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名商臉色難看,梁夢如瞪了梁夢龍一眼,怪他多嘴。
“都是人,不應該分得這麽的清,朝廷某些大官,那些武林所謂某些大俠,往往為了一件私人的事情,暗地裏殺掉百十口無辜的百姓,相比其契丹人來,你說他們可愛嗎?”獨孤名商道。
“可恨,簡直比契丹人還要可恨,殺自己的同胞,比契丹人還要低等。”梁夢龍紅著臉說道。
“就算是契丹人,對待大宋人比對契丹人還要好。在國家,為了大宋寧可得罪契丹,更是為了兩國的和平,破壞了契丹的多次好事。在江湖,義薄雲天,行俠仗義,江湖上可是正正的一代大俠。這樣人可敬不可敬?”獨孤名商道,梁夢如兩姐弟都知道說的是誰。
梁夢龍拍了一下桌子,忍不住道:“可敬,一個契丹人做到這樣,這樣的人物比大宋同樣的英雄好漢還要可敬!”
獨孤名商笑道:“這樣的道理你我都懂,但是,很多江湖上的名宿竟然都不懂,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可笑,簡直是可笑之極,三歲小兒都知明白的道理,那些江湖人士卻是一點都不明白,真是笑死人了。但是公子,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一個契丹人做到了這樣,難免他沒有深層的用意啊!”梁夢龍躲閃的說道。
獨孤名商點點頭,說道:“但是這個契丹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你說說他有什麽居心?”
梁夢龍驚道:“你是說喬峰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獨孤名商道:“還不曾知道!”
梁夢如道:“假如知道了,隻怕就是喬峰會心性大變,那個時候隻怕大事不好啊。”獨孤名商苦笑一下,道:“你會這樣的想,那些得到了這個消息的人為什麽不會這樣的來想!就算是真的英雄,也抵不住眾口鑠金的厲害,早晚英雄也會變成惡人。”
梁夢龍摸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群眾的力量可真是厲害啊,最怕有心人的引導了。殊不知道很多時候惡人都是他們自己製造的,我敢保證喬峰這個本是大英雄的人物立刻就要被那些自以為大義凜然的江湖人變成一個大惡人,然後喬峰再去一個個的找他們的麻煩。哎,人何苦把自己的命當作那麽的賤呢,沒事,給自己製造那麽厲害的敵人,好像是害怕自己死不掉似的。”
梁夢如拍了一下梁夢龍的腦袋,教訓道:“保證你個頭啊,盡是在亂說!”
獨孤名商道:“我們還是說說這封信該怎麽辦吧,就這樣還回去,就白白讓夢龍小弟忙活了一個晚上了。”
夢如道:“還要還回去?我們直接把這封信毀去不就得了,這樣也就沒有證據證明喬峰是契丹人了。”
梁夢龍忍不住嗤笑道:“姐姐的腦袋想問題真的好簡單。”
夢如笑眯眯道:“你說誰想問題想得簡單?”
獨孤名商道:“夢龍老弟說的對,真的毀掉的話,我們就想得太簡單了。信已經打開了,我肯定看過的人已經不是少數了,少不了裏麵就有著江湖的名人。毀掉了信,恐怕,他們立刻想到的人就是喬峰,隻怕喬峰還得多背一個不白之冤。”
梁夢龍得意笑,好像在說這次有著公子護著我,我不怕你了。還沒有得意完,忽然臉上冷汗淋漓,變得鐵青,他的腳又被狠狠的踩了。
夢如道:“他們還留著這一封信隻怕是還有著用處,何不我們來偽造一份?”
獨孤名商眼睛一亮,隨即有點失望:“可惜了,我可沒有那種江湖奇術。”
“哈哈!公子爺就忘記了我們了,你不會,不代表我們不會啊。”夢龍道。
獨孤名商驚喜道:“你們會!”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頓時獨孤名商腦袋就冒出了七八種餿主意,一個比一個餿。
哪知梁夢龍悻悻道:“嘿嘿,我不會,我姐姐可是這方麵的大行家!”不知不覺就搶了姐姐的風頭,心道,不要收拾我才好啊。
梁夢如道:“公子放心交給我,公子隻管告訴我要偽造的內容。”
“內容,嘿嘿!”獨孤名商頓時委瑣的笑了起來。
偽造好之後,獨孤名商親自對照了一下兩封信的字跡,基本一模一樣,他是難以分辨出來的。於是原來的信紙獨孤名商自己留著,把偽造好新內容的信紙放了進去。把信交給梁夢龍,再去跑一趟放了回去。隻要他們敢讀,獨孤名商保證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第二天,獨孤名商三人繼續南下,中午剛過的時候便道了燕子塢的附近,便去尋找丐幫在江南的大義分舵。一個年起的乞丐領著獨孤名商走過五六裏的路,穿過杏子林,在杏子林後麵便是大義分舵,乞丐便道:“三位客人這裏便是你們要找的地方了,我前去通報。”
乞丐來到分舵的門前,向守門的乞丐說了一遍,守門的乞丐一陣嗬斥,領路的乞丐悻悻的走了回來。
獨孤名商道:“這位大哥有為不高興?”
領路的乞丐沒好氣的道:“現在是非常的時刻,不是誰想要見到我們的幫主就可以見到的,他們說幫主不在,請回吧。”
“這是些什麽話,我們不遠千裏到來,竟然懷疑我們的用意,還擺個普不見,嘿,我真的見識了。”梁夢龍道,搓了搓手,想要動手的架勢。
獨孤名商製止梁夢龍,對領路的乞丐道:“多謝這位兄台帶領我們到此,既然我們到;了這裏,我們便在杏子林裏麵等一等吧。”獨孤名商賞了一點碎銀,也算是打發了他領路的功勞。
乞丐笑著道:“既然這樣,三位何不在前麵的杏子林林中等候,那裏有個涼亭,很是方便。”
獨孤名商道:“多謝這位兄台了,夢如姐姐,夢龍老弟,走,我們去涼亭裏麵歇一會兒。”於是獨孤名商領著兩人道杏子林的涼亭裏麵等候著,夢龍倒是很想大鬧一場,但是獨孤名商在這裏,他不好亂來。
在涼亭裏麵歇了一會兒,夢龍就受不了了,走上走下的,說道:“公子,你真的相信那喬峰會在這裏?”
獨孤名商肯定道:“會的。”
梁夢龍道:“那為什麽我們不直接把他給叫出來,我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就不信了,喬峰一個堂堂的幫主,見到我們還不邀請我們進去坐坐,難道還怕了我們了不成。”
獨孤名商道:“假如我說出我的身份的話,當然是可以很光明正大的進去的。現在可能喬峰真的不在大義分舵。而且你也看見了,他們的戒備很大,可見最近幫內很緊張,說不定涉及到了幫內的政變。這個時候沒有親自見到喬峰,我是不會泄漏我的身份的。一個不好,我們就牽涉進了政變的漩渦裏麵了。”
梁夢龍嘀咕道:“不會這麽的巧吧!”
梁夢如道:“弟弟,難道你忘記了,昨晚我們看到的那一封信。”
梁夢龍一驚,想到昨晚信裏麵的內容,道:“還可能是真的有著政變了,幸好我沒有衝動行事。”
兩人頓時鄙視梁夢龍一番,不是獨孤名商在這裏壓著,他早就去鬧事了。大概半個時辰,梁夢龍就跑不見了,獨孤名商和梁夢如還在亭子內。
梁夢如坐在石階上撐著腦袋,美目盯著一顆顆杏樹,正在思索著,忽然覺得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正要發火,忽然想到這個時候會注視著自己的隻可能是一個人,獨孤名商,不知不覺臉上火辣辣的,臉發燙得很。
“他看著我好久了,怎麽還在看啊?”梁夢如不知所措,雖然微風陣陣,但是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梁夢如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有著生氣也有著說不清楚的情愫。
獨孤名商的目光移開,梁夢如立刻長舒一口氣,心裏大大放鬆,忽然發覺有小小的失落。
“夢如姐姐!”獨孤名商叫道。
“他要對我說什麽,千萬不要說啊,太羞死人了,不要叫我,不要叫我!”平時強勢的梁夢如抱著雙腿,一副緊張害怕的可憐樣子。
獨孤名商覺得夢如好奇怪,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夢如。
梁夢如轉過美麗的臉龐看著獨孤名商,她的額頭已經冒起了細汗。
“你怎麽了,好熱嗎?”獨孤名商見到夢如這個樣子,心裏頓時起了憐憫之意,用手巾去擦擦夢如額上的汗水。道:“真是幸苦你了,還有你弟弟。你們本過著小姐,少爺的生活,都是因為我的出現,你們才會不遠千裏跟著我跑到了這裏。受了好多的苦。我真是過意不去。”
梁夢如感覺到好像要身體熱得快要爆炸了,憋了很久才道:“公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心想:“你不是要和我說什麽嗎,關我弟弟什麽事情?要說你就說吧,不,千萬不要說,我們還沒有那麽熟的。”
獨孤名商道:“你是不是中暑了,這麽的多的汗水。”自己剛剛擦了一下,夢如的額頭上有有了細密的香汗,又認真的擦起來。
“沒,沒有什麽事情。公子,你有什麽事情嗎?”梁夢如眼神羞怯的問道。
獨孤名商擦完了,把手巾放在夢如的手上,道:“你這麽的熱,自己拿去擦汗吧。”頓時惹得夢如一道幽怨的眼神。獨孤名商又道:“你剛才是怎麽了,我叫了你那麽多聲,你都沒有答應,是不是在想什麽事情,想得這麽的入迷。快說說,在想什麽呢?”
“公子,我我我·······”夢如支支吾吾的,臉又緋紅起來。
獨孤名商見到這個神色,眼睛一亮:“喔,我知道了。”
夢如一驚,道:“公子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嘿嘿!”獨孤名商竊笑著。
“我在想什麽?”夢如心裏的小鹿跳得快要跳出來了。
“你是不是在想大理的情郎了,這個神態,一定就是了!說說,我給你把把關,夢如姐姐的終身大事我可是很關心的。”獨孤名商微笑肯定道。
梁夢如忽然變得冷淡起來,臉變得陰沉,轉過身起,冷冷道:“公子不要亂猜了,而且不管你的事情。”
獨孤名商見到夢如忽然變成一個冷美人,心裏一個身形忽然的清晰起來,盯著夢如心裏卻在想著另外的一個人,說道:“夢如姐姐,你們地處大理和西域相近,你是不是聽說過一種很厲害的精神邪術,想要讓某個人忘記她在某人心裏記憶,就可以讓某人心裏淡忘她的存在。”
獨孤名商確實忘記了一個人,到大理城後獨孤名商就忘記那個人,不止是獨孤名商,就連大理的其他的人都似乎忘記了這個人,這個人就是跟在獨孤名商身邊,形影不離一段時間的憐月,一個冷得好像是冬天的冰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