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她是青梅,你是豬馬!

好像秦洛那沾了血的袍子當真有多髒似的,這位穿著一身白衣長得卻很不王子的家夥搶過去後就遠遠的丟開了。

往後一甩,然後往前一送——

呼呼呼——

衣服在空中展開,像是一麵迎風飛舞的黑色旗幟——當然,這麵旗子是不怎麽好看。因為有些部位沒有展開,還給人缺胳膊少腿的感覺。

衣服落地的位置恰好是工地食堂的門口,他的衣服就落在工人剛剛淘完米倒出來的米槳上麵。

啪!

衣服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地上的米槳壓的四處飛濺,像是有人在一碗豆漿裏麵丟入一塊過大的糖塊似的。

寧碎碎的力氣不及對方大,被人一把搶走衣服後,小臉氣得通紅,怒聲喝道:“寧震川,你在幹什麽?誰讓你把衣服丟掉的?你憑什麽把別人的衣服丟掉?你有什麽權力這麽做?”

說話的時候她就要跑過去把衣服撿起來,卻被秦洛一把給抓住了手臂。

“這種事情應該讓他去做。”秦洛笑眯眯的看著白馬——白衣服男人說道。誰犯錯誰受罰,誰丟的誰去撿——這才是公平公正原則嘛。別人做的錯事憑什麽讓寧碎碎去擦屁股?好人天生就應該辛苦一些?

白馬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笑嗬嗬的說道:“哎喲,碎碎啊,一件衣服值得什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再說上麵還沾上血——我不也是心疼你嘛。怕把你的手給弄髒了。”

他轉過身看著秦洛,問道:“這衣服是你的?”

“是我的。”秦洛點頭。

“被我丟了。”白馬很強勢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到了。”

“你說怎麽著吧?”白馬居低臨上的仰視著秦洛,心裏微微的有些不爽——這小子雖然長的沒有自己帥氣,氣質沒有自己高雅,穿衣打扮也很沒有品味,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更重要的是還沒有戴眼鏡——可是,寧碎碎好像對他很看重嘛。

竟然還幫他洗衣服?這怎麽行?自己的未來媳婦人選幫其它的男人洗衣服,還沒結婚前就把綠帽子給自己戴上了——嬸可忍,大叔是不能忍的。

所以,他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兒顏色看看。要讓他清楚的認識這個社會的殘酷現實,要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男人看上的女人你是不能動的——

沒動?看也不行。

秦洛還真被這小子的話給逗樂了,笑著問道:“你說怎麽著吧?”

白馬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個支票薄,問道:“你說個數吧。”

“一百萬。”秦洛笑著說道。

白馬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怒氣的盯著秦洛,就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著嗓子罵道:“你他媽窮瘋了?一件破衣服就敢開價一百萬?你怎麽不去搶?搶銀行也沒你賣衣服賺錢吧?”

“是你問我怎麽辦,是你讓我說個數——現在我把條件開出來了,數也說出來了,結果你又不同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說話算不算數啊?”

秦洛很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支票本,鄙夷的說道:“還是說——你隻能在這支票薄上填寫三位數以內的數字?一百塊以上的就得向你父母請示?真可憐。我八歲前的零用錢都不隻一百塊了。”

“你——你無恥。”白馬男明顯沒有想到秦洛的詞鋒這麽犀利,被他給激得死去活來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你以為嘴皮子厲害就很了不起嗎?這個社會最不缺少的就是你這種人。哪個做銷售的不比你能說會道?他們又怎麽樣?還不是沒車沒房也沒錢。你和他們比有什麽區別?你有什麽了不起的?”

秦洛苦笑,說道:“是不是跑題了?咱們在討論你如何賠償我的衣服的問題——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很了不起了?”

秦洛想了想,好像自己還真說過了。

“好吧,我確實說過我八歲以前的零用錢就比你現在多——可是,這是事實啊。既然你支付不起一百萬的話——”

“誰說我支付不起了?”白馬男臉紅脖子粗的吼道。“誰說我支付不起了?一百萬算個屁?屁都不是。”

這混蛋竟然看不起自己?一百萬就想把自己難倒?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你就給我一百萬吧。”秦洛伸手說道。如果這蠢貨當真願意賠償給自己一百萬——看在錢的麵子上,他能夠原諒這個低智商犯下的錯誤。

白馬男唰唰的就開始在支票薄上畫零,畫了幾個後才感覺不對。

他收起支票薄罵道:“我為什麽要給你一百萬?你一件破衣服就想要我一百萬?你當我是白癡嗎?”

秦洛想,這貨確實還沒有白癡到家。他要是真把一百萬的支票開過來後秦洛都不好意思再找人麻煩——你好意思和一個白癡發生衝突啊?

“既然你不願意拿錢,那就去把我的衣服撿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不可能。”白馬男冷笑著說道。“小子,你想在這兒訛人?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他把手裏五位數的支票遞過來,說道:“這是一萬塊錢。能夠買你這種衣服好幾百件了——拿走趕緊滾吧。”

秦洛沒接。

他當然不接了。接了他就是白癡了。

誰說他的衣服是便宜貨了?

他本人倒是不太注重衣服的牌子,覺得隻要衣服舒適好看就行——關鍵是能夠襯托出自己風度翩翩卓越不凡的濁世佳公子的無雙氣質。

可是,秦洛所有的衣服都是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她們幫忙買的。這些女人會讓他穿太差勁兒的衣服出門嗎?

不會。

至少秦洛這個對錢財沒什麽概念的家夥就知道,這件袍子的價格就不隻一萬塊錢——或許沒有,那又怎麽樣?

反正這家夥拿一萬塊錢出來是不能擺平事情的。

“拿著啊。”白馬男不耐煩的催促著說道。“這輩子沒用過支票吧?放心,拿出去就能換錢。”

秦洛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說道:“去撿回來。”

“秦大哥,我去撿吧。”寧碎碎看到秦洛生氣,一臉哀求的說道。

“不用了。”秦洛在寧碎碎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我本來就想找他麻煩呢。現在他主動送上門了,得給他一點兒教訓——”

秦洛的嘴巴離寧碎碎的耳朵那麽近,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仿佛是晶瑩透明的,給人一種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的欲望。

秦洛咽了咽口水,終究沒有做出那種禽獸的事情。

寧碎碎同樣的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身體有種要被融化的感覺。

秦洛和她說話時一股溫暖的氣體進入她的耳朵,酥#酥的,癢癢的,讓她很不適應卻又無比的親近。

她的臉色逐漸的抹上一層紅潤,就像是剛剛喝過了酒一般。

“秦——秦大哥——沒關係的。”寧碎碎忍不住退後一步離的秦洛遠一些。退完之後心裏又覺得有些失落,想起再往前靠一步——那是她萬萬做不來的事情。“我去撿吧。趕緊把你的衣服洗了。呆會兒你還要穿呢。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啊?”

秦洛笑了笑,問道:“他是你什麽人?”

“我是她什麽人?我和碎碎是一個院子的,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我相信她是青梅,你是豬馬。”秦洛不耐煩的打斷這個家夥的自我吹噓。他看出來了,寧碎碎好像挺不待見他的。不然的話,以這小妮子的性格肯定會幫他說話求情的。

連淩笑那種張牙舞爪的性格她都一直幫忙說話——

“撲哧——”

寧碎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秦大哥,別聽他胡說。我們是一個院子長大,他父親和我父親是合作夥伴——浣溪大廈的基建項目就是由他父親負責。”

剛開始,聽到秦洛說‘寧碎碎是青梅他是豬馬他還有點兒沾沾自喜,後來仔細一品才知道自己上當。豬馬男指著秦洛喝道:“混蛋,你敢罵人?”

“我沒罵你。”秦洛笑著說道。“是你自己說你和碎碎青梅豬馬的。”

他伸手指了指門口那輛黃色的跑車,問道:“哪輛車是你的?”

“當然。”白馬男一臉得意的說道。“小子算你有眼光。限量版蘭博基尼——全球隻發行三百台。”

秦洛對蘭博基尼沒興趣,要是比基尼的話倒還可以考慮一下。接著問道:“這工地是你父親負責。工人受傷,你為什麽不開車送他們去醫院?你不知道延誤時間有可能會讓人失血過多死亡嗎?”

白馬男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秦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不是白癡啊?我這是蘭博基尼,要是沾上血跡清洗一次得多少錢你知道嗎?賠他一條命都夠了。”

秦洛就開始低下頭四處尋找。

“秦大哥,你找什麽?”寧碎碎問道。

秦洛走到牆角上撿起一塊斷磚,一板磚拍向這白馬男那張還在做著鄙視表情的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