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川靠著超強的體能,還有白無限留下的強肉之法,硬是一個人拉著大篷車,在沙海當中行走了三天。

萬幸的是,這三天裏,大沙漠裏的天氣還都算不錯,雖然每天白天陽光熾熱,曝曬的厲害,晚上月光淒冷,冷的滴水成冰,但總歸氣候氣溫還算有規律,也沒遇到什麽沙塵暴之類的惡劣天氣,所以王少川拉起大篷車來,還算是比較省心。

三天以後,戴平最先從渾渾噩噩當中清醒過來,羞愧地下了車,幫王少川一起拉車。

之後不久,鄭寶陽也清醒過來,聽說王少川拉著他們兩人足足走了三天,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

如果不是有王少川拉著他們離開的話,隻怕這三天裏,他們已經被白馬宗派來追蹤的人馬找到了。現在可好了,沙海裏茫茫一片全都是黃澄澄的沙子,無論多深的痕跡,一陣風吹過以後,表麵又重新恢複光潔的沙麵,根本看不到半點兒車轍的痕跡,他們根本都不必擔心暴露了痕跡。

當然,找不到流沙宗的話,他們三人隻好死在沙海當中,但是,那也比落到白馬宗的手裏強。

王少川三人都這麽認為,所以戴平和鄭寶陽清醒以後,三人就開始同心協力,這樣一來,效率頓時大大提高……一直走到第十七天的時候,大篷車裏的東西雖然很節省的用,也被消耗了近三分之一。

當然,因為負重減輕,所以三人趕路的速度也就愈發地塊了。

這一天,戴平輪值拉車,忽然發現右手邊很遠的地方,好像有一條河流在嘩嘩地流淌著,頓時喜出望外,尖聲大叫道:“看呐,那邊兒有一條河!”

鄭寶陽“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抬頭向戴平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頓時激動地流下了歡喜的淚水。水啊,終於見到水了,這下有救了。

王少川淡淡地打斷了兩人的狂喜:“是海市蜃樓。”

兩人一起呆住,齊聲問道:“什麽是海市蜃樓?”

王少川淡淡地解釋了一遍海市蜃樓的定義,兩人頓時頹然無語。

半晌以後,鄭寶陽低聲叫道:“老弟,那裏……不一定就是海市蜃樓,齊聲,我活了那麽久,從來都沒聽說過海市蜃樓呢,說不定,那裏也許就不是海市蜃樓呢?”

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鄭寶陽的意思就是想過去看看,王少川才懶得做惡人,叫他親自過去看看,不就啥都知道了嘛,反正自己這樣攔著也不是個事兒。

於是王少川揮揮手,讓鄭寶陽過去看看。鄭寶陽“嗖”地一下就竄了出去。

鄭寶陽已經忍了很久了,因為從一開始,清水和飲食就是被王少川嚴格控製的,每人每天隻有很少的一點點,而且是相對於修士來說的“一點點”。這個“一點點”如果換了個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也就是三人都是修士,才能堅持這麽久。

所以,鄭寶陽非常的饑渴,非常想一次喝個飽,這次見到一條河,哪怕明知道很有可能是王少川所說的幻覺,他也一定要湊上去看看,才能死心。他就想,萬一呢,萬一那真的是一條河呢?

戴平偷眼看了看王少川,又看了看大篷車上堆積的水囊和背囊,拚命地咽了咽口水,忍下來跟著鄭寶陽衝過去的衝動。那個啥,這不是明擺著不信任老板嘛,咱可是剛交過投名狀的,不能這麽搞啊……再說,如果那真是一條大河的話,鄭寶陽一個人也喝不完不是。

王少川無聊地抓了腋下,這該死的沙漠,濕度太低了,哥們兒的皮膚都變差了許多,還幹癢的厲害。

鄭寶陽跑的飛快,一轉眼兒就消失在山丘的陰影下麵,沒多大會兒工夫,就一頭紮進了那條流淌的河水當中,然後……便是一聲淒慘的哀號,和鄭寶陽的哭聲。

戴平歎了口氣,果然,老板說的不錯,那條河就是海市蜃樓,是幻覺。

王少川嗤笑了一聲,剛想要說話,忽然眉毛一立,轉身向那條河撲過去,人瞬間飛奔出去老遠,一句話才悠悠丟過來:“戴平你看好物資,打起精神來!別大意!”

戴平的心頓時抽了起來,沙漠裏有埋伏?難道是白馬宗的人追上來了?靠,老子咋不知道這幫龜孫子幾時變得這麽大膽了,連流沙宗的地盤都敢進來?轉念一想,白馬宗的宗主肯定知曉流沙宗出事了,要不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變故,所以,就算白馬宗的人追進大沙漠裏來,貌似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正尋思的時候,戴平就聽到了鄭寶陽的慘叫——這次不是失望的慘叫,而是絕望的慘嚎。戴平頓時一個激靈,心想老板簡直神了,未卜先知啊這是。

另一邊兒,王少川很快就飛奔到了剛才鄭寶陽出聲的地方,雖然那裏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但是王少川的氣機感應何等的厲害,鄭寶陽的能量波動他太熟悉了,輕鬆地就分辨出來,小陽陽已經被兩個人拖著陷入沙海當中了。

王少川唯有苦笑,如果說是進水底,哪怕是情人河,他的心裏多少也有點兒譜,大不了他還能再出來。但是進沙子他可就心裏沒底了,這沙子的特性和水不同,搞不好就真把自己給埋底下去了。到那個時候,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麽猶豫了一小會兒的工夫,鄭寶陽就消失在王少川氣機感應的感知範圍裏麵。

王少川被嚇了一大跳,這個速度也忒快了吧,這可是在沙子底下,那個摩擦係數和壓力可比水厲害多了,到底是什麽人幹的?要是有這種能力,恐怕這倆人直接出麵和他們三人麵對麵PK,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王少川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難道這兩個神秘的家夥隻擅長在沙海當中活動?

悶悶地走回大篷車,王少川見戴平眼巴巴地看著他,隻好歎了口氣,道:“他被兩個人拖進沙子底下了,速度很快,我已經感知不到他的位置了。”

戴平也被王少川的話給嚇了一大跳,直接拖進沙子底下消失?靠,那還是人嗎?別是什麽怪物吧?

王少川也不解釋,也沒法解釋。再說下去,士氣就要降到穀底了,現在戴平那顆脆弱的心髒就已經不堪重負了,還是給丫留些喘息的空間吧。

於是王少川隻說了一句:我們要加快速度,盡快找到該死的流沙宗在哪裏,不然……

不然怎麽樣,王少川沒說,但是戴平明白,如果不能盡快找到流沙宗的話,他們就算沒有渴死餓死在大沙漠裏,也要被那些神秘奇怪的東西給拖進沙海底下。

再次上路的時候,兩人都卯足了勁兒地趕路。

所幸,之後的三天裏,那些能拖進沙底的奇怪東西沒有再出現。不過不幸的是,沙塵暴開始出現了。

望著鋪天蓋地席卷過來的沙幕,王少川簡直都懷疑,這沙塵暴是不是把一整座沙子城堡都給吹過來了?

看看戴平發青的臉色,王少川咂了咂嘴,也沒什麽話好講了,麻利兒地開始開始拆大篷車的木板,然後掘坑,把木板圍在外麵和頂棚,把剩餘的清水和幹糧都塞進去,然後拉著戴平一起鑽進去。

“老板,我們不會死在這裏把?”戴平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問道。

“哼,老子還要把仙帝的老婆搶過來當性奴呢,你說老子會不會死在這裏?”王少川沒好氣地吼了一句。

戴平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嘴裏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老板要仙帝的老婆,那我要仙帝的女兒好了。”

王少川:……………………你大爺的!有誌氣,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