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次不會直接下去,上午隻是探下路,從這次開始要一點一點向下移動,花費的時間也不少,因為要在山體上鑿洞,所以整個下午我都會在你的視線之內.不要擔心.”天空準備下去時看到了夢顏擔憂的神色,隻是忍住沒有說出來.於是開口安慰了,她聽到後也鬆懈了一些,畢竟在視線內可以時刻看著天空心裏也放心不少.
天空反手搭在山崖邊跳了下去,整個人就掛在山壁上.鬆緊著下降繩滑到了適合的位置後就拿出工具鑿起洞來.首先是倆邊稍微大一點的洞,能供手扣住和腳踩住,中間的小洞大概都是倆米左右一個,中間插著木樁.
“咣當咣當.”山壁碎石滾落了下來,還有煙塵部分也激射在天空身上.就這樣鑿洞,累了在半空中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快天黑的時候才疲憊不堪地爬了上去.
“怎麽樣?”夢顏看到天空一臉的倦意,身上都是鑿洞時弄在身上的泥土.剛要吐出的話語被生生咽了回去,拿出毛巾溫柔地給天空撣著灰塵.他自己也拍打著前胸和能觸及的位置.
“這山壁比我想象的要硬得多,不過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大概七八天左右就差不多了.然後到了山底後去找我丟失的行囊,加上我的登山繩我們就幾乎可以安全地到山底了.”天空看出了夢顏欲言又止的模樣,也曉得她關心什麽.
“嗯.”隻是平靜地回應了一聲.好像先前的問題,沒有盡快為天空弄淨身上的塵土重要.
天空看著夢顏心疼的眼神忍住沒拒絕夢顏,怕傷了她的心.哎,又是舍不得.這樣下去…
抽了一根煙短暫休息了下後,準備繼續烤些蛇肉吃的.剛準備動手時卻被夢顏攔住了.說看你那麽辛苦,以後的食物就有她全包了.天空則是笑了下沒有當回事.這烤肉可不比炒菜能邊放鹽邊嚐,都是由經驗把握好分寸灑的.多了,太鹹,少了沒味.所以天空沒有同意,而是讓她學習倆天在親手做.
天空不是不想讓她親自練習,可目前的情況不允許,蛇肉有限,而且調料也經不起她的糟蹋,隻能積累些經驗後在做應該會好很多.
雖然說的很婉轉,可夢顏還是有點蔫了,幫不上一點忙,隻會張嘴等著吃飯.看著天空蕭索的身影,心中堅定了信念,一定不能扯天空的後腿.於是第一次如此專心的看著,聽著天空一邊烤蛇肉,一邊說著注意的事項,還有對於調料灑的量和時間的掌控.
伴著肉香,夢顏漸漸聽得入迷.原來看似天空隨便翻翻肉,灑點調料就烤出如此美味的蛇肉,沒想到看著簡單,聽著天空的講說後眉頭皺的越緊,越簡單的事情,越難做到.而且是完美的.
“明白了麽?”夢顏不住點頭,天空也不企望她能一次記住全部,隻要能保證蛇肉不焦,和放鹽做好就行了.味道淡點可以再放,鹹了就等著渴死吧.
七八分鍾後烤得金黃的蛇肉天空全部遞給了夢顏,讓她快點吃,省的涼了味道就會差很多.夢顏疑惑地看著天空居然把蛇肉串全部給她了,他一串也沒有留,完全不像中午那種八輩子沒吃過蛇肉一樣貪嘴.隻是拿出醃製好的熟菜擺在自己身前,絲毫沒有繼續烤肉的跡象.
“天空,你不吃了麽?你累了一天了…”夢顏想著天空是不是為了節約食物而讓自己多吃點,於是心生感動的說著.把手中的肉串一大半要給天空.
天空卻是把夢顏的手推了回去解釋著:“你現在身體不好,沒發現你已經得了風寒了麽?多吃點蛇肉對你身體有好處的.我這粗人習慣了,沒有影響,隨便吃什麽都一樣.”
夢顏嘟囔著嘴沒有再說什麽,別過身子吃著天空親手烤製的美味蛇肉,隻是,臉頰掛滿了淚水,到了嘴裏如同嚼蠟.她心裏明白,自己不能生病,否則就是一個累贅,天空當初搶著吃蛇肉無非就是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吃的,為了引起自己的食欲特意裝出來的.仔細想想二人跌入山崖,天空就一直盡全力保護著她,食物總是吃最少,緊缺的水源天空每頓也就喝了一丁點,自己居然還用稀缺的水來洗臉.
“嗬嗬,瞎感動啥,我隻是不想讓你成為我的拖油瓶礙了手腳.”看著夢顏顫抖的身子,天空嬉笑著說著,迎來的卻是一個美人入懷.天空安慰了半天才讓夢顏恢複正常繼續吃了起來.說著到之後山底怎麽樣怎麽樣,才讓她喜笑顏開.女人啊,真難伺候.
入夜.天空雖然很疲倦,可沒有絲毫的睡意,依舊靠在崖邊的山壁上望著星空,這好像是自朵兒離開後最喜歡做的事情,可以讓他安靜下來,沒有一點煩惱.
夢顏躺在睡袋裏蜷縮著也沒有睡去,滿腦子都是天空溫醇的笑容輾轉難眠.歎息一聲,可惜他好像沒有喜歡自己的意思.想到這裏再也沒有心情睡覺了.
伸著小腦袋撩起隔層的帳篷布片,沒有看到本應該躺在那裏熟睡的天空.驚奇之下就爬了過去,月色撒入,天空就那樣看著月色無比的讓人感到傷感.
“他在想朵兒了吧.”夢顏知道他的心中隻有那個朵兒,可心有不甘,總想著如果時間長了一定會走入他的心裏,可惜,這個男人堅定的感情讓她感到了無力.
“別偷看了,出來吧夢顏.”天空雖然陷入了思緒,可多年殺手的感知讓他知道了身後她的動作.夢顏像是偷腥的貓被發現一樣扭扭捏捏走了出來,索性直接坐在天空身邊,學著他的模樣看著黑色的星空.卻不明白為什麽他那麽喜歡看夜景.
“怎麽,不睡覺還礙著你了.”夢顏沒好氣的說著,似乎是在掩蓋被天空發現的尷尬而嘴硬.夜色中她俏臉已經紅透了.幸好他沒有發現.
天空頭也沒回頭的看著星空,好像沉醉在其中問著現代人聽到後絕對會白眼的問題:“夢顏,知道為什麽夜晚隻有一顆月亮,而群星閃爍麽?”
夢顏本以為天空會反駁,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傷感的話語.似乎那個天空的身影又模糊了許多,不知道他揣著什麽心思,隻好如實回到道:“廢話啊,月亮是反射太陽的光線,月亮則是太陽係以外的恒星.你這不會都不知道吧.”
天空絲毫沒有在意夢顏質疑的語氣,看著星空繼續說道:“我腦海裏記得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天地有一陽一陰,其名為日月.它們總是形影不離,處處相伴著守護神州浩土.孕育了多少兒女在它們的關懷下孕育生子傳宗接代.不知道多少歲月過去,它們已經把那裏看成了它們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它們一直守護的藍色星球趨於毀滅,艱難抉擇之下,為了萬千生靈,它們犧牲了本有的幸福.它們選擇了舍棄所有根源去拯救.最後成功了.”
“太陽繼續照耀著大地,可它不知道失去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而月亮則繞著地球每個夜晚都如母親的懷抱般疼愛著她的孩子們.月亮因為不舍放棄最後的記憶,在最後意識消散之下把對太陽的恩愛和美好的心化作漫天的星辰.隻希望那個傻太陽能一顆顆尋回屬於它們的愛.不要再日夜相隔,能如從前般相守在一起.”
“太陽好像聽到了月亮的話語,它就日複一日地尋找著答案.它知道永遠都沒有結果,可從沒有放棄過.因為月亮在等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