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板羅有才正在躊躇著,是否要將阿才也殺掉滅口的時候,王少川和阿才已經從東廂房的臨時教室,轉移到了正房裏的臥室……不過不是為了又一輪的狂風驟雨,而是王少川抱著阿才躺在床上休息。

阿才無力地喘息著,待恢複了一些力氣,阿才半睜著眼睛,低聲說道:“這一陣子,我都感覺老板看我的眼神兒不對,很凶!”

“嫉妒吧。”王少川不以為然地道。

阿才本就是老板的婢女,早早地就被老板給開了苞,因為人機靈精明、眼色活泛、頗有辦事能力,所以才能一直留在府中,現在還小有地位。不過因為老板身邊兒的美女實在是太多了,像阿才這樣容貌和身材都不出眾的女子,老板在那次酒後亂性,無意中給阿才開了苞以後,就再也沒有那方麵的興趣兒了,純是把她當做一個有能力的手下來使喚。

至於說阿才一直身著男裝,一來是出府辦事兒方便,二來也是為了自我保護。可是,在老板身邊兒做事那麽久了,都沒有再遭遇過那樣的事情,所以王少川一說自己要阿才這樣的,老板馬上就把阿才送了過來,一來阿才當個老師綽綽有餘,二來也因為老板對阿才沒有那方麵的興趣。

這一點王少川或許不太清楚,但是阿才何等機靈,她心裏明白的很,於是馬上否定了王少川的說法,很嚴肅地道:“虎爺,我覺得,是老板對我起了殺心。”

“殺了你?那對他有什麽好處啊?”王少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暫時,人家還想不到有什麽好處,因為人家畢竟不清楚老板心裏有什麽打算。虎爺,你可以笑話人家是太過於敏感、或者想的太多了,不過,正是因為人家一直這樣敏感,這樣小心謹慎,才能夠在這個大宅院兒裏活到今天。”阿才話鋒一轉,抓住王少川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輕聲說道:“你知道嗎?虎爺,人家這幾天,特地趁著出去辦事兒的時候,打探了一下消息……”

“哦,什麽消息,說來聽聽。”王少川也嚴肅起來。

“弟兄們並不知道虎爺的存在,這一點挺奇怪,按理說,老板既然對虎爺這麽青眼有加,沒理由把消息封鎖的這麽嚴密,竟然沒有一個弟兄知道虎爺的存在。而且……”阿才頓了頓,原本低沉的聲音又壓低了八度:“三個月前,徐一凡就在出任務的時候死了。”

王少川虎軀一震,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阿才壓低聲音,有些害怕地道:“還有,今天早上人家出去領飯時,聽到消息,李先生、就是李大有,昨晚修煉時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了。”

“什麽!”王少川驚訝地道。

“人家害怕,也許,下一個出意外的,就是人家了。”阿才嗚咽地哭著,撲進王少川的懷裏。

“阿才別怕,也別著急,現在的情況比較詭異,所以我們首先要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了,才能思考,才不會犯錯。我覺得,我們可以站在老板的角度想清楚,老板到底在想什麽?然後,我們才能想出合適的對策來。不然,就算我們再著急,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會因為處事不冷靜而露出馬腳破綻,那對我們就更加地不利了。”王少川沉聲說道。

這個話,比什麽安慰的言論更能催人冷靜,阿才也不是蠢人,隻是因為老板的積威所致,太害怕而導致失去了冷靜和判斷,此刻聽到王少川的話,頓時安靜了許多。

三個月的學習時間裏,王少川逐漸地顯示出自己的聰明才智,完全沒有讓阿才起疑心,所以即便王少川偶爾說出什麽奇言怪論,阿才也每當一回事兒。

阿才的判斷,自然會影響到老板對王少川的認知,所以連帶著,老板也對王少川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這讓王少川慶幸不已。

這次的事兒,略略綜合一下就知道,明顯是針對著王少川來的。不過,卻不是為了對付王少川,而是為了消滅所有知道王少川存在的人,相當於是替王少川在幹滅口的髒活兒……

替王少川幹髒活兒,卻不讓王少川知道,鬼鬼祟祟的,一定別有目的,因為老板比王少川更在乎他的存在、更害怕他的存在被被人知道……

能讓老板這麽小心謹慎行事的,唯有公羊家而已……或者是公羊家的命令,或者是老板要對付公羊家,隻有這兩種可能。

推理了半天,兩人竟然得出這樣的結論,頓時都為之震駭。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老板的背後秘密站著公羊家,但是兩人都不是傻子,這個問題根本就是明擺著的,在公羊家的地盤之上,在公羊家的專政鐵拳之下,沒有任何任何勢力能夠單獨存在,老板就是為公羊家秘密服務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阿才結結巴巴地道:“一定是公羊家的吩咐,不然老板不會殺掉這麽多人,虎爺你的身手那麽好,直接幹走私,多賺錢呐。虎爺你能力越強,老板的臉上就越光彩,這是他的成績啊……啊!”

阿才突然大叫一聲,把王少川給嚇了一跳。

“虎爺,你說,是不是公羊家有意讓你來接替虎爺的位置?”阿才緊張地問道。

“你鬼迷心竅了!”王少川又好氣又好笑地揉了揉阿才的腦袋,沉思良久,突然說道:“阿才,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阿才頓時瞪眼了美麗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老板要對付公羊家?”

“恩。”王少川點頭道。

“這不可能。”阿才斷然說道:“老板根本就沒那個膽量。”

“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總覺得,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王少川搔了搔頭,這也是他靈機一動才隱約想到的,不過,暫時還沒想透徹。

“這事兒絕不可能,老板的一切都是公羊家給的,恐怕老板自己都不曉得,公羊家在他的身邊兒布下了多少眼線和暗探,他怎麽可能……”說著說著,阿才也呆住了,和王少川兩人目光相對,兩人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