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令商行的接待廳裏,一個中年漢子與一個年輕人正在對視著。
他們一個目光如炬、氣若雄鷹,一個雲淡風輕、來去自如。
前者,是米羅帝國的外交官,後者,正是這隱蔽的風令商行老大童穀!
童穀在這接待廳裏並不稀奇,畢竟這裏就是人家的大本營。可是米羅帝國的外交官卻在這裏,這就讓所有人都得琢磨琢磨。
一個米羅帝國的外交官為什麽會來大漢帝國跟一個商家談判,而且這外交官的級別在米羅帝國裏也算是高的--一個商人和一個官員在一起,難道不會有什麽貓膩?
這外交官身材非常高大,大概有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米羅帝國的人天生高大,所以他在童穀顯得有些單薄的身體麵前便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當然,這僅僅是表象--來這之前,這外交官也不屑於和一個商人談判,這在他看來是非常可恥的。
他堂堂一個帝國外交官竟然與一個商人平起平坐,這讓他如何好受?
可是,當他真真正正的碰到童穀的時候,他才知道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最開始他見到童穀的時候,隻覺得這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屁孩。隻不過運氣好一些,才好死不死的弄了這麽大的商業帝國--當時他沒有想到,如果是運氣怎麽可能造成如此強大的帝國。
童穀在剛見到他的時候有些靦腆,甚至有些怕生---直到談起錢的時候。
這外交官從不會忘記當提起錢的時候這童穀的一瞬間眼神上的變化-如同蛟龍遇水一樣,一下子就犀利起來!
這種感覺,他隻在那些真正的核心圈領導人身上感受過,而且還猶有過之!
那眼神,如同禿鷹一般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劃過。他原本自傲的內心支離破碎,這個時候他才切切實實的感覺到,這個少年不簡單!
更可以說,這個少年帶有一定的危險性,這讓他本來輕視的心完全收回,變成了格外的凝重。
可是,童穀這種鋒利的眼神隻持續了幾秒鍾就消失了。他仿佛想到了什麽,然後努力將自己平靜下來,就像現在這樣。
雲淡風輕,寵辱不驚--就好像那時他見過的唐風。
兩個人已經足足談判了一整個下午還沒有達成協議,就足以見到談判的困難。
“童穀先生。”這外交官雖然不願意再與這少年談判,卻還是不得不開口,“您開的價格有些太高了,您也知道這是戰爭時期,我們根本不可能拿出這麽多錢。”
“不,我相信你們可以。”童樂笑著說道,“你要清楚,當你們拿出這麽多錢後,回報更是無窮無盡的,和那些相比起來,這些錢還算是多嗎?”
“可那都是後話了,童穀先生。”外交官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可以在未來一直保持商業關係,甚至以後給你無限的利益,但是現在你真的不再考慮了麽?”
“不考慮了。”童穀笑了笑,“我這個人膽小,隻有看見切切實實的黃金我才能定得下心。至於以後的事,那就留給以後的人再說吧。”
“這很遺憾。”外交官說道,“五百億金幣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想,這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和我的上司討論一下。”
“那就麻煩你了。”童穀起身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商行的話,這幾天你可以在這裏休息。
“謝謝。”外交官同樣起身,與童穀握了握手之後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媽的!”在外交官出了門之後,憤憤的說道,“一群*奸商!”
而童穀仍然坐在椅子上,安安心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自顧自的倒滿了茶水,然後慢悠悠的喝下了肚子裏,像是要平穩自己有些起伏的心一樣。
五百億的誘惑絕對不小,畢竟他風令商行所有的錢加起來也就三千五百億,這對於風令商行絕對是一筆大資金!
而且如果這筆買賣做成了的話,這五百億幾乎是淨賺,幾乎是白送給自己的!
想到這裏,童穀便有些開心的笑了笑,將茶杯放在一邊,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才起身活動了一下。
這筆單子,他有信心米羅帝國能答應!
想到這,童穀又笑了笑,不知道米羅帝國那些真正的高層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不會肉疼一下。
童穀向外看看天色,發現天已經有些黑了,便朝外麵走去,看見了一直守在門外的中年男人。
“李叔叔,還在呢,沒去吃飯啊?”童穀笑著問道。
“沒有。”中年男人一看童穀和自己說話了,便馬上恭敬的回答道。
“那你也早點去吃飯吧。”童穀說道,卻又想了想,問道,“下午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中年男子一想,差點將這事給忘了,便馬上說道,“有一個年輕人曾經來找過您,說是您的故人。”
“故人?”童穀一愣,自己哪有什麽故人。自己在還當乞丐的時候從來都是和弟弟相依為命,兩個朋友都沒有。
要知道,乞丐也是拉幫結夥的。每一幫的乞丐都有指定的要飯位置,也就是所謂的地盤。乞丐們甚至還會為這些事情商討,如果一言不合則會大打出手--作為極為弱小且沒有戰鬥力的童穀和童樂自然沒有沒有一個幫派需要,因為他們是在太無能了。
所以童穀和童樂才這麽受累,隻能在各個幫派的夾縫中生存--這也說明了,童穀根本沒什麽故人。
“他長什麽樣子?”童穀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穿著一身很淡雅的衣服,長得也很書生氣,而且行為舉止毫不做作,看起來挺自然的---就像主人您一樣。”中年男人想了想說道,隻是沒敢說好像比童穀還要自然、平淡。
可是,當他剛說完就發現走在前麵的童穀一下子停了下來,猛然轉身,拽著他的袖子吼道,“該死!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他現在人在哪?”
“在-內堂!”中年男子仿佛被生氣的童穀嚇到了。
童穀則在他說完之後根本沒有再理他,而是馬上轉身跑去內堂!
難道是-主人來了嗎?!
童穀越想越激動,哪怕剛才五百億金幣的誘惑他都能保持冷靜,沒像現在這樣。可是現在,他發現他激動的要跳起來!
激動!興奮!緊張!
童穀第一次感覺風令商行怎麽這麽大,從接待處到內堂怎麽這麽遠?!
終於,當他看到了坐在內堂台階上的王彥和---唐風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開始瘋狂的跑了過去---滑稽的是,童穀又怕自己的失態會讓主人瞧不起自己,這種想跑快卻又不敢跑快的樣子實在是很糾結。
這時,王彥也看到了向著自己這邊跑來的童穀。他馬上就要起身,對著自己的主子迎上去---主仆之間的禮節還是需要的。
可是,當他剛迎上唐風要鞠躬行禮的時候,卻發現童穀竟然自己從自己的身邊跑了過去,直奔還在台階上坐著的那個年輕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
剛剛他分明看見了主人眼睛裏的激動與興奮,難道這年輕人與主人真的有什麽淵源不成?!
現在,王彥隻求這洛秋別在主人麵前打自己的小報告就好。
可是,在王彥還為自己擔心的時候,隻見童穀-也就是他的主人在這年輕人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愣了!
傻了!
王彥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仿佛心髒都漏跳了幾拍!
跟著,在王彥還有些頭皮發麻的時候,童穀朝著還坐在台階上一臉笑意的唐風大聲喊道--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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