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先天不足

夏飛寒輕咳了一聲,淡笑道:“吩咐不敢當,兩位的傷勢確實十分嚴重,後方又有蠻獸橫行,我並非是冷血之人,況且從兩位身上未曾感受到一絲敵意,自然要幫上一幫。”

旁邊一名君王後期的護衛忍不住道:“三少爺,我們現在也不安全,這些人來曆又不明,實在不宜帶著他們一起……”

夏飛寒伸手製止了他,緊盯著淩辰,道“兩位若是想與我們同行也可以,但是醜話說在前頭,這裏是鎖雲山脈,凶猛妖獸眾多,有些危險我們也無力應付,若是真遇上這種情況,兩位就自求多福吧。”

淩辰笑了笑,拱手道謝,道:“那是自然,我們絕不會拖累夏兄就是,多謝夏兄了。”

夏飛寒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知小兄弟貴姓?”

“我姓淩,你可以叫我淩兄弟,這是我內人。”淩辰拉著葉靈音道。

夏飛寒目光從淩辰臉上掠過,停留在葉靈音身上,忍不住讚道:“這位姑娘雖有傷在身,依舊掩飾不住絕代芳華,淩兄好福氣啊。”

葉靈音臉色微紅,心中有些甜蜜,還有些羞澀,靜靜的站在淩辰身後。

夏飛寒又看了看淩辰肩頭的小小,並未發覺有什麽不對,以為隻是個尋常的靈蛇,也沒在意,招呼淩辰道:“淩兄二人身上有傷,不如就坐在車中療傷吧,我乘坐後麵那輛車就行了。”

“那怎麽好意思。”淩辰嘴上推辭,手上卻不停,扶著葉靈音就鑽進了馬車中。

“這位兄弟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兒。”夏飛寒失笑一聲,咳嗽兩下,坐到後麵那輛馬車之中,揮手讓手下快速趕路。

隨著夏飛寒的離去,車廂內變得安靜了下來,以淩辰和葉靈音敏銳的靈覺,清晰的感應到有兩股隱秘的神識一直在關注車廂中的動靜,雖知道這是那兩個君王後期的護衛對他們不放心,仍舊感覺心中有些不快。

淩辰拿出夏飛寒給的兩顆靈藥,仔細的查探了下,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雖然藥效遠遠比不上聖藥,卻也是不可多得的靈藥,當下朝著葉靈音輕輕點了點頭,露出個放心的笑容。

兩人一人一顆吞了下去,盤膝坐在車廂中靜坐療傷。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傷勢養好,不然的話,還真的沒有安全感,至少狀態好的情況下,此時對方絕對不敢監視他們的。他們體質強橫,又服用過聖藥,若是全力療傷起來,必然是雲蒸霞蔚,動靜極大,淩辰二人身受重傷,暫時還不想暴露出來,控製著體內的動靜,慢慢的修複著己身,恢複速度自然比全力療傷要緩慢了許多,卻勝在穩妥。

這些人早已度過了辟穀期間,知道淩辰二人在療傷,也並未有人打擾,期間倒是多次聽到了夏飛寒的輕咳聲,讓淩辰驚奇不已。

夏飛寒沒有說大話,這裏確實有許多的凶獸,隻不過兩天的功夫,就遇上了七次攻擊,每一次來的都是些君王境界的妖獸,所幸那些護衛的修為高強,數次都給他們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去。淩辰和葉靈音一直在車中療傷,並沒有出去,他們的體質本來就遠超常人,兩天之後,兩人身上的傷勢也恢複了七八分,至少體表的傷疤都已自動的脫落,神光內蘊。

淩辰看到葉靈音仍然在靜坐調息,並沒有叫醒她,掀開門簾跳下馬車,入眼所見是十幾個忙碌的人影,大部分身上都受了些傷,估計就是在昨天那幾波妖獸攻擊中傷到的。

“你小子醒啦?舍得出來啦?”一個君王中期的護衛陰陽怪氣的道,話語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他們在外麵拚死拚活,而淩辰卻在車中雷打不動,讓他心中十分的不滿。

淩辰心智對方對他的不滿,並不在乎,不卑不亢的道:“淩某昨日確實身受重傷,此時也恢複了些力氣,這就幫助各位一起禦敵。”

又有個護衛冷笑道:“就你這身子骨,不給我們添亂就是謝天謝地了,還要幫著我們禦敵?也不知道害臊。”

淩辰平靜的道:“話不能這麽說,我雖然有傷在身,至少尚能趕車,這樣的話,戰鬥的時候,你們還可以多騰出來一人,整體來說也就多了一分力量,盡力而為,為何害臊?”

那護衛哼哼兩聲,不再言語,後方的夏飛寒聽到兩人的談話,輕咳了兩聲,走上前來,道:“劉七哥就不要為難淩兄弟了,我能看得出來,淩兄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我們,況且他還有傷勢在身,無論幫不幫得上忙,這份心意確實難得。”

“三少爺說的是!”那名護衛連忙應道,話語中滿是尊敬之意。

略帶病態的夏飛寒走上前來,與淩辰並肩走在馬車旁,驚訝的望著淩辰,道:“淩兄弟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你夫人呢?”

淩辰笑道:“多虧了夏兄的靈藥,內子還在療養。”

夏飛寒搖頭道:“淩兄弟不用把功勞都往我身上推,我給的靈藥有什麽效果,我自己清楚,即便是普通的小傷,也不可能兩天就完全恢複的一點疤痕都不留。況且你受了那麽重的傷勢,兩天之內就恢複的差不多了,絕非那種靈藥之功,隻能說明你的體質遠比常人強橫。”

“夏兄,請恕我冒昧,像你我這種修士,一般情況下極難生病,我看夏兄氣色不佳,不知是何緣故?”淩辰望著夏飛寒蒼白的容顏,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夏飛寒苦笑道:“淩兄說的沒錯,夏某實在是有傷在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傷勢。”

淩辰好奇道:“哦?此話怎講?”

夏飛寒別過頭去,捂著嘴巴輕咳一聲,歎道:“我娘在懷我的時候,中了敵人的暗算,動了胎氣,先天不足,輾轉數十年求醫都未有起色,我也已經習慣了。”

淩辰安慰道:“夏兄倒是看得開,這份心胸氣度都遠非常人能及,修行到高深處自然能擺脫病魔的困擾。”

夏飛寒雙目一陣黯淡,搖頭道:“曾有位大能境界的老神醫說過,我本來就應該夭折在娘胎裏,能夠順利出生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修行也比常人難了近十倍,況且極難感應大道之力,涅槃之時,必死無疑。”

淩辰有些敬佩的望著夏飛寒病態的臉龐,緩緩道:“夏兄能修行到這種地步,肯定比常人吃了更多的苦,淩某佩服。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間不變的真理,修行乃是爭奪天地間那一線生機,本就是逆天而行,夏兄既然能修到這一步,焉知不能更進一步?”

夏飛寒目露奇光的盯著淩辰,平凡而蒼白的容顏上多了一抹傲然,仿佛連蒼天都無法奈何他,大笑道:“不錯,老天要想收我,還得問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