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陷入了沉默,誰都無法解釋這一幕是怎麽回事,陳星凡已經確認天空的確沒有出任何意外,也沒有出現幻覺,可是他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影像中是透明的.
“三百年了,難怪朵兒的身體一直都在,難怪她能活了這麽久,人的思維和智能融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天空雙目失神地呢喃著.
無論如何人都不可能逃脫自然法則的限定,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或許真的有可能生存下來.
“頭兒,你!”陳星凡看著屏幕上的天空緊張地說道,這時的他哪還有半分他熟知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泯絕了生念的活死人.
天空擺了擺頭,目光複雜地看著冰棺中的佳人,自嘲地笑道:“沒事,我還死不了.朵兒的身體或許是某種能屏蔽或是擬出信號的人造體.她的思維還在,至少還有希望.”
雖然天空這樣說,但陳星凡怎麽可能放心.雲朵可是他最大的弱點!突如其來的變故,即便是一個鐵人都經不住潰敗的打擊.
“可是!”陳星凡剛要開口,便被天空堵了回去,似乎一點兒都不想多說什麽.
“放心,至少可以證明朵兒還有著自主的思維,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朵兒,隻不過身體是人造的,那又怎麽樣.最多我也換個身體,我身邊似乎每一個活人了.”天空輕笑著說道,語氣仿佛看透了什麽似的.
“這件事情保密,你忙你的吧,我要靜一靜.”天空將紫球塞入了懷中關閉了通訊.傻傻地趴在冰棺邊緣看著沉睡的人兒.
雲朵醒著,自己走了回來,三百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隻有他一人還是血肉之軀,丫頭秋絲先後都成了人造人,隻保留著他們所經曆的一切,美好的記憶.
“黑龍,上神!!”天空忽然邪邪笑著,嘴角咧開了吞食似的弧度.這比賬想要清,也不是那麽容易了.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但是,他們休想就這樣為所欲為!”天空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處理,夏清醒來後,一切都可以揭開,發生了什麽,雲朵為什麽會突然失蹤,又去了哪兒,又是誰將他們殘害成這樣,一切,是引動血腥的開始!!
掛斷了通訊天空閉合了冰棺,不停地在冰棺前踱著步子,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他想不明白雲朵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之前的天空是一心隻想喚醒雲朵的話,那麽現在的天空不僅僅如此,心中多了些想要了解一切的衝動.
雲朵秋絲和丫頭是三百年前星月帝國的三神女,即便天空腦海中沒有相關的記憶,但聽著名字就知道她們的地位肯定不低.要知道古往今來能統領一國全部武力的無外乎都是血腥男兒,秋絲一個女子不僅做到了,而且還站在了最高的位置.
她們是星月帝國最為特殊的三人,以各自領域的擅長站在了帝國的頂尖,可是樹大招風,肯定是她們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三百年前的動蕩可能就是因此為導火索.
“是誰呢?小曼的家族在帝國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天空皺眉思索著,因為朵兒的身體他逐漸感覺到有些人不想讓朵兒醒來,又有一部分人貪婪朵兒手中的東西想讓她醒來.
但是無論哪一方取勝,對朵兒都會造成傷害,所以天空急於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這背後策劃一切.黑龍,被天空排在了榜首,六年的時間沒有一天他們消停過,每一次的行動比一次要凶狠.
剩下的就是不久前聽到的那所謂的上神,不過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也是和黑龍一樣想要從朵兒手中得到什麽,隻不過前提是龍鳳項鏈.但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噠噠.”天空來回走動著,之前他是一個人,所有行動可以唯心去做,但現在他心中有了諸多牽掛,即便是現在拋舍也已不及,他們七人被刺殺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怎樣能避免永絕後患.
他可不想下一次回來的時候聽到噩耗.
天空很想立即喚醒朵兒,想問一問她為什麽自己能醒來還要在這兒沉睡,這裏又發生了什麽,可他也明白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朵兒想說,也沒必要在他昏睡的時間內回到冰棺中.可越是這樣,天空心中的鬱氣就越難以平複.
“嗦嗦.”天空轉頭看了一眼,立即走到夏清身邊蹲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掙紮著想要坐直身子,天空連忙製止了她.
夏清秀眉緊蹙,似乎在忍受著什麽疼痛,小手吃力地揉著腦袋,看到天空在眼前時,俏臉上浮起了不可置信的驚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天空重重舒了一口氣,仔細地又檢查了一遍她的傷勢,並沒著急去詢問發生了什麽.
現在重要的是確認幾人的安全,如果他們有一個出了意外,即使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能怎樣?
“怎麽樣,感覺舒服點了麽?”天空邊忙碌著邊問道.
夏清機械似的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想著發生的事情.
“啊,天空,不好了,冰棺被打開了!!”夏清突然緊張地說道.她擔心的是就是讓天空知道這件事情,但她也知道現在已經瞞不下去了.
天空笑著點了點頭,並沒多說什麽,繼續檢查著夏清的傷勢.
“我沒開玩笑啊.”
“嗯,朵兒她又回來了.感覺好點了麽?”天空當然沒有他看起來的那麽輕鬆,隻是心中一直告訴他,珍惜眼前人,莫要失去了才後悔莫及.
那個奇怪的男子的話,似乎是在告訴他這些.
夏清轉頭看了一眼閉合的冰棺,又看了看天空,俏臉上浮起了一絲疑惑.在她看來,天空得知這個消息後肯定會立即暴走,甚至她已經做好了要奮力阻止他的準備了,可現在看來,似乎在她昏迷的這斷時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沒事了.他們呢?”夏清揚起小腦袋掃視了一眼,看到了一人不少時才鬆了一口氣,眨著雙眸像是不認識天空一樣俏生生地看著他.
看著天空細心地上藥包紮,夏清心中有著難以明喻的觸動,雖然二人從小就在一起執行任務,情勢,環境所逼,二人一度有過親密的接觸,但那時他們腦中都隻有著任務,心無雜念.現在雖然很少有了那樣的尷尬,但,反而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其中.
“好了,休息一會兒,我去弄點吃的.”天空笑著從一旁抽過多餘的衣物顛在她背後,像是照顧無法自理的病人一樣.
不一會兒天空端著清淡的食物走了進來,趁著夏清進食的空檔,天空又檢查了餘下六人的情況都有好轉,才鬆了口氣.不過雪兒沒受什麽傷,居然昏睡了這麽久倒是讓他有些擔心.
看著時間皺了皺眉頭,除了秦子君外,其他人在這個時間都應該醒來了,可是隻有夏清一人,這倒是讓他逐漸感覺到事情恐怕沒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既然打定了主意,天空便沒再猶豫,動手施針將還在昏迷的幾人一一喚醒.他們睡得太久了,如果再這麽睡下去可是會活活餓死的.畢竟手頭沒有任何營養液,僅僅這樣的消耗他們就承受不起.
雪兒雙眼逐漸有了動作,迷糊糊睜開了鵝卵石大的雙眼,小巧的鼻子嗅了嗅,哇一聲就抱住了天空,小腦袋死命地摩挲著.
她這一聲不打緊,包括夏清在內,接連醒來的幾人都哆嗦了一些,渾渾噩噩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幾分.
“好了好了,別哭了,餓了吧,去你夏清姐那先吃點,有話吃飽了再說.”天空一陣軟語哄騙,才讓雪兒抽泣挪移到夏清身旁了.
一個多小時候,八人全部集中在石室內,雖然精神有些萎頓,但總算是沒什麽大礙.不過幾人似乎都在逃避著什麽,都沒開口說當時發生的事情,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天空嗅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石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八人圍坐在一起,在石室內共打開了四個手電,微弱盈動的光芒讓氣氛更為怪異.
天空也沒逼他們,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那個所謂的上神要麽已經走了,要麽就是潛伏在這幾人中,又或著依舊沒有找到進入山洞的方法.但,無論怎樣,他們都被盯上了.
掃視了七人一眼,他們眼神有些躲閃,似乎還在擔心什麽似的.這讓天空心中不住地嘀咕著,他們這樣也就算了,可夏清也是這樣,無疑,他們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恐怕並不是什麽好事,不僅僅是出了點亂子那麽簡單.
“秦子君,你先說說吧.”天空點名道姓地說道,這樣拖下去天空毫不懷疑他們能這樣坐上一天都不說話.與其都尷尬著不想說,倒不如從受傷最重的秦子君身上開刀.
秦子君如喝了一碗中藥似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處,身上一股子藥味和難以掩住的血腥,衣服上的道道劃痕和血跡,仿佛在訴說著主人凶險的爭鬥是何等殘酷.
撓了撓腦袋,秦子君歎息一聲道:“我那時迷迷糊糊地醒來,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石室內走動,我想要立即叫醒生日,但向旁一模,他已經不再原地了.但他不是換了地方,蓋著的衣物還是有些溫熱.”
“於是我摸黑朝著夏清那個方向走去,還沒剛走幾步,胸口就被刺了一刀,然後感覺好像有很多人都在圍著我一樣,雖然極力反抗,但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逐漸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就是這樣了.”
天空皺了皺眉頭,餘光掃視了眾人一眼,在探尋著真實性,果然幾人臉色變了變,有些古怪.隨即,天空問道:“你沒想過可能是其他人,起夜?”
秦子君立即愣住搖了搖頭,斷然道:“不可能,雖然我比不上你們,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我和生日睡在石室內的右邊,她們五人睡在左邊,而且都在一起.這石門的份量天空你是知道的,從外麵推開一人或許可以,但從裏麵打開就又是一說了.”
“除了夏清和生日外沒人能一個人打開,起,起夜的話,隻能是他們中的一個.否則就要叫醒他們,才能打開石門.”
秦子君頓了頓,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那晚是誰在我們都熟睡以後單獨行動,但絕對不是朝著石門的方向走動,而是冰棺的方向!”
天空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秦子君說得合情合理,想要從裏麵打開石門,的確隻有生日和夏清能做到,其他人最少需要兩人,雪兒和冰兒可以排除,她們無論哪一個想要出去,都要叫醒夏清或者生日.
至於其他人行動,就隻有秋絲和海藍,她們二人合力也能勉強打開,但是,去的方向不是石門,這也就是說,目的並非那麽簡單,而是冰棺!
眾人的目光自然望向了生日,秦子君既然說他醒來時生日不在身邊,又聽到有人在暗中走動,無疑,他的嫌疑最大!!
生日吱吱唔唔了半天,和秦子君被天空點到明時的樣子差不多.似乎感覺越描越黑,生日立即口不擇言地道:“我,我我隻是想去對麵看看冰兒,她在沒中毒之前,半夜總喜歡蹬被子,之前每晚我都要醒來為她蓋數次被子.”
冰兒點了點頭,示意生日所說的是實情.
天空摸出了一支煙,剛想要點燃時,就看到生日想要製止的樣子,隨即又放回了煙盒裏.幾女每晚休息的地方都會靠近冰棺的地方,如果生日是半夜起身的話,所走的方向也可以認為是在向冰棺移動,這一點沒錯.畢竟摸黑靠著聽覺也隻能辨別大致的方向,幾女休息的地點和冰棺相差不多五米左右的距離.
“然後呢?”
生日不安地道:“我,當時快要正摸索著衣服,準備給冰兒蓋上的時候,就聽到秦子君那邊有聲響,緊接著就是他吃痛的聲音,我就立即跑過去準備看個究竟.然後,和秦子君一樣,有人在阻擋我靠近,那人像風一樣,根本就無法捕捉到他的位置,身周有著旋繞的風,腦袋被什麽打到,昏過去了.”
“又昏過去了?”天空緊皺著眉頭,這麽說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做到.可是進入這石室內必須要打開石門,那樣的響動夏清怎麽可能沒有聽到.
連續兩個人被打昏,那麽這樣之下,夏清肯定已經清醒了,可是看著她的樣子似乎還沒打算說出當時發生的事情.
無奈之下,天空轉頭看向雪兒,道:“雪兒,當時醒了麽?”雖然天空知道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麽,但這丫頭性子開朗,也極易開口,畢竟二人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雪兒歪頭想了想,撅著嘴臉上盡是失望,雙眸中閃現過一絲狡猾,道:“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天大哥了.”
果然,天空笑著安撫了她幾句便沒再問她什麽.
“我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摸向兩旁,除了海藍被我叫醒外,身邊已經沒了其他人.”秋絲想了一會兒說道.
“然後我和海藍摸黑打算去叫醒生日的,忽然聽到那邊都動靜,我們就衝了過去,我隻聽到哎呀一聲,然後雪兒的聲音就在房間中央的位置響起,我撲過去後,就昏過去了.”
海藍點了點頭,道:“那是我叫的,正麵忽然又攻擊的波動,我立即後退,之後和秋絲一樣,撲向雪兒傳出聲音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好嘛,秦子君就算了,他們一個個都昏了過去,這可不說有什麽分別,難怪他們表親古怪,不願開口,合著什麽都不知道.
剩下的,就隻有夏清和冰兒沒有開口了.
冰兒看了幾人一眼,率先開口道:“我和雪兒一樣,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生日的懷中的了.”
雖然她這樣說,但關鍵是生日根本就沒有將她摟在懷中,那麽天空看到他們二人的確是在一起,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撒謊!!而且,這幾人的反應似乎都是有著自己的脾性,巧合?即便是這樣,但也要非常了解七人,否則,隻要有一人再醒來時就立即大叫,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為什麽都沒一個人想要打開手電呢?”天空掃視了七人一眼,忽然問道.這太明顯了,夏清也就罷了,但剩下的六人,都沒有這樣做,居然前後都選擇了摸黑行動,這不是很奇怪麽?
“手電全部在我這裏,由我統一管理.”夏清淡淡開了口.
天空的神情為之一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夏清猶豫了一會兒,道:“那時我並不在石室內,而是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倒在血泊中,有一道人影正在冰棺前,他似乎沒聽到聲音,我立即衝了上去,即將要刺中的時候,腳下一軟,瞬間身體各處感覺到了痛感,就昏迷了過去,也就是冰棺旁.”說完,夏清閉上了嘴巴不言不語.
天空緩緩站了起來,在房間內圈踱著步子,神情嚴峻無比.七人的話等於是帶著他兜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了原處.
七人的話中都有著一個行蹤詭秘的人,或是數個,但是沒一個人能擋住他們,都是被刺中幾刀便昏了過去.連夏清也不例外,至少天空沒使用秘法時也無法做到.顯然這人的實力至少在十星之上,而且精通暗殺,藏匿.
“秦子君,你在醒來時,發現了什麽古怪的事情麽,任何事情都可以.”天空忽然頓住了腳步,出聲問道.
七人中,生日,冰兒,秋絲,海藍,雪兒,都是接續說出當時他們所做的事情.如果秦子君沒有第一個開口,生日也不會被牽扯進來,說出他當時去了冰兒那邊.
秦子君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在那種情況下,我哪還注意到那麽多,沒走幾步就被堵住了,兩眼一抹黑.”
天空點了點頭,首先他排除了夏清,即便是人造人,精通喬裝的人也無法替代夏清,那種默契的感覺不會錯.其餘的六人,天空不得不狠下心懷疑他們.哪怕是朵兒,都不能例外.
畢竟這件事情太重要了.
天空將七人說得話串聯起來梳理著數序,幾人醒來的時間都不相同,但夏清肯定是第一個醒來,當她走後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明一直有人在暗處盯著夏清.又或是山洞內潛伏著那位上神!
但是生日和冰兒這兩人的回答完全不同,可天空看到他們二人時就在一起了.
“還記得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在什麽位置麽?”天空問著夏清.她也是天空目前隻能相信的人.
“位置都沒錯,和你看到的一樣.”夏清說道.
這麽說生日和冰兒中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否則二人一個昏迷,一個沒醒,他們二人怎麽可能會湊在一起?況且,他們二人的關閉除了幾人知道外,那些人都不會知道的.畢竟他們來到後就直接進入了山洞,在裏麵發生的事情誰能知道?
天空歎息一聲走到原位坐下,緩緩將匕首抽了出來在手中把玩著,夏清看到他的動作就起身拉著雪兒走到了石門處,和天空一樣,抽出了匕首,雙目冰冷地鎖定在幾人身上,雪兒大氣不敢喘一口,躲在夏清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看著幾人.
秦子君咽了咽口水,他反應再遲鈍也從他們二人臉上看出了殺意,顯然他是發現了什麽,準備要下殺手了.
“刺啦.”天空猛然將匕首刺入地麵中,道:“如果是我的話會立即殺了第一個醒來的人,但那人沒有這樣做,似乎也不擔心他身旁有著一個十星之上的高手會隨時醒來,秦子君說過,他奮力反抗,聲響聲肯定不小.夏清被驚醒的話,這人實力再強也要暴露,因為隻有她掌管著手電.既然不擔心會驚醒兩個實力最強的人.”
“也就是說,那人知道隻有秦子君一人在右邊的位置,夏清不在石室內.至於為什麽,冰兒你能解釋一下麽?”天空摸出了煙帶給自己點上問道.雙目泛著寒光,語氣確實如聊著家常一般,與眼下粘稠的氣氛截然相反.
生日五指不安地搓著,擠出一絲笑容道:“天空,你在懷疑我和冰兒麽?很有可能是實力更強的人呢?”
天空的話如一柄利劍製止冰兒,這連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天空並沒有回答,而是抽著煙,望著繚繞的煙霧.
冰兒搖了搖頭,病態的臉色有些氣憤,壓抑著道:“這麽說秦子君也有可能,哪隻是他的隻言片語,如果他說謊呢?”
秦子君連連擺手,怒目瞪向冰兒,這簡直就是將他定為了最為可疑的人,的確,如果他說謊的話,天空推斷出來的內容都無法成立.而源頭正是他.
天空摸出一根煙扔向了秦子君,歎息著道:“他的話我相信九成,剩下的一成,夏清醒來時打開石門走出去,他已經醒了.”
秦子君傻眼看著天空,最後點了點頭.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秦子君是人造人,人造人有一個弊病,其他的我不知道,但秦子君不同,他無論在任何時候都無法保持深度睡眠,這和他植入的記憶有關.”
冰兒沉默無言,隻是拚命的搖頭,無力地證明她的清白.
天空呼出一口煙霧,道:“秋絲和海藍同樣也是,隻不過你們緊跟著夏清走了出去,秦子君卻沒.”
生日攬著冰兒,銀牙緊咬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天空擺了擺手,看向夏清,道:“秋絲和海藍擔心你會獨自行動,那時夏清已經發現了,隻不過裝著沒有發現的樣子.”
秋絲和海藍低下了腦袋,默默不語.
“生日,到現在你還要說謊麽?”天空皺眉問道.他這樣說就是想讓他如實說出當時他到底發生什麽.
夏清秋絲和海藍都離開了石室,隻有他和秦子君雪兒冰兒呆在石室內.
生日摑緊了冰兒,臉色掙紮地道:“冰兒,她,她不會的.”
天空搖頭歎息著,生日的話無疑是不打自招,從他說出在暗中摸衣服時,天空就開始懷疑.
當時他說得並不是冰兒甩開了衣服,而使說自己摸衣服要給她蓋上.要知道他可是十星之上的實力,接連三個人離開石室都沒發現,這可能麽?
好吧,就算沒有發現,難道少了三道呼吸聲都沒留意到?他在說謊!!
生日想要隱瞞的恐怕就是當時冰兒已經不在原處了,隻剩下雪兒一人在熟睡!!而秦子君感覺到靠近冰棺的人,就是生日,但他們都不知道,那時冰兒都沒想到他們兩個人都會先後醒來!!
“生日,你忽略了一點,冰兒身邊有夏清她們,並不是冰兒一個,你即便是再擔心冰兒,按照常理也不會摸過去.隻能說明一件事,你已經發現了冰兒有了怪異之處!還要自欺欺人麽?”
“天空,你為什麽不懷疑離開石室內的人,那時冰兒是不在原地了,但當時我確實聽到了秦子君那邊有響動聲.”
天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有我的理由,因為我相信她們,但你既然對冰兒起了疑心,這份信任就已經不複存在.如果你現在能拍著胸脯說心裏一點兒對她的懷疑就沒有,我會相信你的話.”
“你和我的不同之處,我相信夏清,當她說出獨自出去後,秋絲海藍和雪兒的異動也解釋得通了.”
隨即秋絲海藍和雪兒撇了撇嘴,天空的意思無疑是一開始將她們也列入了懷疑的名單中,對此幾女心中甚是不忿.
生日無言以對,愕然愣了半晌,像是瞬間蒼老了一樣,道:“是,那時我走到那裏後,隻聽到了一道呼吸聲,冰兒也不見蹤影,隨即,就聽到冰棺處有動靜,在向秦子君的位置移動.可是,也有可能是冰兒夢遊啊.”
生日一直將冰兒攬在懷中,一直想要將她的懷疑除去,可是隨著天空說出的內容越來越詳盡,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夢遊?好吧,夢遊能將一個十星的人像是耍戲一樣撂倒,這夢遊可真夠可怕的.
“而且,就算冰兒是,她連一星的實力都沒有啊,何況她也沒必要費盡心機將來到的人都一一打昏,直接下殺手不就好了麽.”
天空熄滅了點頭,忽然笑了,轉身招了招手,雪兒撅著小嘴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小跑著到了天空身邊.
“雪兒有一個小毛病,現在連她都不知道,在每到一個陌生環境的時候,她有可能會夢遊,秋絲和海藍聽到的驚叫聲就是雪兒醒來之時,簡單的說,雪兒是被秋絲和海藍壓昏過去的,身上的擦傷也是如此.”
“但那人並不知道,突然的驚叫聲讓她誤認為自己被發現,所以顧不得其他動手將二人打昏了過去.”
雪兒驚訝地合不攏嘴,小手捂著紅潤的雙唇一臉不可思議.
天空笑了笑撫摸著雪兒的秀發,轉過頭道:“夏清出去後,秋絲和海藍緊隨其後,石室內隻剩下,秦子君生日,還有冰兒和雪兒.”
“秦子君那時已經醒來,但並沒說什麽,同時,生日根本就無法進入睡眠,二人誤以為對方手熟睡了.正好生日看著三女離開,才大著膽子摸了過去.但他沒有想到,冰兒已經先一步潛伏到了冰棺附近.”
“秦子君被打昏是冰兒所為,生日被打昏也是冰兒所為.但她並沒想到這二人會在這時醒來,不得以才出手.將你們放回了原位,裝著熟睡等待著三女回來.”
“秋絲和海藍回來時躺回了原來的位置,當她們熟睡後冰兒才開始下手,但偏偏那時雪兒的夢遊毛病犯了,秋絲和海藍驚醒,摸著向那邊走去.此時冰兒逼不得已要將你們盡數放倒,否則等夏清回來,她就解釋不清了.”
“當夏清回來的時候,冰兒已經布置好了一切,也就是我進入石室內看到的一幕.但是夏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冰棺上,以至於別打昏都沒在意.”
“有錯麽?”天空看著冰兒說道.
生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抬手將冰兒護在身後,拔出中間的匕首丟在天空麵前,沒有言語.隻是死命的護著冰兒.
在生日身後的冰兒拚命的晃著腦袋,清潔透亮的眸子閃爍著淚光,喃喃著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昏過去了.”
秦子君吧唧狠狠抽了一口,站起來熄滅了煙頭,抬手摸出了匕首,這女人害得他渾身是傷,如果不是天空即時回來,他們幾人早已去見閻王了.
而且天空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們也已經容不下這個女人.隻有生日這傻愣還護著露出獠牙,心如蛇蠍的女人!
僵持的氣氛一觸即發,天空始終都沒有開口.也沒詳細說明他是如何看出這一切的.隻是平靜地看著冰兒,雙目中的寒光逐漸消散.
天空嘴角咧開,從地上拾起匕首握在手中,掂了掂,道:“生日,可以說說你的事情了麽?”
秦子君撇過頭皺眉盯著天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突然又扯開了話題,這又是演得哪一出?
生日閉口不言,一副拚死也不會讓幾人傷害到冰兒的架勢.哪怕她就是如天空所說的那樣.他忘不了二人相處的一朝一夕,忘不了相濡以沫.如天空所說的一樣,他選擇相信冰兒,往昔的記憶如流水般匯集在腦海中,隻有一個俏生生的女子漂浮在其中,冰兒.
天空搖了搖頭,道:“你們都誤會了,我所說的冰兒不是你們看到的冰兒.這一切也都不是你們看到的冰兒所做的.”
除了夏清外,幾人都是疑惑地看著天空,這是繞口令麽?生日的背後不是隻有著一個女人麽?她不是冰兒還能有誰?
天空歎息站了起來,走到生日身邊,他戒備地盯著天空,生怕他出手傷到了冰兒.
“我要想殺她,哪怕你在她身前作為擋箭牌也無用.何況我說了,她不是做下這一切的冰兒,雖然她是冰兒.”
幾人都被天空的話繞得迷糊了,似乎腦袋中有著千萬條結扣似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生日固執地一步不讓,健碩的身軀已然不為所動.
“這要你自己開口解釋,你從哪兒來,何時遇到的她,那個神秘人又是誰,或許我能想到辦法,否則你的冰兒恐怕就不是冰兒了.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因為你身後的冰兒,體內恐怕不是隻有一個思維在操控!”
生日立即傻眼了,天空這麽說他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冰兒還是他的冰兒,隻不過在某些時候,真正的冰兒會被壓下,由另一個陌生的人掌控這具身體.
生日轉頭看了冰兒一眼,她滿臉都是驚恐和柔弱的樣子,生日猛一跺腳,狠下心道:“好,我相信你.”生日這也是沒有辦法,即便他能暫時保護冰兒,擋得下天空一擊,可是夏清呢,秦子君麽?
他決然做不到在他們聯手攻擊之下讓冰兒毫發無傷.何況天空已經開口不會下殺手,要讓他看到真實的冰兒,生日也想如此.
“我說過,我和冰兒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和普通的孩子一樣,隻不過從碰到那個神秘人開始,我和冰兒的生活就改變了.若是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就是那人了.一身的實力,也都是他教給我的.這一點,冰兒也是知道的.”生日說道.
天空點了點頭,他和夏清都是探查過冰兒的身體的,可是那時並沒發現任何異常,也就是說他們的醫術派不上用場.
天空之所以能想到這一點還是托了零號的福,人的思維和機器程序結合在一起.換句話說,冰兒的體內有著原本的冰兒,同時還有著被植入的記憶,或者是程序.
無論她經曆了什麽,暗中的人都能了解到她的一舉一動.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控製一切.
如果想要抹除,並非那麽容易.雖然天空想要幫助她,但風險還是存在的.何況,他們此時的對話內容恐怕早已流向了暗處不為人知的地方,某些人的眼中.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滬市的據點會被發現,為什麽夏清順著他留下的信息一路躲避,暗處的那些人還能準確地跟上.冰兒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等於是一個鼎爐,來回傳遞著數據包.
至此,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但真的是否如此,天空心中還一直保持著懷疑.指使一個人想要將他們全部控製有些勉為其難了,若是沒有人接應很難抹除痕跡.況且,他們的目光恐怕就是朵兒,否則她也不會在那時離開.
而且從始至終天空都沒談及朵兒,沒有說朵兒失蹤過,一切看起來就是單純的被監控,和時機成熟下手收割而已.
但天空明白這些人的目的恐怕就是朵兒了,否則冰兒也不會在事後沒有離開,將眾人一一斬傷作出假象,那時她可能已經發現朵兒不在冰棺中了!!!
當時的那個冰兒如何想,天空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如果當時朵兒還在,那麽他回來時看到的恐怕就是另一幅血腥的畫卷了.
天空並沒發現什麽,略微有些遺憾.也難怪,如果他輕易就能發現,那麽生日這個二十四小時和冰兒有著親密接觸的人,肯定會先一步就已發現,哪輪到他這個外人.
“看來隻能讓這家夥出場了.”天空叼著煙點燃,從一旁拿出了筆記本,將零號送了進去.零號畢竟是隻能程序,讓它檢查的話,或許能發現一些端倪.
可是,怎麽做呢?冰兒又不是機器,怎麽能讓筆記本和她連接起來,何況這筆記本對於零號來說最多隻能勉強容身.其功能發揮到幾成,天空心裏也沒數.
幾人均是疑惑地看著天空在擺弄著電腦,隻有夏清一直站在石門前寸步不離,像是一尊門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