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陸氏。
“阿時~”
白念念癡迷的看著從門外進來的陸決,“你最近忙嗎?沒注意身體吧?感覺你都瘦了。”
陸決抬步往陸氏裏頭走,一邊走,一邊簽著助理遞過來的文件,語調冷淡疏離,“有事說事。”
白念念咬牙。
自從五年前許知意死了,徐麗麗被揭穿冒認獻血的事情之後,陸決對一直對她這麽冷淡!
她甚至都脫光了把陸決堵在酒店房間裏,陸決一眼都沒看她!
白念念挫敗的很!
連帶著生意也越做越差了,許知意之前設計稿的那些福利,也在這幾年被壓榨完!
她絞盡腦汁,設計水平依舊比不上許知意當初給的那幾張設計稿!
她花費百萬尋找民間創意設計師,可效果都很不理解。
下頭的人端著一臉懵懂,不解的問白念念,“白總,咱們珠寶公司買的最熱的就是您當初跟旗袍聯動的款型,您再自己設計幾張就是了,何必花大價錢去找別人畫呢?”
下頭的人懷著一片仰慕的心來,想著能從白念念這裏學點東西。
可是!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他們就沒見過白念念拿起過畫筆!
白念念也煩的!
流水的真金白銀在眼前一溜水的過,她不想要?!
她想瘋了好麽?!
可是能這麽辦?!
她能怎麽辦?!
她畫不出來!難道還能去掘墳!真要是能還好了,她跪求許知意給自己再畫幾張!
白念念資金周轉不靈,找陸決要了好幾次。
陸決越來越不爽利了,老爺子也對她很有意見。
白念念覺得,跟陸決的那點小時候的情誼就要消耗完了,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有人給她看了一張設計稿。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天無絕人之路啊!
雖然隻是寥寥幾筆,可是這設計稿上的思路跟落筆構思,跟當年許知意有八成像!
白念念開口問朋友,這畫設計稿的人是誰!
她揚言,她要高價把這位師傅請到珠寶行來當設計師!
卻不料,這話一出。
朋友卻是嬉笑一聲,看著白念念的臉,捂著嘴,樂的要跳腳。
“什麽意思?”
朋友說:“你蠢嗎?!你仔細看看,這是誰畫的!是歐國最著名的設計師x的作品!寥寥幾筆,不矯情,不虛偽,大氣又大方,五年前,她像是一批黑馬殺進了設計圈,之後便創建了自己獨有的奢侈品牌奢香,如今身家十幾個億!傳聞,她極其神秘,從不接受公開采訪,也嫌少有人見過她,你剛剛說,要請她來給你做設計師?你家珠寶行價值有人家身價一個零頭嗎?”
朋友笑的豪邁,絲毫沒有收斂。
白念念不甘心的看著設計稿,她是沒有辦法攀上那樣的大人物,可是,她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不代表陸決不行!
五年前,憑借許知意的幾張設計稿,她吃了整整五年紅利!
如今,若有這個神秘的x加持,若是願意給她設計稿,幫她站台,以她神秘人的身份做一個噱頭,何愁日後沒有富貴!
故而,白念念一早上就提著早餐來堵陸決了!
白念念端著笑臉提著早餐跟著陸決進了辦公室。
“陸決~”白念念聲音嗲嗲的,“我最近看上個設計師,你能不能幫我牽線搭橋啊?”
王秘書推門進來,給陸決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
原本他已經被辭退了,王冰夏說了情,老爺子也為他說了幾句話,陸決就鬆口讓他回來了。
聽見白念念的話,王秘書看了眼陸決,後者臉色已然不悅。
誰也不希望一直被吸血啊!
“之前,我記得太太的設計稿,您拿走用了,效果不是很好麽?”
白念念聞言,心口一噎,瞪了眼王秘書,然後,賠著笑臉,“陸決~是,之前許知意給的設計稿效果不錯,可是,什麽東西,都有用盡的時候對吧?現在市場更新速度這麽快,也需要有新的東西,否則企業何以生存?”
陸決聞言,簽字的筆尖一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來我這裏,已經拿走了陸氏設計師的電話了。”
白念念點點頭,“對,可是……”聲音弱下去,“效果不是不好麽?你也知道的,陸氏的設計師都太刻板了,設計出來的東西跟我的珠寶契合度不是很高,我都因為這個虧錢了呢!”
這話一出。
王秘書輕輕一咳。
白念念不滿看過去,然後愣住。
陸氏的設計師總監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等著匯報工作呢。
剛剛的話,被聽了個正著。
白念念眼前一陣暈眩,她知道,這日後陸氏的設計稿可沒那麽好拿了!
“陸決,”白念念決定豁出去了,“你知道歐國的x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白念念的打算。
不過陸決沒戳破,沒人也不敢開口。
就看著她演呢。
“陸決,我一直很仰慕x的設計,她的設計大膽又大方,線條非常美,市場接受度也非常高,你看她的奢香品牌就非常成功!”
陸決淡淡垂眼,白念念有些話沒說透。
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x的設計手法跟許知意極其類似!幾乎到了百分八十的地步了!
曾經,白念念因為許知意的幾張稿子,賺的盆滿缽滿,之後,再無作品,外頭的人說她江郎才盡。
如今,這個x,成了白念念的新一目標,她希望再次盜用別人的作品,讓她的公司珠寶銷售量再一次爆炸!
可白念念這一次,失算了。
陸決淡淡開口,“假如說,你是希望我給你跟x牽線搭橋的話,那麽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白念念聞言,眉頭一皺,“為什麽?!”
陸決沒開口,似是覺得累了。
王秘書在旁邊補充,“一年前,x以一批黑馬姿態殺進設計圈,陸氏已經在當年企圖跟其聯係,可是,對方非常神秘,陸氏多番人脈周轉,一直聯係不到人,可陸氏的設計總監一直沒有放棄合作的可能性,一直到今年,我們聯係上了對方公司的法務,再次表達了我們要合作的意願,可對方很堅決,說不可能合作,並且把遞話的法務辭退了,至此,陸氏再次跟這位神秘的設計師失去了聯係。”
白念念愣住。
她沒想到,權勢如陸決,也會有人拒絕他!
“再者,”王秘書的眼神輕蔑,“白小姐,據我所知,奢香這個品牌一天的市場流水量頂你珠寶行三年的,我想問問,您以什麽立場跟人家合作呢?”
這tm的不就是蹭人家熱度嗎?!
說什麽合作那麽好聽!
小偷的本子就是小偷,多少年了,還死性不改!
“你……”王秘書的話說的自白,白念念覺得難堪,她扭頭看向陸決,“陸決,你說句話啊,我珠寶店的死活,你不能不管,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陸決不說話。
白念念,“再說了,當初也是你縱著我用了許知意的設計稿,要不是你,那我現在也不會被別人說是小偷!你得負責!”
一旁的設計總監聽的差點厥過去!
王秘書也聽不下去了,“白小姐,話不能這麽說吧,你要陸決負責,那你這些年珠寶店的盈利,可沒給過陸總,總不能有責任就陸總給你擔著,有好事你就自己拿著吧?”
白念念一聽,無法反駁啊這話!
她嘴一憋,大哭起來。
陸決不耐煩的揉了揉額頭,他看了眼王秘書,說:“你先出去。”
王秘書憤憤離開。
白念念看著王秘書出去,切了一聲,聲音很大,“王秘書裝什麽好人啊,現在提許知意抱不平,當初,許知意的爺爺不就是他害死的麽?怎麽?現在人全死了,他來搞愧疚那一套?至於麽?有用嗎?”
陸決不想聽這些,“你也出去!”
白念念怎麽肯,死皮賴臉。
又堵了陸決好幾次。
某一次,白念念眼淚汪汪的看著陸決,“陸決,你也不希望,許知意之前給我那些富貴,如今都被別人搶走吧?你也不希望別人說,當初這個設計稿的主人,如今江郎才盡,也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之輩吧?”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那我也是頂著許知意的光環在運作珠寶店的,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你看在許知意的麵子上,行嗎?”
陸決的腳步,在這一刻頓下來。
白念念的眸光瞬間冷下去。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說都沒用,還不如提一句許知意管用!
男人都這樣,隻有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陸決答應了白念念去聯係x,但是,作為條件是,要把之前許知意給的那些設計稿,還回陸氏,以後不再使用。
白念念滿口答應,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
有了新的設計稿,誰還要舊的啊!
白念念走了。
王秘書問,“陸總,真的要去聯係嗎?”
陸決聲音淡淡,“去聯係吧,把許知意的稿子拿回來,省的在她手裏蹉跎了。”
這些年,陸決想到從前往事,諸多後悔,設計稿事件,便在其中。
他要替許知意把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
到時候,他要昭告天下,這些設計稿的真正主人是許知意!
王秘書看著陸決,微微歎了口氣。
遲來的深情呐……
……
陸決發了話,陸氏的人便對這位神秘的x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人們都說,你隻要認識了三個人,你就擁有了一張全世界的關係網。
找人對於陸氏的人來說,信手捏來。
可這次,他們踢到鐵板了。
這位x像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
姓名不詳。
性別不詳。
哪裏人,住哪裏,有什麽家人,是否結婚,都不知道!
陸決問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陸氏的人挫敗的很,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x!
於是,整個集團再次動用所有人脈關係。
風風火火,準備掘地三尺!
……
歐國。
歐國世紀廣場的led大屏幕上。
【神秘而優雅的奢香高定服侍創始人X!拿下最新一季度的設計金獎!】
【隻可惜,X本人非常低調,不願意接受公開性的采訪!】
【全世界設計領域的人,都對x抱有極大的崇敬跟尊重,在此也呼籲大家不要去深究x的個人隱私,讓藝術者,活在一個自由而舒適的設計環境中。】
……
歐國玫瑰別墅區內。
陳琳,“小意,咱們明天去海邊遊泳吧?”
許知意低頭給孩子包書皮呢,“不去。”
陳琳,“去吧,海邊多有意思啊,那麽多**帥哥,上次那個藍眼睛,金頭發的帥哥,多好的,雙開門,身高腰窄的,笑起來好有魅力!看的我流口水!人瘋狂對你示好,偏你鐵石心腸。”
許知意笑笑,把書本放進兩個孩子的書包裏。
然後,又起身去做糕點。
陳琳,“不過小意,跟你說個正經的,外頭現在對你身份的揣測特別多,你……”
陳琳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秘書推門進來,叫了聲,“陳小姐,許總,”
許知意點點頭,“怎麽了?”
公司有個執行總裁,一般的事情他們就都處理了,除非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秘書才會到家裏來匯報。
“許總,最近國內那邊有人在調查x的身份,企圖跟x取得聯係,對方給的口徑是希望取得進一步的合作能夠跟x會麵,動作有點大,總裁叫我過來跟您匯報一下。”
聽見這話,
許知意跟陳琳一開始都不在意。
對x身份好奇的人太多了。
可接下來——
秘書心無城府的說,“是國內首富陸決陸總,他們拋出一個億的合作意向金,說是希望跟x有進一步的交流跟合作,總裁的意思是,對方有身份,也很有誠意,想問一問,您的考量,如果有合作的欲望,那他好回複國內。”
秘書流利的說話。
好久都沒等到許知意的回答。
因為許知意背著身子的緣故,所以,秘書看不到許知意的表情。
陳琳站在許知意的對麵。
她清楚的看見許知意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陳琳朝秘書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隨著門鎖落下的一身清脆的卡聲,許知意緩緩的抬起頭。
寂靜的客廳裏,許知意一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