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林子的電話!

在自己私密的書房,傑克遜咆哮如雷:“混蛋。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就沒有受過一點兒紳士教育嗎?這個鄉下人。狗屎。他就是坨狗屎。”

“他會不會發現什麽了?”富蘭克林一臉沉思的模樣。

“發現什麽?他能發現什麽?”傑克遜冷笑著說道。“難道他的眼睛是激光掃描儀不成?”

“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怎麽會做出那樣出格的行為?”富蘭克林說道。“我了解過華夏人。他們非常注重麵子,在外人麵前很想表現自己的優秀素質-他的行為很反常。不是嗎?”

傑克遜也冷靜下來了,說道:“或許吧?那又怎麽樣?他什麽證據都沒有。”

“隻是可惜了這個計劃。”富蘭克林說道。他從懷裏的口袋摸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裏取出一瓶紅色的藥劑。把藥劑遞給傑克遜,說道:“把這個喝掉吧。”

傑克遜接過瓶子看了一眼,擰開密封瓶蓋,把紅色藥劑倒進了自己的嘴裏。

“這小子太謹慎了。我們需要想其它的辦法才行。”傑克遜說道。

“不。”富蘭克林說道。“我們應該在每一份牛排上都注入這種藥劑。是我們太大意了。”

“是的。”傑克遜點頭。心裏卻有些不舒服。你想讓我的家人全都成為白老鼠?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眼神詭異的看著秦洛。

自從秦洛在晚宴上做出更換牛排的舉動後,全場雅雀無聲,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大家都沒有了食欲,倒是秦洛像是他說的那樣‘喜歡吃骨頭’而把那份牛排給解決個幹淨,並且親自去廚房和那位大廚握手,感謝他做出如此美味的晚餐。

眾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表演,卻不知道要如何配合。

“你們是不是都沒吃飽?”秦洛問道。

“是啊。我們都沒有吃東西呢。”小玲說道。

“團長,你真的喜歡吃帶骨頭的牛排啊?”

王養心笑嗬嗬的看著秦洛,說道:“這又是演的那一出啊?我都沒看懂。”

“沒吃飽的話,回去下麵吧。”秦洛說道。“給我也下一碗。加個雞蛋加點蔥。”

秦洛和顧百賢李子仁商量治療瑪瑞太太的方案,林浣溪獨自回到房間。

她來美國不僅僅是要給秦洛做翻譯,她還希望能夠找到那個女人。那個不知道生死但是卻讓她滿懷仇恨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找她,可是內心的渴望卻催促她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她從錢夾裏抽出一張小紙片,那是她打聽到的她所在研究室的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是她還在讀大學的時候找到的,那個時候她還希望能夠和家人團聚,希望能夠找回這個母親-----可是,這個號碼已經留在她貼身的錢包裏好多年了,她卻從來沒有撥打過。

她害怕。

害怕她不在這裏。更怕她在這裏卻說自己不在這裏。

今天,她想揭開迷底。

她把紙條放在桌子上,把手機壓在紙條上。然後脫掉身上的外套、內衣、以及每一條絲線,她赤**走進沐浴室,把水溫升高,讓那溫熱到發燙的熱水包裹著自己的身體。

沐浴更衣,仿佛在進行一場儀式。

當她一切收拾妥當,這才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和紙條,然後在手機上撥出紙條上的那一長排數字。

話筒裏傳來冗長而沉悶的鈴聲,正如她此時的心跳。

在她堅持不住想要放棄的時候,話筒裏傳來一個中年女人說‘HELLO’的聲音。

“你好。”林浣溪的聲音很幹澀。但是,她終究還是發出了聲音。這和她以前所想象的情景是不同的。她能夠說話,而且,她能夠保持平靜。她做的很好,比她所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請問你找哪位?”那個女人問道。

“請問是貝爾基因實驗室嗎?”

“是的。”

“林子女士在不在?”林浣溪咬牙問道。

“林子女士?哦,抱歉,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是的。大概在五年前吧。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無論上下班都穿著白色研究服的女人的話,那就不會有錯了。”女人說道。

無論上班下班都穿著白色研究服?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林浣溪的心裏即覺得輕鬆,又非常失落。輕鬆的是,她不用立即麵對她。失落的是,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不知道。”女人說道。“或許回國了。也有可能----被別的研究室挖走了。誰能知道呢?”

“謝謝你了。”林浣溪說道。

“不用客氣。”

掛斷電話,林浣溪捂著話筒久久無語。

這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林浣溪不知道這是幸運乃或不幸。

但是,網絡上的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麽來的?

很明顯,那些照片是林子早年的照片。因為那個時候的她還是那麽的年輕,至少從表麵上看來,她還是那麽的溫柔嫻雅。現在的她變成了上下班都穿研究服的女人?

正在這時,手裏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正在發呆的林浣溪嚇了一跳,看著手相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發現打來電話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番,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在找我?”話筒裏傳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乍一聽去,就像是機器的聲音,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你是誰?”林浣溪問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她已經知道是她,即便對方隻是說了那一句話,即便她的聲音改變了太多太多,可她就是知道,打來電話的這個女人就是她。

“林子。”女人說道。

“你在哪兒?”林浣溪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盡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不要急促。好在有中醫公會那麽長時間的鍛煉,這讓她有了極強的應變能力。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即便她在腦海是設想了一百遍一千遍,她知道自己仍然做不好。

“和你一樣。”女人說道。

“我要見你。”林浣溪說道。

“好。”

“時間?地點?”

“明天下午兩點鍾。紐約市伍德大街加州咖啡館。”

“好。”林浣溪答應道。

“你可以不來。”女人說道。“如果來的話,我希望隻有你一個人。”

“我會去的。”林浣溪說道。

電話掛了。毫無預兆。

林浣溪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體軟軟的坐倒在地毯上。

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小腿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

等到了。找到了。

“這就是母親?”林浣溪想道。

為什麽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甚至都不及剛才那個接電話的陌生女人讓人覺得親切溫暖一些。

秦洛推門進來,看到林浣溪臉色蒼白的坐在地板上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跑過來把她抱起來,說道:“怎麽了?怎麽坐到地上了?”

“沒事。”林浣溪任由秦洛把她放倒在床上,扯來厚實的天鵝絨棉被來溫暖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秦洛責怪的說道。“我看看你的腿傷著了沒有。”

林浣溪知道自己沒有受傷,可是她沒有拒絕秦洛的檢查。她喜歡秦洛這麽關心在意的表情,這是她一直渴望和尋找的。

從一個叫做‘母親’的女人身上失去的東西,她在一個叫做‘丈夫’的男人身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