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被族長的話,說得一頭霧水。
他們隻知道楊平是入贅的,並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
三叔公歎了一口氣,轉身坐在屋簷下的石頭上,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還讓小孫子回家將當年的公證書拿過來。
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他們一開始也很奇怪,秦老太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為何還要上門鬧房子?
原來這個房子真的是人家的。
秦老太招的也是上門女婿,他們一開始以為秦老太嫁出去,畢竟她的丈夫姓秦,生的孩子也是姓秦。
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們是跟母姓秦。而非父姓。
楊平一家呆若木雞,他們一直以為秦老大是嫁出去的,娘家的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有人告訴他,秦老太也是招的上門。
這個房子有一半是她的。
這一群土匪流氓姓秦,是秦老太的秦,而不是他父親的秦。
楊平接受不了住了二十年的房子,居然不是他。
還有那田地山地,在辛辛苦苦打理了半輩子居然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崩潰大喊:“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春雲那個賤女人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一定是你們想要霸占我家編出來的謊言。”
楊平的一個賤女人,徹底將秦老太的怒火點爆了,她上前一步揮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
楊平一時猝不及防被這一巴掌打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瞬間紅腫了起來。
“爹!”
楊彪趕緊扶起楊平,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你們這群土匪強盜,我要殺了你們!”
楊彪拿起柴刀向人群劈下了去,絲毫不在意,會不會誤傷別人?
秦福林趕緊上前擋在前麵護住三叔公。
陳翰林站在旁邊,伸腳一勾。
楊彪被絆得狗啃地,鋒利的柴刀,將他的耳朵割了下來。
一瞬間,慘叫響徹天際。
秦夭夭瞬間高興的吐了個口水泡泡。
翰林叔叔威武!
“啊,我的彪兒啊,快救命啊,彪兒快死了,快去請郎中啊!”
錢氏撲上前,抱住楊彪哭天搶地。
“你們有沒有人性啊?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們一家不可啊?”
可惜在場的村民,誰也沒有動,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她。
誰都不是瞎子,剛才楊彪可是拿了柴刀衝他們砍的。
他們沒有朝他們吐口水,已經是看在他們在秦家村生活多年的份上了。
“春蘭侄女,快點公證文書就拿出來給他們看看,也好早點讓他們把房子騰給你!”
“沒有!”秦老太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個是一路被南蠻鐵騎追屁股後麵趕,東西都扔在半路了,她現在除了她隨身攜帶的老煙杆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是從家裏帶出來的。
村長老臉一黑,秦家人臉色也不好。
秦夭夭更是一頭黑線。
楊平一家眼睛發亮,頓時有了精神,沒有公證文書,你們來鬧個屁!
秦老太也是勇,沒有任何證據,就敢理直氣壯上門打人,對多少有點說不通了。
周邊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年紀小說秦老太,沒有證據,全憑一張口就敢上門鬧。
年紀大的,倒是知道當年秦六叔公開祠堂公證的事,隻不過公證的內容是什麽,他們並不清楚。
一時間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也不避諱兩家當事人,說什麽的都有。
“族長,你們是不是收了他們的好處來,來幫他們強占我們的房子?
錢氏見秦老太拿不出證據,轉頭反咬一口。
“你、你、你。”
老頭子被錢氏的話,氣得一口氣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沒被噎死。
他從小輩分就大,又做了四十年的族長,二十年的村長,被人敬重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被這個女人汙蔑。
“叔公,你沒事吧,快深呼吸,深呼吸!”
秦福林趕緊上前扶住三叔公,緊張地拍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到頭來還被錢氏如此汙蔑。
他緩和了一會,冷聲道:“錢氏你不用囂張,春蘭侄女,拿不出公證文書,我可拿得出來,而且當年的公證人可不止我一個。”
“沒錯,春蘭師姐,拿不出來,不代表我拿不出來。”
一個身穿青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
“壽生師弟麻煩你走一趟了。”秦老太跟那個中年給寒暄著。
“應該的。”
青袍中年人,應了一聲,轉身同三叔公打了聲招呼。
三叔公點了點頭說道:“當年公證文書一式五份,由我拿一份,兩個侄女拿一份,壽生侄子。”
老頭子頓了頓,接著說:“還有一份藏在秦宅正中間房梁上,隻要上去一看便知!”
秦老四聞言,當即就找來梯子爬上去。
一番摸索後,終於找到了一個腐朽的木盒子。
將木盒子打開後,裏麵還有一個鐵盒子上。
秦老太拿起地上的柴刀,沿著邊緣用力一翹,裏麵露出了一張泛黃的紙。
秦老太將紙拿出來,與王壽生和三叔公拿出來的文書對比。
三張一模一樣的內容,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這個房子是屬於秦春蘭和秦春雲的兩姐妹的。
“楊平,還有什麽話要說?”
既然春蘭侄女已經回來了,你們就按照公證文書,搬離這所房子,將房子還給春蘭侄女。”
“限你們天黑之前搬離,將土地山林歸還否則被怪我將你們攆出秦家村。”
“不,我不搬,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我憑什麽要搬!”
楊平不服地大聲嚷著。
他是秦春雲的相公,這個房子有他的一半,他絕對不可能搬。
“對這個房子也有我相公的一半,家產也有我們的一半,誰也別想搶走”
錢梅不識字,可她從周圍人的臉上看,就知道聽老太說的不假。
於是開始撒潑耍賴,說什麽也不搬。
她原本就是孤母寡兒,當初就是看著楊平有這麽一大份家業,才跟他廝混在一起。
要是搬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要是沒了這份家業,她兒子也不能說上一門好的親事了。
“楊平,你不搬也得搬,公證文書裏說得清清楚楚,入贅的女婿沒有資格繼承這份家業,除非兒子全故去了沒有依靠,才能繼承這份家業。”
秦福林眼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你兒子成安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