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草魚,成年魚體長十五公分左右,靠兩腮在水中呼吸,以紅水草頂端的瓜瓣為食,最快遊動速度約為每秒鍾一米五……

一長串的數據出現在王少川的腦海中,他決定,今天一定要抓住一條紅草魚,不然回家以後又要餓肚子了。至於為什麽一定要抓紅草魚,呃,可不是因為剛才跑了一條紅草魚,王少川覺得臉上掛不住,而是因為紅草魚的遊動速率、和反應的靈敏度,是淺水區常見的幾種魚類裏麵最低的,也就是最好抓。

淺水區常見的隻有三種魚,青魚、紅草魚、大頭魚。

青魚速度快,反應靈敏而且多疑,但是肉質也最好,一般沒等王少川靠近呢,青魚就已經輕巧地掉轉身形,從容離去,讓王少川多少次都恨得牙癢癢。

大頭魚,顧名思義就是頭很大的魚,這魚的肉質比青魚稍差,但是燒湯極其美味兒,也是王少川最覬覦的目標。但大頭魚雖然行動稍緩,速度也不快,但卻是長著尖牙齒的肉食動物,光看那一嘴閃著白光的尖利小白牙,王少川就明智地選擇了敬而遠之的態度。

於是王少川隻能暫時將目標放在最容易成功的紅草魚身上,紅草魚的速度介於青魚和大頭魚之間,但是人家是食草動物,不咬人啊,而且也不像青魚那麽多疑,素質來說,紅草魚是最佳捕獵對象。

王少川在淺水水底遊弋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小片紅草,快要到結果的時候了,浮出水麵確定了大致的方位以後,王少川便悄悄地退出,回到家中養.精蓄銳兼準備工具。

一晃兩天過去了,王少川又裝了兩天的乖寶寶,然後孟氏前腳剛走,他後腳也溜出了家門兒。

網兜肯定是需要的,草繩也是需要的。網兜可以裝魚,草繩可以直接從魚腮穿過去,把魚串起來,讓它再也跑不掉。隻是這種方法會帶來血腥,引來大頭魚就有些不妙了。好在這裏隻是水壩範圍裏的淺水區,估計也不會召來太恐怖的東西。

早早地就來到那一小片紅草區守候著,王少川很有耐心地先進行修煉,一直等到快到中午的時候,那片紅草才算是成熟,三十多公分長的紅草,頂端結著一個個拇指大小的紅色瓜瓣隨著水流輕輕地飄蕩著,一片紅彤彤的煞是喜人,王少川似乎望見了豐收的場麵。

不多時,紅草魚成群結隊地出現了,一見到火紅色的瓜瓣,紅草魚頓時沒命地撲上去搶食,王少川不動聲色地跟在紅草魚的屁股後麵,用水草編製的網兜,挨個地把這些貪吃的家夥兜進來。

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王少川所帶的八個網兜全部裝滿,每裝滿一個,王少川就直接把網兜上的草繩栓到自己的大腿上,或者腰上,直到身上纏滿了草繩為止。看到越來越多的紅草魚聚攏過來,在所剩不多的紅草上爭奪食物,王少川粲然一笑,他沒有貪心,而是很知足地奮力會遊。

八個網兜,起碼裝了四十條紅草魚,這些魚正往四麵八方拚命地用力遊動,期望能夠拜托桎梏,以至於王少川遊動起來非常吃力,原本快捷的速度也變得極其緩慢。

從午後時分一直遊到下午,總算是接近了水壩的位置,王少川也被這些紅草魚給拖的累的夠嗆。眼看著反正也快到水壩了,王少川幹脆站起來,水剛好到他的脖子,於是他就這麽走著,一直回到水壩上,這一段兒路走的王少川精疲力竭,躺在水壩上就不想動彈了。

這些魚兒也盡快兜回家,不然時間久了,魚兒咬爛了草繩,溜走了,那功夫可就真是全部白費了。

道理很明白,隻是想要做到,卻是不容易,尤其王少川現在還是個五歲的孩子,累的筋疲力盡的時候,還要咬牙堅持著把八個網兜的魚都帶回家,這個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下午不知為什麽,孟氏回來的格外的早,也許是今天的收獲不佳,也許是不放心自己的寶貝孩子,也許是女人的直覺感受到了什麽,孟氏提前回來了。見到自家的大門緊鎖,孟氏頓時又驚又怒,放下手裏的家夥就開始四處找人,正好見到王少川費勁巴拉地拖著八個網兜回家……孟氏的這份兒驚訝,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些發懵地幫著王少川把八個網兜裏的魚都拖回家,直到四十六條紅草魚都在自家的水池裏遊動了,孟氏還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真的是我的孩兒抓到的?他才是一個五歲的孩童啊!

王少川已經沒力氣同孟氏交代什麽了,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感覺自己必須打坐修煉,到時也許會有突破,也許隻是能多保留一分元氣,這都不好說,但絕對不能直接躺下睡覺,因為他是修士,不是村夫。

孟氏跟著王少川進屋,王少川皺眉喝道:“出去!沒我的許可不準進來!”

孟氏呆了呆,不知是被王少川的氣勢所震懾,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竟然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就轉身出來了,還小心地給王少川從外麵帶上房門。

末了孟氏自己也抓頭:我這是幹嘛呢?才五歲的娃娃就敢對自己老娘亂吼?這長大了,還了得啊!

王少川卻是已經沒有心思在想那麽多,孟氏一出去,他就直接栽倒在床上,腰背、兩腿兩臂都是針紮一般的疼痛,眼前更是黑了片刻啥也看不見,可見疲累的程度太過嚴重了。

幸好,王少川體內隻有氣機感應,隻要他的感知沒問題,就能操控氣機感應。如果他體內現在已經有內力的話,反而麻煩大了,搞不好丹田部位就受到器質性的損傷了,到時候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王少川前世就是道行高深的修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心裏略微慶幸了一下,便開始全身心地引導氣機感應,在全身上下開始活動。

如果是內力的話,那種能量性質的在遊遍全身經脈的時候,自然就有一種滋養和修補的功能,但是王少川所有的是氣機感應,所以,功能上是有所缺失的。不過王少川也有辦法解決,他用感知控製著氣機感應,在勞損嚴重的肌肉上做各種震蕩,直接把氣機感應充當震蕩按摩儀來用。

深深地吸氣……氣機感應震蕩……緩緩地吐氣……氣機感應震蕩……從腹心之地開始,震蕩的力度和範圍逐漸加大,慢慢從腹心擴散到四肢百骸,擴展到頭部時,王少川有種暈乎乎麻酥的感覺,他沒敢多來,將氣機感應逐漸匯集到頭頂,然後從後頸兒開始,沿著脊椎,一條線下去,直衝尾椎骨……循環,再來……

也不知多少時間過去,王少川就覺得體內一震,仿佛有什麽東西突然貫通似的,原本緩慢進行的氣機感應速度猛然加速,但很快又再次回歸正常。

王少川驚喜地探查著體內經脈的狀況,發現自己竟然誤打誤撞地,竟然打通了奇經八脈當中的一條,而除了奇經八脈以外的其他支脈和細小經絡,在氣機感應的持續震蕩下,也是清爽了許多。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王少川原本可沒抱這麽大的希望的。

天界的其他地方,王少川沒有去,所以也不知道,一重天裏沒有什麽靈氣眼,靈氣密度也是機幾近於無,所以王少川很是躊躇,到底應該選擇怎樣的修煉方式呢?

這裏雖然是靈氣密度幾近於無的一重天,但畢竟也是天界,和修真界也許是不同的,或許應該有與之相適應的一種修煉方式。如果照搬舊有的修煉線路話,或許在短時間內進境極快,但是萬一越到後麵,難度也就越大,直到再難有寸進呢?那時再後悔,可就晚了。

一時間,王少川再次陷入選擇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