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少川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看了看眼前還在熟睡的女子,心裏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

隨手將口袋裏的美元全部扔在床上,順手捏了捏女子豐挺的雞頭嫩.肉,鈍鈍的神經一陣恍惚,隱約覺得自己正在一片雲海之中,騎在一個美麗的仙子身上縱橫馳騁,看不清那個仙子的臉,隻是拚命地哭叫呻吟著……愉快地發射出生命的精華後,他瀟灑地丟下幾顆碩大的鑽石樣的東西,然後拍拍屁股飛走了,留下不再純潔的仙子咬牙切齒、賭咒發誓。

王少川用力地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仍在一個陳舊局促的小房間裏,破舊的雙人床上,一個赤條條的女人正在沉睡當中,四肢不雅地擺成一個隨意的姿勢,黑森森的花叢中還掛著白色的不明**,光潔溜溜的身上則撒滿了綠油油的美元……可不是剛才自己的傑作嗎。

搖頭苦笑兩聲,王少川麻利地穿上衣服,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實在不曉得自己應該上哪裏去,又能上哪裏去,忽然聽到廣場上電視牆裏在廣播,峨眉山金頂出現了百年難遇的佛光。

王少川的眼神頓時出現了神采。

對啊,可以去峨眉山祭拜啊,說不定碰到了佛光,就可以轉運了。哎呀,為什麽沒有早點想到呢?王少川的腳步倏地匆忙起來,快,要趕在佛爺還沒來得及走之前趕到峨眉山。

忽然王少川想到,還有錢嗎?摸索許久,終於在褲子口袋裏又找到一小疊鈔票,他頓時驚喜地熱淚盈眶,仰天長嘯道:“天不亡我啊,老天爺,謝謝你,這次我一定會轉運的!”

周圍的人頓時把看瘋子的眼神扔給他。

次日上午,滿懷希望的王少川坐上了去四川的航班。

“哦,親愛的神仙啊、佛祖菩薩啊、玉皇大帝啊,求你們大發慈悲賜予我一道佛光,或者神光什麽的,讓我轉一下運氣吧,我的運氣實在是……實在是太他喵的臭了呀!嗚嗚嗚……求求你了,快快顯靈來救救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我願意成為你們最忠實的信徒!”

王少川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在峨眉山金頂放聲大哭,丫一開始訴苦的時候還說的像那麽回事兒,到後來就越說越不靠譜了,竟然把一些齷齪的不良夢想也說了出來。幸好這裏很偏僻,又是淩晨時分,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僧人半睡半醒地望著他,否則他鐵定被立刻拖出山門去。

在王少川頭頂上三萬英尺處,一僧一俗二人正在一個透明的結界內欣賞美景,淩晨那昏暗的光線似乎對他們絲毫沒有影響。

中年文士注意到了正在大呼小叫的王少川,於是郎聲笑道:“和尚,你不是法號叫慧能嗎?你瞧瞧,下麵就有一個年輕人在跪求,你給不給他一道佛光啊?”

慧能僧人眯著眼睛,手握念珠道:“聖手牛三春牛施主,你可知道,佛光賜予與否,不在於老衲,也不在於他,而在於我與他是否有緣,正所謂,佛渡有緣人。”

牛三春促狹地笑了笑,點頭道:“說的好,佛渡有緣人,不過你連你的缽都沒拿起來,就是他與你有緣你也渡不了啊?嗬嗬,是不是前天才渡了一個,你這次的名額用完了?”

慧能僧人尷尬地皺了皺眉頭:“牛施主,既然是佛渡有緣人,那麽隻要是有緣人,老衲就可以渡,怎麽會有名額限製呢?待到日光乍現那一刻,如果下麵那位小施主果真有緣,佛光自會普照,牛施主就莫要擠兌老衲了。”

“怎麽,還要待日光乍現那一刻啊?你說你這佛光怎麽總是偷偷摸摸著給啊,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地亮出來?難道你們佛宗是見不得人的玩意兒?”牛三春毫不在意慧能的態度,笑嘻嘻地繼續擠兌他。

慧能僧人無奈搖頭,既不跟牛三春鬥嘴,也不做辯解,一時間,到讓牛三春有種重拳打在空氣裏的失重感。剛想要再出言諷刺,這時太陽猛地一跳,頓時脫離了茫茫雲海,將它的熱力與光芒撒向大地,就在日光普照的那一刻,王少川的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慧能僧人的金缽幾乎在同時掙脫慧能的掌控,自動躍上半空,將一縷金光均勻地撒在王少川身上,接著一團不知哪裏來的彩光從天而降照耀在王少川身上……恍惚間,似乎見到百鳥齊飛、百花盛開、仙樂飄飄的動人景象。

“天兆!”牛三春和慧能兩人均是一驚,從來都是佛光普照在凡人身上,今天倒是頭回見到凡人把佛光給招來的,而且還引發了天兆,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那個上了年紀的僧人立刻從半睡半醒間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身批五彩霞光的王少川,張大了嘴巴,卻半天一言未發,隻是顫巍巍地高宣佛號叩首下去,直叩的額頭上鮮血橫流也未察覺。而王少川,那會兒早就暈過去了,他的黴運,也似乎就在那一刻開始扭轉。

沾了王少川的光,後來這位老僧人居然成為一位長壽的高僧。

慧能掐指一算,頓時驚的差點將佛珠給扔出去,以他的實力,換算到修真界來說,算已經到達渡劫前期了,可是居然算不出這個年輕人是誰?卻隱隱有與天同壽的意味兒,而且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引發天兆,這怎能不讓他心驚。

牛三春默然無語,他連算都不用算就知道肯定是算不出來的,以他同為渡劫前期的修為,放眼整個修真界也算是有數的絕頂高手了,但是他卻深深地明白,人不可與天鬥,更不可有違天道。想到這裏,他赫然心跳加速,想道:“莫非是天上星宿下凡?”

想到這裏,他不禁往慧能僧人看去,卻見慧能也向他望來,彼此都看到了無言的肯定,均是一歎,這修真界數千年來的安寧從今天起怕是沒有了。

仙人不是成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才轉世投胎下凡來玩,仙人都是很忙的,才沒空做麽有意義的事情。而且仙界與凡間的往來極為不易,要是仙人想在凡間或是在修真界做什麽、影響什麽,那就隻有委托一個代理人來做。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仙人因犯錯而被貶下凡間的,不過那個應該不會引發天兆的。

要知道,每逢天兆出現,就必然有驚天之大事發生,通常都是在渡劫的時候才出現,而現在天兆卻平白無故地出現了,這件事對於修真界,可謂是大到了極點的大事,可惜的是現在牛三春和慧能都擔心會泄露天機,哪裏又敢四處宣揚呢。

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牛三春問道:“慧能,你說怎麽辦?”

慧能隻是苦笑著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牛三春苦笑道:“這件事絕對是天機,天機自然是不可泄露的,所以你什麽都不說也不奇怪。人不可與天鬥,更不可有違天道啊!這個道理我從開始修真的那一天就牢牢地記得,所以我也不會說,否則我將來渡劫的時候可能會遭天譴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被雷的魂飛魄散就完蛋了。”

慧能連連點頭,事關佛宗的興衰和修真界的榮辱,他自然也十分的謹慎。

牛三春苦笑搖頭道:“可是我們不說歸不說的,但是我們總是看到了吧,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就這麽大搖大擺走了,權當什麽也沒看見嗎?”

慧能伸出大手撫摩著光頭,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牛三春無奈,認輸似的笑了笑,道:“行,算你狠,慧能禿驢,我認輸總行了吧,我耐力不如你行了吧?我先說我的想法,那個年輕人雖然能引發天兆,而且又有佛光普照,不過看他也就是被天兆給開了光而已,不若你我二人聯手給他築基,然後讓他擁有成為一個高手的潛質,省卻了這位……仙尊的一番麻煩,這樣將來他老人家將來怎麽也得念我們修真界的一份人情不是?”

慧能依舊是摸著自己的光頭,先是點頭,後是搖頭。

牛三春咬牙道:“慧能,你個老禿驢既點頭又搖頭的,到底什麽意思,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打啞謎?快說話,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反正今天這事,你們佛宗也跑不掉。”

慧能睜開了雙眼,緩緩道:“還是莫要幹擾了仙尊才好,萬一仙尊目的是下凡間遊玩的,你我二人卻把他引到修真界,那豈非多此一舉,自討苦吃?”

牛三春頓時睜大了眼睛,伸出大拇指歎道:“你牛,慧能禿驢,我牛三春現在才知道,姓牛的不算牛,頭頂上長角的也不算牛,隻有腦袋上不長毛的禿驢才是真正的牛啊。”

慧能低呼一聲佛號,一臉虔誠地樣子開始數佛珠,氣的牛三春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把慧能的胡子眉毛全都拔光。

沉吟了一下,牛三春斷然道:“這位……仙尊,為凡間而來的可能性不大,要知道仙人雖然來修真界不易,但是他們在修真界可是有代言人的,用不著我們亂來,這個你也清楚。可是誰叫我們已經看到了呢,既然看見了,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我看,我們還是隻給仙尊築基就算了,權當是積德行善了,做的太多,壞了仙尊的計劃也不好辦呐!唉,我真是倒黴透頂,怎麽想起來非要跟你這個老禿驢一起來撒佛光呢?真是倒黴啊!”

慧能苦笑:“非施主一人倒黴,是你我二人都在倒黴。”

牛三春把眼睛一瞪,怒道:“廢話少說,快點幹活吧,萬一被仙尊知道我們說一見到他就亂叫倒黴,那我們可就真的要倒大黴了!好了,天兆要散了,我去蒙蔽凡人之眼,你去把仙尊接引上來。”

牛三春、慧能卻不知他二人此番作為,當真是改變了天仙少川的轉世軌跡,成為少川大人悄無聲息進入修真界的一個關鍵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