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覺得這個林曉曉太能作了!
再一次感歎,還是許知意好!
當初什麽都不要,就嫁陸家,不過,陸老爺子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分毫,他坐在長長的真皮沙發上,一頭白發,麵容慈祥的看著林曉曉。
看著她,口若懸河。
“爺爺,您不介意我現在就叫您爺爺吧?”
老爺子還沒開口。
林曉曉已經笑起來,“我知道您不會介意的,我們林家如今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上個月,我哥哥還談下了一筆幾個億的大生意,我哥哥們說了,別的不重要,我的幸福最重要,我喜歡什麽,就去要,他們做的後盾跟依靠,
爺爺,您知道嗎?一開始我家裏不同意我嫁給陸決的,畢竟,陸決是二婚,男人雖然說二婚沒什麽,但是,我們林家,可沒有這種先例,我哥說了,男人青年就喪偶,不吉利的,是我,據理力爭,我家裏太同意的。”
林曉曉得了便宜還賣乖,“陸爺爺,您到時候可要叫陸決疼我,要不是我的堅持,他怎麽能夠娶到我?”
原本等在辦公室裏等陸決回來的財務部長聽見這話,直接受不了了,“林小姐,我們陸總如今是全國首富,正式壯年,怎麽在您嘴裏說出來,跟沒人要的白菜一樣?除了您,多少名媛要嫁給我們陸總,這樁聯姻,陸總不算占便宜!”
這話一出,一己響徹辦公室的巴掌聲透徹響起。
陸老爺子都愣住了。
這——
啥人啊!
這財務部長說話雖然激動了點,但是話本身的內容沒錯啊,再說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祖宗還沒進門,就當著未來丈夫的爺爺動了手?!
以後還能是個省油的燈?
打完人,林曉曉這裏還對老爺子說呢,“爺爺,這個人呢,脾氣直,眼裏不揉沙子,再說了,我家裏從小就教育我,我高興最重要,如今小小下人,就敢頂嘴,我就當為陸決教訓的了!”
老爺子臉差點都端不住了。
可還要一邊端著笑,對林曉曉說,“是,是,那我替陸決謝謝你了。”
林曉曉聽不出話外之音,被提多得意,一邊還對老爺子說呢,“爺爺,您以後就在家裏享福吧,陸決在外頭打拚,裏頭的人,自然有我來管教!”
陸老爺子:“……”
陸決出去開個會回來,財務部經理辭職了。
之後幾天。
林曉曉端著陸太太的頭銜在陸氏裏頭閑逛,短短幾天,銷售部門裏頭幾個業務骨幹,統統遞了辭呈。
在認真一看,都是有些姿色的。
王秘書問,辭職的骨幹便說。,“陸太太當著我們的麵,罵我們狐狸精,二手貨,下賤胚子!王秘書,我們是來公司上班的,可不包括人格要跟著受辱!我們一年給公司拉來多少業務?陸總都從沒重話說過一句,如今,被指著鼻子罵,這班是一分鍾都上不下去了!”
短短一個禮拜。
陸氏因為這些骨幹跳槽到對家,損失上億!
陸老爺子額頭上的青筋爆炸了都要。
還是許知意好啊!
不作妖,又乖巧!
林家知道陸氏的損失,擔心陸家不要林曉曉,送了個五億訂單過來,並且承諾老爺子隻要結婚,到時候嫁妝一定讓陸家滿意!
老爺子這才消氣。
王秘書站在一旁,輕聲歎氣,“這哪裏是娶了位太太回家,這是迎瘟神啊!”
“誰說不是!”老爺子也無比煩惱,“我現在都懷疑,林家這麽急不可耐的吧林曉曉送出來,是無法承受她的作妖程度,所以才出手這麽大方!”
送瘟神啊!
可不得大出血!
陸老爺子心裏約想越不妥。
於是,找了陸決,“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林曉曉的話,要不爺爺給你換一個?”
陸決拿著桌麵上的文件站起來,麵色毫無波瀾,淡淡的說,“這事不是一直是您決定麽?你喜歡就行。”
陸決說這話的時候,林曉曉一身香水味的踩著模特步進來了,聽見了,還好奇的問
“爺爺,什麽喜歡?喜歡什麽?您喜歡什麽告訴我,我給您買啊!”
陸老爺子一頭黑線。
論送禮,林曉曉更是比不上許知意,林曉曉隻會拿錢砸,壓根送不到他的喜好上。
陸老爺子覺得頭大。
偏偏抬起頭時,還對上了陸決揶揄的,若有深意的笑。
陸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心梗都要犯了。
陸決要去開會,林曉曉叫住了陸決,“陸決,爺爺跟你說了嗎?我要墨國的薰衣草花海,你幫我移植到中國來。”
陸決點頭,剛想叫王秘書去辦,結果,林曉曉不肯,非要纏著陸決親自去本地考察。
“這是我們訂婚宴上的花,一定是需要你親力親為的。”
陸決想起鄰國有一個會議,去墨國的話,一個小時的飛機,到時候交代人處理一下,不費事。
他點頭,“嗯。”
林曉曉可太高興了,差點直接親了陸決一口。
被陸決後退一步避開了。
林曉曉噘著嘴,有點不高興,老爺子跟陸決相愛相殺,一邊還給他解釋,“陸決這是害羞了曉曉的,陸決這人就是喜歡假正經,不過你理解下哈,他是總裁,端著範呢。”
林曉曉看著陸決,臉上一朵紅暈,乖巧點點頭,“嗯呐,我知道啦~”
陸老爺子:“……”
王秘書:“……”
陸決拿著文件出去了,林曉曉紅著臉,癡迷的看著陸決的背影。
……
陸決出國去開會了。
會議結束,接到了林曉曉發過來的信息。
他沒打算去,但是,耐不住身邊人的勸說,“陸總,您一定要去墨國看看,那個地方綿延的花海,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再緊繃的人去了那裏,都會變得浪漫起來。”
剛好林曉曉又發了視頻過來。
“陸決~你可要親自去哦,那是我們訂婚宴上的花,薰衣草代表著遇見的愛,也代表了咱們兩個的相守,你不許假手他人。”
陸決淡淡的應了聲,“嗯。”
臉上毫無波瀾。
身側的人看著陸決接電話的表情,跟辦公的時候,一模一樣。
辦事處的人還以為,陸決這樣的成功人士,應該麵對任何對人都波瀾不驚了吧。
直到——
在薰衣草花海裏,身穿一席穩重西裝的陸決,在看到薰衣草花海的老板時,徹底試了控。
他捏著那美人的肩膀,居然下了眼淚。
他聲聲質問,“許知意!是不是你!是不是!”
對麵的美人淡淡抬手,推開了陸決。
一句未說,陸決卻已然低頭垂眸,他低低的喃喃自語,“不會的,隻不過是張的類似,怎麽可能呢?許知意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陸決低聲跟美人道歉,跌跌撞撞的狼狽離開,剩下站在原地的辦事處的同事們,眾臉懵逼!
陸決走的失態。
這輩子,他沒這麽失態過。
七年了!
距離許知意離開,已經整整七年了!
悲憫99號的墓碑上貼著許知意的照片!人死,怎麽可能複生呢?
再說了,許知意要是活著,怎麽可能會不去找他?
陸決走的倉促,所以,他錯過了,站在許知意十米遠外的陳琳,跟兩個長相跟他極其相似的兩個孩子。
……
許知意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陸決!
一切都在猝不及防。幾乎沒有給人任何思考的時間。
她幾乎想帶著孩子連夜逃離。
陳琳已經在整理東西了,許知意卻忽然冷靜下來,她緊著拳頭,看著陳琳,輕聲對陳琳說,“兩個小孩,可能需要麻煩你了。”
陳琳立即頓住,“什麽……什麽意思啊?”
“我了解陸決,”許知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今天匆匆一見,他一定會再來,若我走了,他必定會找,當初這片薰衣草花海,跟這裏的房子是實名製買的,他很容易就能夠查到,既然暴露了行蹤,那我就不能走,好在,他沒看見孩子,你帶著孩子離開,日後我脫身後,跟你會和!”
為母則剛。
許知意一定要保全尚且年幼的孩子!
“可我看,陸決今天那般失態,他會放你走嗎?”
許知意點頭,“會,要買薰衣草的經辦事先跟我聯係過了,陸決要訂婚了,訂婚儀式就在這個月底,聽說是林家千金,林家為了嫁女,已經準備了百億資產,陸決看在錢的麵子上,會結婚的。”
“再見到我,不過是感慨我死而複生,我們當時已經沒有感情了,如今見麵,最多寒暄片刻,再無其他。”
在許知意看來,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
何況,她跟陸決早就沒有感情了。
麵對林家百億資產跟之後源源不斷的資源,陸決怎麽可能會為了她放棄?!
陳琳連夜帶著孩子走了。
孩子動身前,抱著許知意的腿,眼淚無聲的落下,“媽媽,你要早點來找我們,我們等你。”
許知意低頭,輕輕的在兩個孩子的額頭落下一吻。
飛機起飛。
許知意看著兩個遠走的孩子,眼淚無聲落下。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才悲傷轉頭。
然後——
她看見了陸決。
那一瞬間,許知意的心跳的很快!她不知道陸決在這裏站了多久,又是否看見了兩個孩子。
她一動不敢動。
陸決也沒有動。
他站在距離許知意幾步之外的距離,近乎貪婪的看著她。
七年過去了。
許知意依舊美麗。
長發垂在肩頭,小鹿般的眼眸,多情又無辜,羸弱的站在一片浪漫的薰衣草中,靜靜的跟他對視。
陸決以為,這輩子都隻能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來懷念許知意了!
平生第一次,陸決怕了!
他不敢開口,他不敢問一句,“你是許知意!是我的陸太太嗎?!”
他怕她說不是。
也怕——
她說是。
陸決心情複雜的看著許知意。
許知意沒有隱瞞陸決的想法,很多東西,既然留了痕跡,是遮蓋不了的。
她站在幾步之外,在陸決怔楞時,淡淡說:“陸總,好久不見。”
這句話,讓陸決大大的鬆了口氣。
他的心尖發酸,也發痛。
當初許知意癱倒在血泊裏的樣子,他還時常想起,所以,許知意當初是抱著怎樣決絕的心態來離開他的?!
許知意,是真的不愛他了嗎?!
連死都不怕?!
當初她的肚子那麽大,演那麽一出大戲,想必耗費心血!
“你……還在,那麽……孩子呢?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也……”
“沒了,”許知意很淡然,她站在風中,微風吹動長發,“流產是真的,昏迷也是真的,隻不過,在太平間的時候,我醒了過來,把自己身上的標簽貼在了別人的身上。”
那個時候陸決昏迷,許知意說的話,他無從考究。
“那你……為什麽不回到我身邊來?”
許知意沒回答這個話,而是在安靜中跟陸決對視。
“陸決,已經過去七年了,我們都有彼此的生活,應該互不打擾的,不是嗎?相識一場,你訂婚宴上的薰衣草,我給你打折,可好?”
陸決發現,無論過了多久,他都無法接受許知意不愛自己的事實。
他說:“不!”
……
所有辦事處的人都知道,陸決因為一個美女,呆在墨國不走了。
大家麵上不說,心裏嘀咕。
以前也沒聽說陸總沉迷女色啊。
怎麽老房子著火了,一發不可收拾?
王秘書站在一旁,淡淡啟唇,“那不是別人,是陸太太。”
眾人:“……”
……
陸決在距離薰衣草花海,距離許知意五百米的酒店裏住下了。
他居然有點不敢走遠。
他怕。
怕許知意會再次消失。
他近乎變態一般的守在不遠處,他看著許知意穿著碎花裙子,搭理花園,看著她跟鄰居笑眯眯的打招呼,也看見她拿著糕點給來處理花園的工人們。
王秘書舔著臉去要了一塊小蛋糕。
蛋糕遞到陸決的麵前時,陸決輕輕的結果,那是跟七年前,一模一樣的味道。
那一刻。陸決真的有了落淚的衝動。
也是從這個時候,陸決懸著的心,才逐漸踏實。
許知意回來了。
她做了小蛋糕。
她在笑。
像暖日裏的春風拂麵,叫人心曠神怡。
陸決將蛋糕放進嘴裏,王秘書的手機響了,他看了陸決一眼,低低的說,“陸總,是林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