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香囊(1)
眼巴巴的等了一天,徐青山漸漸地也平複了心情,不那麽激動了。偶爾往山上瞥兩眼,更多的時候都是靠在樹幹上無聊的吹口哨。
這幾天下來,老羊倌著實有些累了,躺下後不久,就打起了瞌睡,很快就睡著了。直到天要黑了,這才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往山上看了看,提醒徐青山打起精神來,眼瞅著太陽要落山了,那隻母麝要是回來,十有**就是這時候,眼睛得盯住了。
徐青山看了一天,早就沒情沒緒,煩心倦目了,聽老羊倌這麽一說,情緒再次高漲,扼腕抵掌,搓了一把臉,直起腰來,眼睛又冒起了光。
老羊倌也盯著山上看了看,告訴徐青山,如果那隻母麝真的回來了,嘴裏要是叼著東西,也先別打擾它,要沉住氣。別扳不倒騎兔子,沒個穩當氣。看好他的手勢,這種事快一分或是慢一分都不行,一定要心謹慎,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徐青山連連點頭,讓老羊倌放心,沒規矩不成方圓,沒五音難正六律,這道理他明白,保準不帶差事的。
太陽將落,山林裏升起了一層青色的薄霧,大山的倒影剛好投向了這裏的山穀。落日含著遠山,偶爾的蟲鳴鳥叫,剛才還金光萬道的山穀很快就像是幅水墨畫一般靜謐了下來。
老羊倌突然拉了拉徐青山,指了指遠處的山坡,告訴徐青山,那隻母麝回來了。
徐青山趕緊搭眼觀瞧,順著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有一個黑點時隱時現,一會隱在叢林密草之中,一會又躍上岩石輕盈跳開,看那步履姿態和行進的度,應該錯不了,趕緊問老羊倌該怎麽辦。
老羊倌從鋪子上爬了下來,指了指樹下的那片野草,讓徐青山趕緊連根挖出來。
徐青山瞅了瞅,也沒多問,掄起鏟子,就開始挖了起來。
這種草叫“燈苔草”,是東北很常見的一種野草,俗稱“打碗砸碟草”。多年生,半米多高,分枝很多,莖葉有很多白多的漿汁。這個季節,開著黃綠色的花,一簇一簇的看著倒也十分漂亮。隻不過這種草雖然外表漂亮,但是全草有毒。常在山上走,徐青山從就認識這種草,開春時家家都挖野菜一誤吃了這種草,很快就會嘔吐不止,肚子絞勁的疼,病十分迅。
山裏的農村,從開春到立冬,基本上靠山吃山,山裏麵不僅有各種山珍蘑菇,還有很多時令野菜,不同季節吃不同的野菜,挖一筐後回家後用開水一燙,直接蘸醬,雖說有些苦味,不過,敗火消毒又新鮮,別看這些年日子越來越好了,但是吃山野菜這傳統一直還都保留著。山裏的孩子打就認識各種野菜,哪些是可以人吃的,哪裏是喂豬的,哪裏是豬不吃,鴨子吃的,都是門清兒。
眼前這種草,剛咽下去,馬上就肚子疼,手裏的碗碟都端不住,所以才叫“打碗砸碟草”。
老羊倌顯然早就看準了這片燈苔草,挖下來肯定不是人吃,估計是要喂鹿。
時間不長,徐青山就挖了一大把。老羊倌估計了一下時間,讓徐青山別再挖了,趕緊把草喂給那隻公麝,估摸著用不了2分鍾,那隻母麝也該跑到了。
那隻公麝餓了一天一夜,一點精神都沒有了,聽到動靜,兩眼呆滯的往上看了看。
徐青山把草直接扔了下去,就見那隻公麝聞了聞,然後狼吞虎咽的開始嚼了起來,工夫不大,一大把草都被吃光了。
老羊倌瞅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拉著徐青山躲到樹後的草叢裏,隔著一叢亂草遠遠的盯著。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有些擔心的問道:“師傅,那隻公麝剛吃了這打碗砸碟草,一會要是肚子疼一死了可咋辦啊?”
老羊倌瞅了瞅天,告訴徐青山,沒有那麽快。這種鹿和牛差不多,有倆胃,可以反芻,不像人直接就吃下去了,剛才喂的那一大把草,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母麝要是帶回仙草,肯定會給公麝吃,公麝吃仙草時就會連同把剛才吃下的燈苔草一並開始反芻消化,那時候才會肚子疼。
肚子一疼,它就會用舌頭舔自己的肚臍,三舔兩舔,就會把那香囊給帶出來,到時候咱就得趕緊過去,撿現成的,去晚了,那香囊又縮回去了,就白費工夫了。
徐青山一聽,咧了咧嘴,這些事對他來說也是新鮮,以前根本就是聞所未聞,剛要說話,老羊倌衝他一比劃手勢,“噓”了一揚,指了指前方。
ps實體書將於8月初上市,敬請關注。
先出版的是第一冊(赤血寶蟾),長篇說,精彩不容錯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