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無聲的退開幾步,給許知意讓了路。
許知意卻很防備,她沒有要讓陸決進門的意思。
所以他問,“你不走嗎?”
陸決看出了許知意的意思,他把東西遞給許知意,然後說:“生日快樂,許知意。”
許知意接過,說:“謝謝。”
話到這裏,似乎已經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
陸決抬步,往外走,等走出好幾步,才聽見身後開鎖的聲音。
陸決心涼。
許知意對自己防備成這樣,就這麽怕他進入她家麽?
她是怕陳浩知道了,會不高興?
才離婚一個月,許知意的心,就已經偏向陳浩了麽?
陸決煩躁的扭頭,許知意已經抬手關門,他長了長嘴,想喊住許知意。
可一個字都還沒發出音節,門就已經當著他的麵關上了。
陸決難過的垂眸,低低的,又說了一遍,“”生日快樂啊,許知意。
他不該來,可還是來了。
見了人,結果卻沒有如願。
原來,也不是他在給一點溫情,許知意就會回頭的。
深夜,陸決落寞的在巷口抽了一整夜的煙。
……
那之後的很久,陸決都沒有再來。
陸氏是個大企業,工作事宜很忙。
在那一年年末,除夕來臨時,陸氏正式宣布在多家跨國公司的合作中占據壟斷地位。
一時之間,所有媒體爭相報道。
陸決意氣風發的出現在鏡頭前,依舊是那個沉穩,冷靜,不苟言笑的陸總,隻不過,眾人奇怪的是,當初眾說紛紜陸總是為了白念念離的婚,如今,卻也並未見他跟白念念結婚。
所有的采訪稿都經過陸氏的人篩選,誰也問不出其中奧秘。
新年那一天,陸決跟許知意離婚這麽久,第一次回家。
傭人都回去了。
整座別墅空****的,沒有一絲亮光。
陸決推開門,室內的冷空氣迎麵而來,他站在門口,仿若看見第一年跟許知意結婚時,他的新婚妻子等待晚歸的他回家。
她朝他奔跑而來,綿軟的撲進他的懷裏,笑聲在別墅裏飄**開,驅走了他一身的冷寂。
他對過年過節一向不太在意。
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生了幾縷孤家寡人的悲涼來。
他想他的陸太太了。
過年了,司機都下班了。
厚厚的積雪中,陸決開著車子來到了許家老宅。
這裏新年氣氛很濃鬱,各家各戶張燈結彩。
他推開車門,跟剛剛從超市裏回來的許知意對上了視線。
那一刻。
陸決忽然飄忽的心就落了地,有一種倦鳥歸林的感覺。
他長了長嘴,好久後,才叫了她的名字,“許知意,”
許知意沒多意外,也沒多欣喜。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她足夠平靜的麵對陸決了。
她喊他:“陸先生。”
不是曖昧的陸決。
也不是憤憤抱怨的陸總。
隻是平淡而冷靜的陸先生,像個陌生人一般稱呼他。
陸決深深的看著許知意,用視線描繪著對方出色明豔的五官。
“許知意,我很想你。”脫口而出。
是情不自禁,是不由自主。
許知意聽見這話,微微皺眉。
“有事?”
陸決搖搖頭,“剛回國,來看看你。”
許知意點點頭,“我很好,謝謝。”
至此,陸決徹底發現,許知意是個太聰明的人。
她或許戀愛腦,但是絕對不蠢。
她恨會拿捏對話之間兩人的距離感,隻要她不想,其實她能回避開。
也很會在對話技巧上拿捏分寸。
就像現在,她不想場麵熱絡,於是,無論他拋出什麽,氣氛依舊冷淡。
高門大戶裏的驕養出來的小孩,有自己的傲骨跟清高。
隻不過,之前,被許知意很好的收起來的。
如今,她不要他,這些東西便如數的釋放出來。
“不請我進家裏坐坐嗎?”陸決開了口。
“不方便。”許知意淡淡說:“陸先生,我們也不是寒暄的關係,所以沒有必要維係表麵和諧,我想,見麵就當不認識,或許彼此更自在。”
陸決嘴角苦澀,他沒回應許知意這個話,往旁邊一退,給許知意讓出了路。
……
過年後,許知意開始準備出國事宜。
a城很大,但是也很小。
她想做點什麽,都容易跟陸氏,或者陸決扯上關係,她不願意在冠著前陸太太的名號過日子。
再者,若日後她真的要跟誰在一起,陸決也不見會高興。
陸決的勢力日益漸大,她不希望自己緣故讓未來的身邊人遭受到不應該有的壓力。
許老爺子是沒有教會她生意場上的事情,但是人情世故跟人性心裏,這些年在豪門大戶裏頭,她看的太多了。
出國之後,短時間內,她不準備回來了。
她之前開工作室,手上有些錢,她想出去上個學,也沒打算立即做點什麽。
新年之後,她開始查國外的學校,也練起了口語。
陳琳原本準備跟著她一起出國的,可家裏在找跟陳琳聯姻的對象,她走不了。
“哼,姐妹,你先出國等我,等過段時間,我再把自己的名頭搞臭一點,斷了家裏老頭給我聯姻的想法,我就去找你。”
許知意笑笑,輕輕應,“嗯,”一邊把毛衣收進行李箱裏。
陳琳的家庭,許知意是知道的,沒那麽容易放過她。
隻不過,之前跟那教授那一段搞的太震撼,所以沒人願意跟陳家聯姻。
“等我過去找好地方,我手裏有點錢,以後不靠陳家的話,我也能養得起你。”
陳琳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她撇嘴,“那不行,你是千金小姐,哪裏能委屈你,你放心,我過段時間就過去,到時候,我把自己搞的聲名狼藉,讓陳家拿出一筆錢來跟我斷絕關係,到時候,我過去投靠你,我拿錢養你。”
陳琳做事,總是決絕。
許知意勸她,“能自由就好,錢日後會有的。”
陳琳含淚點頭。
許知意準備著出國的事情,期間去請教了一位專門給人申請出國學校的老師。
約在一個咖啡館裏。
她到的時候早一些,沒料到會在這裏看見陸決。
他坐在對麵的位置上,剛要站起來,約的老師進門了,微微笑著對許知意說:“抱歉。來遲了。”
許知意笑笑,餘光看見陸決皺起了眉頭。
許知意抬手示意服務員給換了個角落的位置,遠遠的坐離了陸決的周邊。
之後,她沒在管陸決。
她專心的問著出國之前需要準備的事宜跟資料。
對方是個很細心的男士,也很熱心,所有的細節都說的非常清楚。
陸決遠遠的看著,對麵的談合作的男人看著陸決越過自己投放的視線,微微挑眉。
不是都說,前陸太太不受寵,太結婚,就離婚麽?
如今這樣看,卻不像是陸總玩膩了,甩了人家。
陸總這摸樣,藕斷絲連的,可不多見呢。
這裏正想著呢,陸決忽然就起身了,冷冷丟下一句,“失陪,”抬步就往許知意那邊走。
“你在相親?”陸決眯起眼睛,冷冷的看了眼坐在許知意對麵的男人。
身高不高,體格也瘦弱,椅子身後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一看就是為生活奔波的普通男人。
陸決嗤笑,諷刺道:“許知意,你的眼光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