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隔天一早匆匆就殺到陸氏了。
之前一段時間,她明明跟陸決接觸的好可以,起碼吃了兩次飯!
可今天,陸氏那邊直接結束了跟家裏的合作!
王語嫣不明白,如今,整個a城內,自己跟我陸決的身份是最登對的,陸決應該跟家裏搞好關係,為之後聯姻做準備才是,撤了合作是為什麽?
王語嫣要衝進大廈內找陸決要個說法。
卻在門口就被新來的秘書攔住。
李秘書很客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王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上去了。”
王語嫣被捧著長大的,怎麽甘心,她怒問李秘書,“你什麽意思?!”
李秘書雙手放在身前,看起來很客氣,“字麵上的意思,王小姐,陸總是什麽人,我清楚,您也清楚,若他真的對您有意,不用您來,大把的資源自然會雙手奉上,如今這般,那就是沒了聯姻的想法了。”
王語嫣聞言,立即反駁,“怎麽可能!之前陸決明明跟我吃過兩頓飯。”
李秘書輕輕一笑,“您也知道,這兩頓飯,陸總是礙於老爺子才去吃的,不是嗎?”
王語嫣深深頓住。
“再者,”李秘書看著王語嫣失色的臉,淡淡說:‘許知意不管如今在陸家多麽落魄,對外她的身份始終是陸太太,您為難她,就是在為難陸總,您覺得,陸總會開心嗎?’
王語嫣聞言,深深頓住。
而站在不遠處的白念念在王語嫣失魂落魄後,緩緩走了出來。
她喊住了李秘書。
笑眯眯的給李秘書的手裏塞了一張銀行卡。
“李秘書,許知意遲早要跟陸決離婚的,等肚子裏的孩子出來,許知意就會離開陸家,未來陸太太的位置還是要有人坐的,你說,對吧?”
白念念笑著說:“既然總要有人坐,那麽何不咱們自己人坐呢?”
李秘書聞言看了眼手裏的銀行卡,又看了看白念念,輕輕笑了笑。
把銀行卡放進了兜裏。
“怪不得白小姐能夠在陸先生身邊呆這麽久。”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
王語嫣的事情出來,陸老爺子便以為陸決是還想跟許知意繼續孽緣。
可看著又不像。
因為陸老爺子屬意的對象,叫陸決去見麵,陸決也還是會去。
整個a城都知道,陸家在物色新的陸太太人選。
所有人都牟足了勁頭。
陸決應付完陸老爺子介紹的所有名媛,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期間,他都沒有回過陸家,也沒在看過許知意,
老爺子說,許知意肚子裏的是個女孩,沒必要為了個女孩耽誤自己日後娶妻,陸決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新人哪裏能容得下舊人的孩子呢?
他還年輕,要多少孩子,都有人給他生育。
陸老爺子要的是陸家未來的接班人。
陸決扯了扯領帶,車子莫名的開到了陸家門口。
傭人眼尖,笑眯眯的過來,喊了聲,“先生回來了。”
下頭的人總是希望主人家和睦的,鬧成隨時要散夥的樣子,他們也擔心會危及自己的飯碗。
陸決沒打算進去。
他在慢慢將許知意從自己的生活中徹底剝離出來。
許知意既然要走,他也沒必要強留,彼此都還年輕,他也總得過新的生活,未來也需要陸太太這個身份下,豪門貴女的強力支撐。
許知意如今身後沒有依仗,早不再適合做陸太太。
她也不夠圓滑,為人太至純至真,不適合豪門裏頭的生活,做不了他有力的臂膀。
時間漫長,兩人的疏離日益加劇。
陸決想,再過段時間,等許知意生了孩子,他們之間的情誼也就徹底走到盡頭了。
陸決重新啟動車子,傭人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遺憾。
“先生不進去坐坐麽?”傭人不死心,急急對陸決說:‘太太最近狀態挺好的,肚子也顯懷了,前幾日,說孩子踢肚子呢,您許久沒歸家,要不要上去看看太太,也看看孩子。’
陸決垂了下眼睫,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拒絕,“不用了。”
說完,車子就要啟動。
傭人臉上的失望肉眼可見。
就在這時,陸決的餘光掃過陽台處,許知意穿著一身柔軟的白色裙子走了出來。
她似乎沒發現他的存在,低頭在接電話,說到什麽的時候,淡淡一笑,映襯著蔓延很畫的晚霞美的宛若墜落人間的仙子。
陸決啟動車子的手,怎麽也動不了了。
……
傭人跟在陸決身後進門。
她覺得陸決對許知意還是有感情的,否則的話,把車子明明都踩油門了,怎麽又停下了呢?
陸決上了樓。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
他看著許知意在陽台上低低的對電話那頭的陳琳說,“孩子很好,嗯,特別好,很活潑的性子,這兩天做檢查,醫生給我看圖像了,小小的很模糊,可好動的很。”
陸決站在門口,想象著孩子的摸樣,無聲的勾唇。
許知意一扭頭,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口,三個月未見的陸決。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再見陸決,給了許知意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陸決走進門,隨手拿了櫃子上的葡萄,走過去,給許知意剝開,遞到了她的嘴邊。
許知意跟陳琳交代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從前,她是陸太太,張嘴吃這個葡萄是夫妻情誼,如今——
許知意不想做這個陸太太,也不再覺得自己是陸太太。
她不願意跟陸決親昵。
她後退了一步。
黑色晶瑩的葡萄遞在半空中,許久。
陸決不喜歡吃甜,他把那粒葡萄丟進了垃圾桶裏,看了許知意一眼。
輕輕說:“外頭涼,別站太久。”
許知意看著他,眼底有戒備。
陸決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他看了眼許知意的肚子,然後扭頭走了。
走出房門之前,陸決淡淡說,“許知意,在我沒有跟你正式離婚之前,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發生任何關係,這一點你放心,另外,我們沒有離婚,你就還是陸太太,我剝的葡萄,你能吃。”
陸決說完,沒有抬步離開。
他站在原地,等許知意的回答。
或許說,從許知意的回答裏,去等一個答案。
外頭風沙沙的吹,吹動落葉。
許知意的聲音輕輕的,'陸決,在我心裏,你早就不是我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