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養了一陣子的身體。
原本著急定下的結婚日子,被許知意給否了。
許知意說:來日方長,婚禮是辦給別人看的,你的身體最重要,我希望有一個身體健康的伴侶。
因為許知意這句話,許墨焦急的心,沉穩下來。
火急火燎的人,變成了家裏的哥哥們。
這弟弟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婚禮還諸多波折,結婚前一天,還能被人截胡!
那可不是要趕緊舉行婚禮,昭告天下,這許知意是許家人了!
許知意不讓許墨操心,於是許多東西,都她自己安排。
許知意的公司風生水起,諸多忙碌,婚禮的進程緩慢的舉行中。
許家大哥來找許墨的時候,他靠在床頭滑手機。
許家大哥覺得稀奇,“呦——不是之前火急火燎的時候了?這麽悠閑呢?”
許墨笑笑,吃了口旁邊的水果,‘嗯,我太太說,讓我好好休息,不著急。’
許家大哥看著自家我弟弟眉梢帶笑的摸樣,覺得很欣慰。
“那進度也實在有點太慢了,按照這個進度,得年後才能結婚。”
許墨聞言,掀起眼皮看著自家大哥,“年後怎麽了?”
許家大哥笑笑,隨口說,“也沒什麽,之前看你著急,還以為,你是想著趕在過年之前,讓小意進門,讓她在咱們許家,多過一個年呢。”
許墨拿著水果的手,緩緩的,緩緩的頓了一下。
“有,這個說法?”
他之前就是單純的著急,沒多想。
就是想跟許知意結婚,在許家多過一個年……
聽起來,很不錯。
許墨眯起眼睛,問許家大哥,“哪天日子好?年底之前。”
許家大哥挑眉,笑起來,“你還信這個。”
許墨立馬說,“得信,你幫我瞧瞧,哪天日子好。”
許家大哥搖搖頭,跟著剛剛許墨的悠哉摸樣,拿起水果,“哪天日子好,我跟你說不著。”
見許墨要反駁,許家大哥笑笑說,“你家,你做不了主,回頭我跟弟妹說。”
這一聲“你家。”這一句“弟妹,”讓許墨揚起笑臉來。
“行!”許墨又靠回去,“那你跟你弟妹說。”
許家大哥看著許墨嘚瑟的樣子,忍不住勾唇。
自己家這個小弟,少年老成,真的也是沒見他如這般開心過。
許知意回家的時候,許家幾個哥哥都已經在家了。
她最近有點忙,年紀了,單子多,整個公司的所有師父都在忙碌。
她這個當老板的,也埋頭苦幹。
奈何這種手工的東西,實在快不起來,一針一線,都是實打實的。
她進門,許墨就過來迎她,外頭下了雪,許知意不讓許墨去公司接。
外頭涼,他身體還在修複,許墨嘮叨好幾次,都被許知意給駁了。
這才老實下來。
“回來啦~”
許墨點點頭,把手裏的水果遞出去,“今天客戶送的,裏頭有你最喜歡的香桃,我就給提回來了,你看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話,我回頭叫人再給你帶。”
許墨笑眯眯的接過,低頭瞧見許知意手心都紅了。
立馬心疼的低頭,拿起手在自己嘴邊呼呼。
“以後別拿這麽多了,這手成什麽樣了?”
許家幾個哥哥還以為多誇張呢,視線移過來瞧了一眼,也沒多誇張啊,就是有點紅,誰家提個重物不紅?
許知意自己也笑著說,“沒事,就很小一段路,不重,公司下樓的時候,保安給我提到車上去的。”
許墨沒啃聲,低著頭,給揉了好幾下,等那抹紅都褪幹淨了,臉上才有了點情緒。
“以後別做這些。”
許知意沒轍笑笑,“行。”
幾個哥哥們在一邊酸的不行。
“我天,這還是我家弟弟麽?我怕不是走錯人家了吧?”許家大哥。
許家二哥,“誰說不是啊,之前我扭傷了腿,腳踝腫成饅頭,某人怎麽說來著?男人,就不能怕疼,哎——區別對待,傷心啊。”
許家三哥,“你這算什麽,你就是摔斷了手,跟弟妹也是不能比的!”
眾人哈哈大笑,許知意紅了臉頰。
許墨見狀,一把將媳婦拉倒自己的身後,維護道,“別欺負我媳婦,不是有事說麽?趕緊說,說了抓緊走。”
許家幾個大哥頓時傷心大發了、
娶了媳婦忘了哥。
幾個哥哥被嫌棄了,可還是樂嗬嗬的,跟許知意商量說提前婚禮的事情。
許知意看了下工作安排。
一直到年前,進度都是密密麻麻的。
不過許知意很配合,對幾個哥哥說,“我調整一下進度,能安排的過來。”
許家哥哥們看了眼許墨。
許墨臉已經黑了。
許家幾個哥哥便知道了,這是許墨舍不得了。
可今天過來,實在是家裏老太太催的著急,說年底的時候日子好。
結婚了,許知意就能帶著幾個孩子跟他們一起去國外城堡過年了,或者的話,她一個人帶著兩小孩,別提多淒涼。
老太太說起這個,還紅了眼眶。
他們隻好趕緊過來。
“要不這樣,”許家大哥說,“我們這裏安排,你們拍板,這樣行麽?事情不用你們處理,你們隻管說行不行。”
許知意覺得不好意思。
許墨倒是說,“那行,拍板的事情我來處理,老婆,你就等著婚禮那一天空出來就行。”
這一聲“老婆。”喊的機器自然。
許家幾個哥哥沒有察覺異常,許知意也沒察覺,一切似乎自然而然的發生著。
外頭的風雪大,裏頭確實一片暖和。
許知意洗完澡就直接準備睡了,門口許墨抱著枕頭,在人房間門口晃晃****。
雖然已經領了結婚證了,可是之前諸多事,再加上有孩子,總歸是不方便。
如今,孩子大了,進了貴族學校,是統一要求寄宿的。
家裏沒了孩子,許墨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想法,就冒了出來。
其實,都領好久結婚證了,這一起睡一張床也沒什麽。
多正常啊。
都是合法夫妻了。
主要還是許墨自己慫。
門就在眼前呢,壯了好幾次膽子也不敢推開。
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的縮回來。
傭人一大早起來,就看見沙發上縮了個人。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大早上的,低低的在房間裏聊天呢。
“我說,這先生怎麽回事啊?這是沒跟太太圓房,還是被趕出來了?”
“不能吧,看著兩人平日裏感情很好,應該不至於被趕出來。”
‘啊?那你的意思是說,沒圓房啊?!’
“我天,這都住一個房子裏多久了,怎麽還沒圓房啊?”
"別是先生不行吧?"
“怎麽可能?別亂說!”
“我亂說麽?你瞧著,太太天天出去上班呢,先生整日呆在家裏養身體,這是養的什麽位置的身體啊?結婚這麽久了,這兩個人還分開睡,年輕氣盛的,要不是身體有問題,誰受得了?”
“也是……我看先生在客廳裏已經睡了半個多月了,慘啊!一定是某些事情上,讓太太不滿意了!”
“哎,所以說,各家有各家的難,太太這麽好看,先生長得也不錯,偏偏有這種毛病,你說,慘不慘?”
眾人齊齊搖頭。
許墨緩緩的睜開眼睛,之後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雙冷厲的眸子緩緩的看向廚房!
都什麽人啊!
腦子裏,一堆黃色廢料!
……
晚上。
許墨又抱著枕頭在許知意的房間門口晃**。
在這一點上,許墨是真心佩服許知意。
這睡眠質量,未免太好了,隻要是去了臥室,絕對不會再出來。
許墨鬱悶的談了口氣,下樓的時候,遇見了出去倒垃圾回來的傭人。
兩人對視間,彼此的眼神都很有深意。
之後的幾天,傭人每次都非常不湊巧的再丟垃圾回來的時候,遇見了許墨。
真心不是故意。
隻不過,當兩方都有意識的要回避對方,同時調整時間時,就是那麽巧合的,再一次將時間對上。
再有一次對上許墨抱著枕頭從樓上下來,傭人先受不了了。
主動問許墨,“先生……您今晚又在客廳睡啊?”
許墨“嗯”了聲,把枕頭丟沙發上,現在他都有點睡習慣這個地方了。
傭人低聲說,“先生,是這樣的,我們老家有一種偏方,您要不要試試?”
許墨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十分天真無邪的問,“什麽偏方?”
傭人再次壓低聲音,“就……男人那方麵的,很厲害的,你知道嗎?我們老家村口那二愣子就是……”
許墨已經黑臉了。
傭人完全沒瞧見,自顧自的說的非常興奮。
許知意平日裏,這個點都睡著了。
不過她有個習慣,睡前喝點水,這一天,保溫杯裏的剛好沒水了,她起床,正準備下樓,就聽見傭人低低的對沙發上,臉已經黑成鍋底的男人說。
“先生,那二愣子啊,吃了這個可厲害了,那寡婦啊,嗷嗷的叫了一個晚上,那偏方啊,我們村裏的人都收著呢,那之後啊,我們村就是遠近聞名的多子多福村,每家每戶一到晚上就熄燈呢。”
許墨一開始聽的時候,還覺得不靠譜。
後來聽著聽著,還入了神。
“這麽厲害?”許墨問。
許知意站在樓梯口,聽見許墨這句,無聲的挑了下眉。
“當然!”傭人將胸口拍的啪啪響,“先生,這藥對男的有效,對女的也有效果!你是不知道,我們村口的,之前有個懶婆娘……她啊,什麽事情都懶,那方麵也懶,至從用了這個藥啊……夜夜笙歌了!”
許知意站在樓梯口,看見許墨的眼睛居然亮了一下。
於是。
之後的兩小時,那傭人從村口的老李,講到了村尾的老王,最後說到了自己。
許知意撐著頭,都有點困了。
許墨在樓下聽的依舊入神。
許知意的思緒有些渙散,她坐在樓梯口,看著下頭許墨坐在沙發上,原本淩厲的麵龐,在此刻居然有些懵懂。
許知意忽然,眸色一頓。
之前,她一直覺得許墨眼熟,原來——
許知意笑了笑,撐著頭,繼續看許墨。
許墨其實長的很好,但是,他性子太冷了,總是一副莫挨老子的樣子,看起來,十分不好親近。
可真的了解許墨了,就會知道,他隻是看著凶。
其實,心地很好,沒什麽階級上的高低之分。
跟傭人們也能說話,跟外頭的流浪漢都能說上幾句,他這種人,其反而純粹。
許嬌嬌之前做了個手工表,純手工的,那丫頭也不擅長這個,卻非要纏著許墨不許脫下來。
某一次大型合作中,有媒體采訪,許墨就帶著那個手表去的。
外頭問許墨這表來曆。
許墨笑笑說,“家裏閨女做的。”他特別愛惜,戴了整整一個月多,那原本就不精致的表,終於被許嬌嬌自己都看不過去,給回收了。
許嬌嬌當時特別驕傲的跟許知意說,“我們班裏的爸爸們都不喜歡這個表,最多在家裏戴一戴,隻有許墨爸爸帶出去了,還上了電視,現在我們班裏的小孩都知道,我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這樣風光霽月的人,一片赤誠,不染塵埃。
現在居然對房中秘事,感興趣。
許知意低低的笑。
而後,又瞧瞧的回了房間。
許知意不知道他們聊到多晚,不過她沒看見許墨喝什麽藥,也沒見許墨拿什麽藥給她喝。
後來許知意問過許墨,為什麽沒試試拿秘方?
許墨當時抱著許知意,看著她的大眼睛,聲音染了情欲,“因為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得你願意了才可以。”
當然,這是後話了。
許知意第二天去了公司。
這一天,她下班比之前晚很多,有些東西原本想出去買的,但是,網上看了些款式,都不喜歡。
也覺得不是許墨會喜歡的款。
於是,她埋頭自己做。
等設計完了,抬起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許墨已經坐在辦公室的長椅上滑手機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許知意有些驚訝。
雖然知道,自己設計稿,許墨從來不會看,但是此刻,許知意有點心虛。
許墨倒是瞧出來許知意不自然了,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問。
”你不舒服嗎?”許墨指了指,“你臉有點紅。”
原本還是微微的泛紅,被許墨這麽一說,許知意的臉蹭一下的紅起來!
她沒設計過這種東西,實在是有些害羞。
而且還是麵對許墨的時候。
“沒事,”東西沒做出來,她也沒打算提前說,“屋子裏有點熱,你怎麽過來了?”許知意轉移話題。
“我看你一直不回家,我就過來接你,好了麽?”
許知意收拾東西,說,“好了。”
她關了辦公桌上的燈,跟著許墨離開。
這一日,許知意還是沒有出去,她隻是在夜半的時候,瞧瞧的推開了許墨房間的門,才發現——
這人居然一直是睡樓下沙發的。
……
第二日。
許知意跟許墨說,不用來公司接了。
她晚上有驚喜給他。
許墨追問,許知意也沒說,隻是笑笑說,讓他等著。
做完要做的東西,許知意拿了禮盒包裝好,係了個蝴蝶結,然後才回家。
回家的時候,許墨在廚房裏。
轉頭見是她回來了,笑眯眯的說,“今天聖誕節,我給他們放了一天假,做了你喜歡的火鍋,你整理一下就能吃了。”
許知意笑笑,趴在廚房門口,對許墨說,“可是我想去洗個澡,有點累了。”
許墨聞言,立馬緊張走出來,“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許知意搖搖頭,“不用,很快就好。”
許墨天真的點頭,把洗好的材料都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