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和尚還在不斷地示意,王少川就很果斷地製止了精武十四門徒要回避的舉動,笑著擺了擺手,道:“他們都是我的心腹親信,娘的,這又不是跟自己的女人嘿咻,又啥好避諱的,但說無妨。”
蘭MM白皙嬌嫩的臉上,頓時騰起兩團紅暈,狠狠地橫了王少川一眼。精武十四門徒則感動的熱淚盈眶,恨不得撲上去抱著王少川的大腿表忠心。小和尚則是灰頭土臉的,感覺自己像是被涮了一把似的,算人不成反算己啊。
王少川當然不會以為,隻是這麽一下,就能讓精武十四門徒門徒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有了感動別人的機會,王少川自然是不會放過,但是他絕對不信單純的感動和感恩,就能長時間地維持忠誠。王少川一向是腹黑陰謀論的信徒,認為人性本惡,隻有共同的利益和投名狀,才能將不同的人綁定在一起。
淡淡地哈哈一笑,王少川示意小和尚快說。
小和尚悻悻地道:“施主,你不是佛家子弟,不過你肯定和我們佛宗有莫大的淵源,不然你根本沒可能把蒙塵佛珠完好無損地取出來,而且就算你幸運,拿到了佛珠,不是有緣人,也是沒法用的。”
王少川嘿嘿一笑,他是佛宗的有緣人,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不過他一直懷疑,自己雖然能用佛珠,但是那隻是湊巧而已,而且恐怕隻能使用不完全的功能。從收了第二顆佛珠以後,他一直沒弄明白這些佛珠是做什麽的,怎麽用。
果然,又聽小和尚說:“不過,有緣人畢竟不是佛宗弟子,不會佛法,所以就算能夠驅使佛珠,也隻能使用佛珠的部分功能而已,就算是你使用的那部分功能,也是大打折扣的,所以,想要使用七佛珠,就必須懂得佛法。”
“這一點,可以引申到所有的佛宗法寶上。”小和尚似乎嫌語氣不夠沉重,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結果,小和尚話音未落,腦門兒上就挨了一個爆栗,然後就聽王少川笑道:“別唧唧歪歪的說那些沒用的,快點兒教我怎麽用佛珠,不然哥們兒就擰斷丫的腦袋,反正按照正理兒,丫也不知道會在佛塔裏被關上多久,權當你掛掉算了。”
小和尚的悟性挺高,雖然聽不懂“丫的”、“掛掉”等新鮮詞語是啥米意思,但是這不妨礙他理解王少川言語中的威脅——這是明目張膽的死亡威脅啊!
帶著七分委屈、三分怨憤,小和尚誦念了一段兒經文,聲明自己已經嚴重地違反佛宗紀律了,所以隻教一次,如果王少川記不住,那就不怨他了雲雲……結果,可憐的小和尚再次被王少川胖揍一頓,這才老老實實地把那些拗口的經文一句一句地念著,直到王少川倒背如流,才被放過。
“既然都已經嚴重違反佛宗紀律了,那多犯幾次有啥關係?哼哼,我看丫純粹就是皮子癢癢了,欠揍啊。”王少川邀功似的看了古若蘭一眼,被後者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兒,這才笑嗬嗬地朝小和尚道。
小和尚躲到角落裏,暗自垂淚。
看似複雜拗口的經文,但是背熟了以後,王少川卻覺得順溜無比,一點兒都不難說。喜笑顏開地念叨了一會兒,王少川忽然發現,這段兒經文貌似是八句哎,而七佛珠隻有七顆,按照一句話對應一顆佛珠,貌似……還多出來一句啊。
於是小和尚再次被胖揍一頓,接著自然又是精武十四門徒大顯身手的時候……好一番折騰,小和尚已經欲哭無淚了。
小和尚悲憤地捶著地板,嗚咽著說:“大哥,求求你別打了,有話好好說,成不?大哥你要是再打,你就幹脆直接打死我算鳥。”
“哭毛哭啊,來,小和尚,給哥們兒說說,為啥經文是八句?七佛珠可隻有七顆啊。”王少川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句,然後開始找小和尚給他解惑。
“你就因為這個,胖揍我一頓?”小和尚頓時睜圓了眼珠。
王少川很誠懇地點了點頭。
小和尚頓時淚流滿麵,捉著王少川的手說道,大哥啊,小弟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一定把工作做到前麵,把一切都詳細解釋清楚……那個啥,大哥啊,如果萬一有啥米疑問,您就說哈,小弟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可千萬別動手了……
古若蘭拚命地忍著笑,差點兒樂翻了,心想這一對兒真是活寶啊。
最後王少川終於弄明白了,原來這七佛珠是佛宗的八大金剛來弄的,佛珠的確隻有七顆,因為煉製佛珠的時候,恰好遇上天兆,於是佛珠一出世,就分別帶上了七彩虹的顏色。至於第八句經文,首先要集齊了七佛珠,然後還要機緣足夠,才可以用的上。不過連小和尚也不知道第八句經文是幹嘛用的,所以沒法給王少川解釋了。
王少川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這才放了小和尚。
一聽說王少川沒要求了,小和尚立馬拔腿就走,一秒鍾都不多呆在王少川的身邊。走的遠了,王少川還能聽到小和尚略帶稚嫩的聲音在高吟:欲窺天道,必尋天路,欲登天路,必至歧天……
王少川大訝,扭頭看向古若蘭等人,卻見幾人毫無反應,似是沒有聽到一般,心中頓時恍然——難道,這小和尚是高人,特地用傳音入密那樣的妙法,單獨告訴自己的?這個……天路,就是自己以後要走的路嗎?
恍惚間,就聽精武十四門徒紛紛笑稱:這位大師這麽一走,主人許下的三件事的諾言,似乎就不必踐諾了。
王少川回過神兒來,卻是搖頭,告訴他們,修真一道,最講究的就是機緣,哪怕是隨口一句話,也有可能在將來成為你致命的缺陷,或者是讓你沒法安全渡劫,或者是阻礙你繼續晉級,或者是成為你修行路上的心魔、沒完沒了地伺機待動,一有不慎,就撲出來影響你……要解決這個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踐諾。
十四門徒見王少川這麽嚴肅地說,頓時聽的一個個麵麵相覷,紛紛警醒,開始正視自己的一言一行。
古若蘭掩口輕笑道:“少川哥,你還真是個當師傅的料子哦,真有辦法,看他們幾個以後還敢大大咧咧的目空一切。”
王少川苦笑,說蘭蘭啊,你難道也以為我剛才是在嚇唬他們?
古若蘭頓時張口結舌,原來王少川說的竟然是真的。
王少川安慰古若蘭說:“沒關係的,這就是我的機緣啊。你想,你們家蓋好這個佛塔,又建了這個院子,都守了幾輩子的時間了?但是我一來,佛塔就沒了,小和尚出世了,七佛珠也湊齊了,嘿,這世上哪有兒這麽巧合的事兒啊,這不止是我的機緣,也是那個小和尚的機緣啊。”
古若蘭的心中泛起明悟的感覺,難怪小和尚一點兒都沒有高僧的樣子,被王少川折騰成那個樣子,也不敢硬來,甚至也不要回佛珠,直到教完了經文,少川哥沒有疑問了,他才趕緊離開。看來,這的確是他們兩人的機緣,若是王少川老是學不會經文,怕是用大棒子趕他走,他也不肯走呢。
弄明白以後,古若蘭反而放心了,既然是機緣,那便是天道的一部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既然如此,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踐諾便踐諾吧,不就是三件事兒嘛,貌似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一行人便離開了古氏商會。
出來到了渺無人煙的大街上,古若蘭忽然想到,家人是不是都藏到老宅去了?貌似老宅在鄉下還有一片房產呢,每年都有一些仆役在那裏輪班兒打理的。老宅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距離這裏很遠,倒是個避難的好地方。
於是一行人便確定了目標,正好去老宅的路上會經過楚山,正好去那裏看看。
一路上也沒遇到赤睛大魔王出來搗亂,自從那份錄像經狗仔隊的手散步開來以後,赤睛大魔王就似乎人間蒸發了似的,一下子失去了蹤跡,任重金派動用了全部的資源,也查不出那家夥躲在哪裏,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就在林如山心煩意亂地應付沒完沒了的各門各派的責難時,王少川一行人來到了楚山。時過境遷,這裏已經被夷為平地,連楚山派的弟子都不再回來這裏了。
精武十四門徒上楚山去翻找線索,王少川卻拉著古若蘭,按照那份兒錄像上的背景,找到了當日柴安田被困住的那個地方。
看到滿地的狼藉,王少川想起當年柴安田無私地教給蹤跡天元、歸元兩種陣法的情形,不禁嗟歎不已。古若蘭也陪著王少川一起難過。
就在王少川和古若蘭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王少川感覺有異,頓時警惕起來,猛然把古若蘭護到身後,衝著一處毫不起眼的低矮草叢喝道:“誰?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