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時,我可能早已失去理智,但此刻我的力量盡數被控製無法使用出來.這或許也是黑龍沒曾想到的.誤打誤撞之下讓我能看清,心,心中那片淨土給我的力量.”
白凝不是傻子,她知道這是天空在安慰她.而且天空也是真的沒了逃脫的力量.之前那攻擊天空已經隻能狼狽的讓出要害,可見他下一次攻擊就算是不帶上她,也未必能逃到船上了.
想及此處,俏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解脫似的笑容,扶起天空二人緊挨在一起,道:“天大哥,傷口要緊麽?”
“沒大礙.”天空也不知白凝是如何想法,但絕對不會讓她做傻事.而且以她現在的實力去,根本不會改變一點兒被動的局勢,隻是送死而已.即便她是人造人,天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
看著貫穿肩頭的長針,天空暗中皺了下眉頭.幸好沒擊中要害,否則如此細的針那個打出這樣的速度和威力,一旦命中要害,那還焉有命在?
難怪之前他回望被攻擊的位置都沒找到任何暗器,以這長針的粗細,想來早已被打入土壤之中.而且,如此細的針即使是高速運動之下,帶起的波動也是極其微弱的.如果不是有著感知,恐怕到了身前才能發現,那時也為時已晚.
“看來這人還不算太壞,或者說是沒暗殺的經驗.如果這長針用特殊手法加工上血槽的話,想取都取不下來.再加之用劇毒,下場可想而知.”天空緊捏著肩頭長針的中間部位,試著撚了撚後說道.
眼前這長針如果無法命中要害,那對人體的傷害並不太大.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如果是常人的話,洞穿了肩頭半個身子就等於廢了.
銀牙緊咬捏著長針地手閃電般疾抽而出,二十多公分的長針被天空握在了手中.這長針不知是用何材料打造的,表麵光滑平整,一點兒鮮血都沒留下.這絕不是普通工藝就能造出來的,入手並沒看起來的那般輕巧,與針的形狀和應有的重量完全不相符.
搜遍了記憶都沒想起誰慣用這種暗器.而且這長針帶起來極為不便,無法近戰作戰,距離太遠威力又稍嫌不足.隻能是在一定的距離內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大部分的殺手都不會選擇長針作為他們的擅用冷兵,最多隻是當作瞬間製敵的一個小手段.
天空將長針捏在手中,透過灌木間的縫隙打量著一會兒後,沒發現到任何線索.這島上他雖說沒徹底探查一遍,但如果有大活人他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這似乎像是在滬市海域那島上,突然出現的黑龍殺手一樣.
這是個環海的孤島,除了他們來時的船隻外再沒發現其它.島上又沒村落,幸存者搭建的篝火,或是生活過的痕跡.那麽,這長針總不會是憑空掉下來的吧?
“天大哥,這長針我好像,好像有些眼熟.應該是人用出來的.”在天空看著長針沉思間,白凝緊蹙著眉頭開了口.因為天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長針上,反而忽略了她的反應.
而且他們也沒必要再去防備那暗中的人了,下一擊肯定無法躲過的.隻要能避過要害死不了就成.借著這個機會多找到些長針的線索和發針人的所在位置.
這個回答前半句讓天空雙目頓時一亮,隨後便僵住了.長針肯定是人為發出的,而且暗中那人就在他們附近不遠的位置.距離太遠的話,這長針的威力就會驟然下降,那麽天空也不會被其打中了.
頭也沒抬繼續打量著長針,暗中那人不知是用了什麽方法能躲過天空的探查,而且總能準確地鎖定他的位置.這連續幾次的攻擊都有著間隔來看,這人並不是能保持一直觀察著他們,又或是用出這銀針的手法需要些特殊的條件.
隻是天空怎麽也想不明白暗中那人是如何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呢?這是其一.其二,那長針之前鎖定的赫然就是白凝的腦袋,這來看無疑是有著必殺他們的心思了.既然這樣,長針為何不數根同發?這樣他們怎麽也無法躲過.
而且,這無人的島上唯一能藏人,不會他們發現的地方就是在地下.這一點天空早已料想到了,但是他感知不到任何怪異之處,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土壤而已.
最簡單的笨辦法就是去挖,探一探究竟.島嶼雖說不大,但是如果秘道隻有著一處,他們發現的機率為零.而且這樣的舉動,那暗處的人也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天空隻得暫時拋開長針的事情,止住了肩頭的傷勢,琢磨著眼下的事情.雖然是被逼入了絕境,又沒了逃回船上的可能.甚至是下一次攻擊被打中的就不是肩頭那麽簡單了.但也不能因此就放棄.
何況暗中那人若是有著足夠的把握也不會一直藏身不出,每次一發隻得一發長針,可見是被什麽限製出了攻擊,而且每次都是需要間隔一會兒才能發現他們的位置和開始攻擊.雖然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但至少給了他們喘口氣的時間.
“凝兒,你默數時間的節奏固定麽?”天空眯著眼睛看向林中的某個方向,忽然開口說著.隨即牽起了白凝手的手將她拉近了幾分.
天空不是自己無法做到,而是有意給白凝一些事情去做.從開始受到攻擊時,這丫頭的臉色就開始變得古怪.加上之前的話也猜出她一直低垂著腦袋在想什麽了.也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無法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白凝明顯被問得一愣,隨即機械似的點了點.自然不知道天空突然這樣問有什麽目的.
天空故作平靜地湊得更近了,像是說著機密事情似的,“凝兒,下麵你要做得事情很簡單.從我說開始時,你就開始計數,默念的聲音能讓我聽到就行.怎麽樣,沒問題麽?”
白凝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了,隻是想不明白這樣做就能回到船上麽?
看著白凝不解的樣子,隨即開始了解釋,她至少要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何事情,目的是什麽.否則這丫頭指不定會又聯想到什麽.而且隨時也有可能需要她的幫助.
天空把發現的攻擊間隔,鎖定他們所在之處的間隔事情說了出來.聽得白凝頻頻點頭,“每次攻擊隻得一根,我被打中是九成九的事情.不過至少能躲避要害,到時凝兒你不要驚慌,保持計時就行.如果能找到規律,或許回到船上還真不是不可能.”
白凝很想反對,但此刻也沒了辦法.畢竟這比之前必死之局好了太多.隻得緊咬下唇重重點了下頭.她也了解到了計時的重要性,如果能準確的計算出時間,而且機會不多,畢竟天空可是以命來賭博.
他最後的一句話也徹底打消了白凝的疑慮,讓她更為堅定的準備按著天空的話去做.‘失敗就隻能一起留在這兒了.’
天空收起長針緊握著匕首,看著白凝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輕笑了一聲道:“凝兒,別緊張,靜下心來.”
白凝依言閉著雙目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天空的手也放鬆了一些.緩緩睜開眸子,甜甜著笑著點點頭.
“開始!!”隨著天空壓著聲音輕喝出口,白凝平靜地開始計算著時間,一秒秒地數著.如實地聽著天空的話在準確的做著計時的工作.
而天空則是拉著白凝直接站了起來走出了灌木,朝著沿海船所在的位置走去.不同的是這次他們腳步很輕,極具節奏.如果不是二人的身體因為疲憊,走起路來都有些一沉一起,倒像是在散步一樣.
天空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之前二人躲在暗處都能被找出來,而且準確的打中他的身體.此刻光明增大的走出來,把身體徹底暴露出來,這是豪賭.如果他猜錯的話,等著二人的就是索命的攻擊.
而且攻擊對象不確定,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白凝.如果目標是他的話,他即便是無法躲過,也至少能避過要害.若是白凝,天空沒了身體本能的警醒,隻得靠著感知去鎖定,肯定會比自身慢上半拍,如果不能即時確定暗器的方向和做出躲避反應,那她即便是人造人,被打中也要也會出事.
因此,天空心無雜念,感知感應著四周,全身的毛孔像是擴大到極致,豎起耳朵傾聽著所過之處的一舉一動.
“嗖嗖.”在二人走出沒多遠,長針的攻擊如期而至.在感應到的瞬間天空暗叫一聲不好.那人不是一次一發,而是一次隻能攻擊一次,但長針的數量就不止一根了.
攻擊瞬間就臨近二人身前,白凝依舊默計著時間,似乎絲毫都沒注意到致命的長針近身了.
隨即身體的危險又在示警,天空反而鬆了一口氣.反手握住匕首貼在背部,腦袋猛然垂下.
“噝.”長針幾乎是擦著天空耳朵紮進地麵的,一下子便看不到了.可見起力度和速度之快.如果不是這次兩根盡數都是攻擊天空,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也不會如此強烈.
背部的那根長針擦著皮膚同樣也是沒入了地麵,這種小傷對天空來說根本不會在意.隨即聽到白凝正巧數到十九,立刻轉身打量著後方,搜尋著在暗處偷襲的人影.此刻,別說人影,連一丁點動靜都沒能發現.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出手就離開原地麽?可是這樣林木間至少也能看出些震蕩的痕跡才是.就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那長針的攻擊又是怎麽一回事呢?總不能有著土遁,飛天,隱身的這些解釋吧.
不過這一次天空雖然差點丟命,但至少鎖定了大致的方位.現在即便是上前觀察也不會有任何發現,而且二人目前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繼續消耗體力了.
擦掉額間的冷汗,拉著白凝繼續向前走去,沒再去向後看去.如果不是攻擊從側後方而來,天空的身體就要多一個窟窿了.不過這也讓天空心存疑惑,之前攻擊的角度都是防不勝防,極為刁鑽.
既然能有著讓他無法發現潛匿的本領,為何會選擇側後方,這個極易躲閃的角度來攻擊呢?如果是他的話,定會選擇能一擊必殺的角度.聯想到每次攻擊都有著不可避免的間隔,那麽這是失誤,還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那暗處人無法選擇最佳暗殺角度的地方?
天空沒做多想,繼續朝前走著.如果他身體沒有中毒和被削弱的話倒是會留在原地印證一番他的猜測.但現在即便是發現了又能如何,連走路二人都要互相攙扶著,能這樣回到船上就是最大的希望了.
一步步走著,尤其是危機四伏的島上,才發覺這島嶼大了好多.明明能到海岸卻像是走不到頭似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針的攻擊並沒再次出現,這並沒讓天空放鬆多少,反而隨著時間增加他的臉色愈發的凝重.間隔的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那一次的攻擊又會從何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