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色晦暗,風很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沙塵的味道。

某些生活在黑暗裏的生物,正好趁這個時間出來。不時有野狗突然跑出來,狂吠幾聲。陽春三月,春風溫暖,屋頂上可以看到野貓在苟合,叫春的聲音傳過了幾條街道。

我帶著善心和邪心二人,在黑暗中悄悄前行,此行的方向是吏部侍郎朱正清府裏。朱正清明裏和他的名字一樣,素有清正之風,暗中卻賣官鬻爵,生活糜爛。他所住的地方正是汴梁城東,離皇城不遠的一個地方,那裏也是高官顯貴們集中的地方。

我們三人一路行來,本身的輕功,加上晚上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是以沒有人能夠察覺到我們。

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黑乎乎的,顯得很是深邃,好像一隻凶猛的野獸張開了大口。沒有什麽星星,隻有那病殃殃的月亮,有氣無力地散發出一絲黃暈。

我不由感歎道:“這樣一個夜晚,還真是***曖昧。”

邪心居士淫笑著輕聲說道:“是***曖昧。一路走來,最起碼聽到了三十七處人和狗貓叫春的聲音。”

善心居士低聲喝道:“邪心,我等禮佛之人,怎能口不擇言,講這種低級的話?”

邪心狠狠地罵道:“虛偽,你奸汙過的女人比老子還多,裝什麽正經!”

這兩人可不是虛竹那種真心向佛的人,他們原本是一對縱橫江湖的大惡人。後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江湖武林追殺。那雷音寺的住持法海禪師救了他們。用法海的話說:“和邪魔外道打交道,自然也用的著邪魔外道的人,不然,豈不是失了咱們兩大聖地的身分?”

說話之間,就到了朱正清的府外。我們繞到後麵,翻牆而入。趙烈來過這裏,所以知道朱正清住在什麽地方。我們三人翻上了朱正清的房頂,輕輕地揭開了一張瓦片,向下望去。

就看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躺在床上,有一個女子正赤**身子,爬在他的下體舔吸著。另外還有一個女子,正騎坐在那男子的臉上,男子臉被女子屁股壓著,雙手卻抱住她的大腿。那女子的屁股一動一動的,顯然是那男子在很用力地舔著。

邪心歎道:“這個朱正清,聽說是清正廉明,誰能想到現在卻被女人坐在屁股底下舔這女人屁眼兒呢,真他媽變態。”

善心輕喧佛號,“阿彌陀佛”,然後跳下了屋。我把瓦片輕輕蓋上,也飄身下去。

善心把手放在門栓的位置,略一用力,這門栓便變成了粉末。他推開門進去,我和邪心也跟著進去。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朱正清一驚,連忙把騎在他臉上的那個女子推開。那個給他舔吸下體的女子,也覺察到了我們的到來,連忙往裏麵一躲,扯過被子來把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給蓋上,顫抖著躲在角落裏。

我嘴裏發出了嘖嘖讚歎的聲音,道:“朱大人,您豔福真是不淺呢。”

那兩個女子很乖覺地沒有發出聲音,這讓善心對她們很是滿意。走到床前,手一招,一個女子已經被掌力吸了過來。看看正在緊張穿衣服的朱侍郎,他微微笑著,用手摸在女子的頭頂上。突然,喀喇一聲,那女子的脖子一下被扭斷。在另一個女子就要恐懼地叫起來的時候,善心眼中突然冒出了邪惡的光芒,一個掌刀劈在她的頭頂上,鮮血腦漿濺得到出都是。他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舔幹淨了上麵的鮮血,然後轉過身來,麵色沉痛地說道:“阿彌陀佛,人生悲哭。我送你們上路,你們算是解脫了。”

朱正清什麽場麵沒有經曆過?現在雖然為善心居士的手段所震驚,方才還紅潤得像猴子屁股的臉色現在變得煞白,身子有些發抖,卻強忍著把衣服穿好,沒有說出話來。

邪心居士看看四周,歎道:“朱侍郎,你很好,哼哼,你沒有亂叫,很好。把這兩個女人打發了,正好大家安安靜靜地談一談。”

朱正清強自忍住恐懼,道:“各位英雄,你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就算交了幾位朋友。”

我踏前一步,仔細地看著這被稱為鐵麵無私的剛毅清官,突然從懷裏拿出一張百萬兩的銀票,放在了他的腿上。

朱正清頓時明白,我們三人此來並非為財。世間之物,讓人動心著無非財、權、女人三樣。我們既不為財,又好像微不足道地殺了兩個美麗女子,那自然是為了權。

朱正清基本穩定下來了,皺眉道:“三位朋友想做官嗎?不過,我也需要上下打點,這銀子可不是我一個人獨吞。我頂多可以給你們弄到兩個三品官位,你們看如何?”

我冷笑一聲,這朱正清真是奸猾。在這個時候,還要弄什麽“二桃殺三士”的遊戲。我又向他走近一些,道:“朱侍郎,你也別裝糊塗,你自然知道我是什麽人。”那天我和趙烈闖入皇帝酒宴之中,朱正清也沒正眼瞧過我,他對我的印象是有,不過還是很模糊的。

朱正清問道:“我好像見過你,可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笑道:“康王府侍衛統領嶽飛給朱大人見禮了。”

朱正清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道:“原來是你,康王殿下這就下定決心了嗎?”

我笑著點點頭,拿出一張紙,道:“這是遼國和本朝某位官員勾結,這位官員的效忠書,還請大人在上麵簽個名字。”

朱正清道:“原來康王想拉攏我。”

他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換,忽然手向下一揮,道:“好,這名字我簽。如果我不答應,馬上就是個死人了。倒不如賭一下,如果日後康王坐了皇帝,自然會有更大的好處。即使不成,能多活一天也算一天。”

說著,他把那銀票放進了懷裏,下了床,收拾出了筆墨,在這張“賣國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出一顆藥丸,笑著說道:“這顆‘養生丸’就請大人服下。每一個季度發作一次,到時會有人送解藥過來。”

朱正清很幹脆,就接過藥丸服下,狠狠地道:“嶽統領,你夠絕的。不過,這樣我也對康王更有信心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