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夏察覺了老爺子的視線,她欣喜一笑,而後在老爺子逐漸眼裏的眼神中提著自己的禮物過去。

王冰夏送了一個昂貴的擺件。

老爺子倒也還喜歡,不過……接過禮物後,還是又看了許知意一眼。

許知意大大方方,“老爺子,生日快樂。”

她跟著王冰夏喊老爺子,沒跟從前一樣喊爺爺。

她現在跟陸決就是交易的關係,這一聲“爺爺”沒必要,許知意也不是虛以為蛇的人,確實叫不出口。

老爺子的臉在這一聲“生日快樂”中垮下來。

陸決也看了眼許知意。

陸決也確實沒料到,許知意是當真忘記老爺子生日,並且連禮物都沒有準備。

白念念踩著一片尷尬的氣氛中進來,給老爺子也送了禮物。

老爺子始終不太開心。

上一次許知意來家裏,他暗示過自己想要愛德士拍賣行的那一套北宋的陶瓷碗,他還以為許知意會接著生日送到自己手裏。

陸決沒給許知意錢,老爺子是知道的。

所以許知意送他禮物,老爺子覺得是白賺的。

如今這白賺的東西沒有了,他心裏不痛快,至於王冰夏跟白念念,她們送的東西,就沒入過他的眼。

飯桌上,王冰夏跟白念念都端著,倒是許知意,自覺的挑了個最遠的位置坐著,慢條斯理的吃著食物,完全不顧念王冰夏跟白念念的眼神幾乎都要將陸決生吃了。

老爺子看著王冰夏跟白念念一人一邊坐在陸決身邊獻殷勤。

兩人那低口的禮服將胸口雪白暴露大半,而許知意似乎樂得自在,還低聲讓傭人給她倒了一杯紅酒。

老爺子撇了眼陸決,陸決的臉全程冷漠,視線偶爾投放許知意的方向,怒意不斷攀升。

許知意吃完飯後,也沒在飯桌上久留,自己去花園裏消食了。

王冰夏攔住許知意的時候,許知意仰頭盤腿坐在草地上看月亮。

“你是當真不在意陸決了?”

許知意收起了撐在身後的手,沒看王冰夏而是笑了一下,看著對麵的湖,“對,不在意了,你們要的話,盡管拿走吧。”

“那你為什麽不跟陸決離婚!你要是想的話!不可能離不了!”

許知意笑了一下,然後才看向王冰夏。

視線在王冰夏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帶了上由上至下的探究。

‘你看什麽?’

“王醫生,你這樣不行的,”許知意態度很誠懇,她抬手,將王冰夏挽起的頭發散落下來,在王冰夏要動怒時,淡淡開口,“陸決喜歡頭發飄飄的女人,雖然盤起來顯得端莊,可男人的根上還是喜歡女人柔弱一些,王醫生,這一點你比不上白念念。”

王冰夏有些怒。

許知意又笑,“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我家敗了,所以如今要靠陸決,你跟白念念各憑本事,能帶走陸決,你們隨意,你放心,隻要陸決鬆口,我隨時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隻要給她一點時間。

再多給她一點時間。

隻要在旗袍比賽上贏得比賽,回歸師門,她可以憑借自己這雙手,讓自己過的很好。

到時候,即便印刷廠不依靠陸決,她也足夠積攢下一筆錢,給那些老員工豐厚的養老金了。

王冰夏看著許知意,“你舍得?”

許知意沒回答,因為她看見陸決過來了,他的眼神從來就冷,隻不過在這濃稠的月色中,顯得越發的沒有感情。

王冰夏不情不願的在陸決的逐客令中離開。

等人走遠了,陸決才冷冷看她,“你在教別的女人,怎麽取悅我?”

許知意無所謂的承認,“不好麽?反正不是現在,也會是日後,既然遲早會是你的入幕之賓,我叫她如何迎合你的喜好,不好麽?”

許知意理所當然的說,“我以為你會高興的。”

陸決是真的生氣了,他攥著許知意的手腕,路過長長的走廊,又經過又老爺子,白念念,王冰夏在的客廳,直接拎著她上樓。

在跌跌撞撞上樓梯時,許知意聽見老爺子嗤笑著對白念念說:‘要不怎麽說,你們不是她的對手呢?她這一招欲擒故縱,不是把陸決弄房間裏去了麽?之後會發生什麽,你們也懂吧。’

白念念跟王冰夏一齊白了臉。

陸決攥著許知意直接上了樓,猛的推開房間的門。

門板撞到牆麵,發出挺大的一聲“彭!”

許知意直接被陸決摁到了**,陸決發了怒,比起平日裏的動作,此刻的陸決更像是純發泄。

許知意柔軟的身子被拉扯到極致的幅度,細膩的喘息聲灌滿整個房間。

陸決冷冷的盯著她滿是情欲的眼,冷聲質問著她,“當初嫁給我,後悔了嗎?!”

許知意腦子隨著陸決狠厲的動作片刻失神。

等緩和過來後,陸決捏著她纖細的手舉過頭頂,盯著她的眼睛,“如果還有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你是不是就選你那青梅竹馬陳浩了!”

至此。

許知意明白過來,那一日,她跟陳琳的對話,陸決應該是聽見了。

許知意很淺的笑了一下。

陸決盯著她,冷聲問,‘你笑什麽?!’

許知意勾著陸決的脖子,坐在他身上,眸光還帶著情欲中茫然,可說出來的話卻清醒又冰冷。

“我笑——”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我愛你的那些年裏,我希望自己開心,也希望你開心,可那幾年裏,我似乎總是帶哭,期待變成失望讓期盼失落落幕。”

“如今,我不愛你了,連笑都變得容易起來,陸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因為不愛了。

因為不在意了。

也因為牽動不了內心。

所以情緒跟著平和起來,她能夠冷眼旁觀,也能夠坦然接受,她遲早是要走的,陸太太的位置給誰,對於她而言,都無所謂。

“陸決,你在氣什麽呢?”許知意湊過去,吻住陸決的唇,陸決的唇形很好,唇瓣貼過去的時候,帶了點涼意,可是很柔軟,“我們不是說好的麽?這就是一筆交易而已,你享有我的身體,而我需要你庇佑我的印刷廠,你在氣什麽?”

“我告訴她們你們的喜好,以便未來她們更好的迎合你,不好麽?”

“陸決,人呢,別那麽虛偽,也別那麽貪心,我們就這樣,不好麽?”許知意說著,低頭一下又一下的吻著陸決,細嫩的手在陸決的敏感地帶略過。

現在的許知意已經不會自作聰明的覺得,陸決如今的反常是在意自己的表現。

男人嘛。

總希望世界上所有女人的視線都圍繞在他的身上,特別是成功的男人,以吸引女性來表彰自己卓越能力。

這不是愛,不過是男人的劣根性。

許知意想。

幸好。

她如今也不跟陸決談愛。

不愛之後,她什麽都可以麵對,也能夠接受。

甚至連取悅陸決,都做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