呼的方式,也太JB嚇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