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崖子見了心中暗自驚駭,他知道巫行雲的生死符來無影去無蹤,就算是此時自己武功大進,也未必擋得住她的生死符,更不要說這雁門關的這名身手一般的副帥了。

但這雁門關副帥是宗澤派來接應自己的人,如果他死在巫行雲之手的話,隻怕自己日後再也沒有臉麵見宗澤老元帥了。

再說見色起意也是人之常情,軍營之中一向嚴禁女眷隨性,邊關的兵將更是一年到頭守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平日裏連母豬都看不到一條。

他們突然見到巫行雲這樣的絕代佳人,就算用眼睛占占她的便宜,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換做自己是那名副帥,隻怕自己比他還要色迷迷的看美女呢。

於是吳崖子擋在了那名雁門關副帥身前,低聲對巫行雲說道:“雲姐姐息怒,這位將軍也不是有意冒犯雲姐姐,還請雲姐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剛才那名副帥色迷迷的偷看巫行雲的時候,巫行雲心中也的確很生氣,但當那名副帥稱讚吳崖子與巫行雲郎才女貌的時候,巫行雲不由得喜翻了心,所以她並沒有出手對付那名副帥的意思,現在她見到吳崖子擋在了那名副帥身前,她哪裏還不明白吳崖子的心意。

看到吳崖子如臨大敵的模樣,巫行雲‘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就像和煦的春風一樣令人感到輕鬆寫意。

吳崖子以前在天龍八部的電視劇中了解的都是巫行雲十分冷酷的一麵,比如天山童姥殺人不用第二招了,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對人她的敵人了。

但現在的巫行雲露出了小女孩一般明媚的笑容,看的吳崖子心中一動,想不到巫行雲還有十分柔情的一麵,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那名副帥本來暗中偷看巫行雲本來看的十分洽意,但吳崖子卻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這叫他感到十分鬱悶。

雖然那名副帥想叫吳崖子讓個地方,好叫他對巫行雲欣賞個夠,但他又不是巫行雲什麽人,因此也沒有道理叫吳崖子讓開,他總不能說吳大人請你讓開一下,叫我看看你的師妹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那也太不像話了。

那名副帥聽到巫行雲銀鈴般的笑聲,他心中暗想這美人此刻的笑容一定很明豔動人,可惜那美女的笑容卻被吳崖子的身影給擋住了,他心中不由得大歎自己運氣不好,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經在鬼門關轉了幾圈,隻是閻王爺沒有笑納他,這才叫他撿了個便宜。

巫行雲低聲對吳崖子說道:“師兄剛才一定認為我會殺了那人嗎。”

吳崖子知道她口中的那人便是指的眼前這名雁門關副帥,他本來想否認,但有擔心被巫行雲嘲笑自己沒有膽子承認,於是他尷尬的點了點頭。

巫行雲笑道:“那位將軍也沒有說什麽,我怎麽會動不動就胡亂殺人呢,再說他來這也是為了歡迎你,我要是殺了他的話,隻怕師兄日後很難做人了。”

吳崖子想不到威震天下的天山童姥會說出這樣體貼人的話來,看來這段時間她的確改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了。

接著吳崖子協同巫行雲與她的兩名弟子告別的了雁門關的副帥,踏上了前往遼國的路途,在崎嶇的山路中,這一千多人輕裝簡騎,快速的通往雁門關狹長的關隘。

行走的過程中,吳崖子看到張岩鬆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他將馬趕到張岩鬆近前說道:“張兄,我哪裏不對嗎,你卻這樣看著我。”

張岩鬆擺擺手說道:“吳大人誤會了,我隻是剛才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才會看吳大人一眼。”

吳崖子知道張岩鬆必有所指,他繼續問道:“不知張兄剛才想到什麽事情了呢,自己兄弟,不必吞吞吐吐的,張兄不妨說出來叫在下也聽一聽。”

張岩鬆接口道:“按照行軍的軍規,軍營之中是不許攜帶女眷的,吳大人帶著那幾名女子一同行軍,隻怕會影響軍心。”

吳崖子暗想這才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呢,我不帶幾名女的行軍,難道我整天隻陪那名這群爺們嗎,那我豈不被活活悶死才怪呢,但他當然不能這麽說了。

於是吳崖子笑道:“張兄這麽說就不對了,一般軍中女眷是指軍人的老婆小妾什麽的,而巫行雲與我可沒有這種關係,她隻是作為我的幫手才來軍中的,因此在軍中攜帶女眷這條罪名安不到我的頭上來的。”

張岩鬆接口道:“吳大人說的是,可是我看副使看吳大人的眼神卻很奇怪,現在他當然不會說什麽了,如果我們日後完成任務回到東京汴梁的話,隻怕他會拿這件事情彈劾吳大人,那樣的話,吳大人的大功立即便成為大禍了。”

吳崖子暗道自己倒沒有想到這一點,自己的確有點忽略這個太師府的大跑腿了,蔡京把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十有八九就是為了監視自己,就算自己成功促成此次何談,日後隻要蔡京一出頭,李偉便可以輕鬆的將自己的功勞攬入他的囊中了,嘿嘿,自己還是找個機會叫他有來無回的好。

於是吳崖子笑道:“李偉隻是小人物一個,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倒也罷了,如果他敢搞小動作的話,我便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走著走著,張岩鬆突然勒住馬頭,臉上也露出了驚異之色,吳崖子看到張岩鬆神色有變,他也勒住馬頭說道:“張兄怎麽了。”

張岩鬆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邊朝四處搜索,一邊低聲說道:“剛才我見到不遠處的山峰上有飛鳥成群飛起,一定是兩側的山峰上藏有伏兵,所以才會驚動飛鳥的。”

吳崖子聽了暗叫厲害,這個張岩鬆當真名不虛傳,居然從這種小事上就能發現前麵有情況。

巫行雲聽了張岩鬆的話,在一旁說道:“這兩邊的山峰如同刀削一般,而且高達一百多丈,就算是輕功再好也攀爬不上去,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可以攀爬到山峰的頂部去打探一下了。”

聽巫行雲這麽一說,吳崖子與張岩鬆均相視大笑了起來,聽到吳崖子與張岩鬆笑聲之中大有深意,巫行雲好奇地問道:“你們笑什麽,難道你們兩人能夠爬上去嗎,我才不信你們比我還厲害。”

張岩鬆聽了大笑道:“這隻是小事一樁吧。”

巫行雲聽後瞪大了她那美麗的圓眼睛,她的輕功在逍遙派可以說是無人能及,隻看這山峰兩側懸崖的高度,就可以推測出就算自己使用上上雲梯的輕功,也最多能夠上去一半,難道吳崖子的輕功比自己還要厲害嗎。

就算吳崖子的輕功厲害,但那張岩鬆隻是一個普通的偏將,他的輕功在江湖上隻怕連二流都算不上,難道他也能攀上這幾十丈高的山峰嗎。

吳崖子神秘的朝巫行雲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雲姐姐可以不信張兄的話,但雲姐姐千萬不要與他打賭,不如你一定會輸的一敗塗地的。”

巫行雲聽了雖然不說話,但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巫行雲不相信張岩鬆能夠真的攀上兩旁的山峰的。

張岩鬆淡淡笑道:“機會難得,就叫李超那小子去鍛煉一下吧。”

這李超吳崖子也認識,他是張岩鬆與自己親自挑選的雷霆戰隊的副隊長,這個叫李超的年輕人與舉止穩重的張岩鬆相比,他更像一個猴子般喜歡四處亂動,他喜動的性格,與一向穩重的張岩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崖子點了點頭,張岩鬆把李超喚來之後,便叫他去上山頂上去打探一下動靜。

吳崖子則對李超說道:“我看這山頂之上空間狹小,極難容納很多人,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敵人的主力一定在我們前方的開闊處布置好了陷阱,那裏地勢開闊,更便與人馬聚集,隻要我們到了開闊處,敵人便會拿滾木雷石一類的東西封住兩端的出口,如果我們沒有對策的話,那便會餓死在山穀中了。”

李超眉飛色舞的說道:“可是我們有射槍與鋼構,就算他們把兩頭給封死,我們也可以借助射槍與鋼構翻山越嶺的離開這裏,他們又能拿我們怎麽樣呢。”

張岩鬆則想的遠一些,他接口道:“雖然我們可以接借射槍離開這裏,可是我們的兩千匹馬兒怎麽離開這裏呢,那些馬兒又不會飛簷走壁。”

吳崖子聽了冷笑道:“我猜敵人隻是往我們的頭頂安排了一些眼睛罷了,隻要我們能夠把上麵的眼睛所神不知鬼不覺的全部做掉,山穀裏麵的人便接不到山頂上眼睛發出的信號了,他們接不到信號就不會亂動,那時我們就可以快速的通過山穀,隻要過了前麵的山穀,我們就到了開闊的平原地帶,那時我們就不用再怕那些神秘的敵人了。”

接著李超帶著一百多人領命而去,他們一人帶著兩個射槍悄然來到了山峰下麵,他們紛紛射出射槍,射槍中的鋼構深深的射入了岩石之中,然後李超等人又借助腰間的滑輪,快速的朝山頂滑去。

巫行雲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些已經鑽入半山腰的特戰隊員,她不相信那些人居然可以靠這種巧奪天工的裝備攀上山頂,末了她才對吳崖子說道:“大師兄,你這人一向古靈精怪的,這些裝備是你設計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