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摧殘!

抱著離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詭異的女人。

她很漂亮,卻沒有一點兒嫵媚。身材修長,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性感。

黑衣,黑褲,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及膝風衣。

像是《黑客帝國》中的女主角,隻不過比她多了一份瀟灑。像是古代的夜行殺手,又比她多了一份隨意。

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華麗、鋒利、淩厲無匹,殺氣四溢。

你見到她,卻很難記住她。你看著她,總是能夠輕易忽略她的性別而全神貫注的提防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你可以把她當做是殺手,是死神,是生命收割者,千萬別把她當做女人。

此時,她冷洌的眼神卻逐漸變得溫柔。

“真傻。”女人說道。她用風衣衣袖輕輕的擦拭著離嘴角的鮮血,就像是媽媽在給自己的孩子擦拭飯後嘴角的飯粒,一點兒也沒有嫌棄的意思。

“你來就好了。”離還是之前那句話。

“用得著把命都搭進去嗎?”女人還在念叨著。“就這麽死了,他怎麽知道你的心意?”

“不許說-。”離咳喇起來,嘴角的血流敞的更急促了。

“我不說。你不說。他就裝傻。”女人說道。

“他本來就傻。”

“不是他傻。是你傻。”女人歎了口氣。

“放我下來。”離說道。

女人一腳踢出,把一張木桌上麵的東西全給踹掉。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把離放在桌上麵。

“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說話的時候,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銀色小鋼瓶。擰開瓶塞,然後把裏麵的**倒進離的嘴裏。

她看了一眼正在躲避竹本無心瘋狂砍殺的秦洛,驚訝的說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不知道。”離吸吮了那瓶基因補充液,精神覺得好了一些。而且體內的傷勢得到一些改善,也不會大口大口的嘔血了。

“看來他暫時死不了。”女人說道。

“快救人-”

“那也要先殺人。”

嘩啦啦-

碎木粉飛,一道瘦小的人影從木材堆裏站了起來。

他連續幾個跳躍,便從一排排桌子上跳了過來。

他站在女人的麵前,表情陰厲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皇後?”伯爵笑嗬嗬的打量著她,說道:“沒想到你也來了。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軍師。”女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伯爵。 不喜,也不怒,就像是看著個死人。

“名字也隻是個代號而已。”伯爵無所謂的說道。“再說,今天以後,你也不需要名字了。”

“你可以來試試。”軍師平靜的說道,並不理會他的挑釁。

“都說皇帝是歐洲第一,皇後是亞洲第一-亞洲第一又怎麽樣?瘸子裏麵挑將軍。挑來挑去,不還是一隻三腳貓?”

伯爵看著離,說道:“除了勇氣,你們還有什麽?”

“還有實力。”軍師說道。“殺人的實力。”

“那要看殺的人是誰了。”伯爵甩了甩手。手裏的刨鋸早已經不知道被砸飛到哪兒去了,剛才那條板凳的力度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雖然他被砸飛有在空中無法借力的因素,但歸根結底還是對方力度過強而且用力角度過於巧妙。

如果換一個人來丟板凳,也不見得就能取得這樣的效果。

“你也一樣。”軍師自信滿滿的說道。

“是嗎?”伯爵斜眼撇著軍師那根斷指,說道:“那麽,這根手指是怎麽回事兒?是被愛人給咬斷了嗎?”

“你的話太多了。”軍師說道。

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平靜,聲音也仍然平淡,可是,眼神裏的殺機卻變得濃烈起來。

這是她的傷疤,時間愈久,痛得越沉。

它不曾痊愈,也從沒有複原。

她就讓它爛著,像是一塊破皮的腐肉一條蠕動的蛆蟲,隻有這樣,才能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在戰場上抽煙。

“不要在戰場上抽煙。”她輕輕的撫摸著懷裏的煙盒,那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不,是兩件。

“不要在戰場上抽煙。”這也是一件禮物。最珍貴的禮物。沒有它,也沒有她。

“是嗎?”伯爵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見到和殿下齊名的女人過於激動了吧。”

“那現在可以去死了吧?”軍師‘突兀’的衝出去,連續幾步助跑後人便高高的躍起。她的身體騰空,狠狠一拳砸向伯爵的麵門。

伯爵也動了。

悶吼一聲,也同樣的握拳朝著軍師奔了過去。

兩人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一經接觸,伯爵就感受到了這個女人拳頭上的龐大勁道。

“一個女人,還是這麽消瘦的女人,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的?”伯爵想不通這個問題。

磴磴磴-

伯爵的身體連連後退,幾欲向後摔倒。

而軍師的真正殺招才剛剛開始,一拳把伯爵打退之後,她的雙腳落地,沿著伯爵踉蹌後退的路線快速追趕,雙拳齊動,如驚濤駭浪,如長江大河,拳影重重,勁風陣陣,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啪啪啪-

拳對拳,腳對腳,一個步步緊攻,一個節節後退,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從戰果上看,自然是軍師占了便宜。

畢竟,她占據主攻優勢。而且,伯爵被打的隻能防守,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

不過,伯爵也學聰明了。

他知道自己在力度上不是軍師的對手,便喜歡虛實相間的攻擊。你實,我便虛,你虛,我便實。

這樣,他就不會再像剛才一樣猝不及防下被打飛出去。

哐哐哐-

他們的雙腳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裝甲車翻滾而至。所有被他們踩在腳下的物體全部都碾為粉沫。

兩人的拳頭再次對撞在一起,伯爵瘦小的身體再一次騰空倒飛。

人在空中,卻能夠及時變招。

雙腳後伸,在即將撞到牆麵時猛地反彈。

他的身體像是一枚發射出去的炮彈似的,瘋狂的撞向軍師。

軍師順手抄起一張桌子,在頭頂轉了兩圈後,‘呼’地一聲把它給丟了出去。

哢嚓----

伯爵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以中間為圓心爆裂開來,木片四處飛濺。

接著,他的瞳孔瞬間漲大。

因為在他拳打木桌的時候,軍師竟然從原地彈跳而起。

她的人升至半空,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

伯爵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腳,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這是摧殘。

實力相差懸殊的摧殘。

一刀。

兩刀。

三刀還沒能砍死對手,這對竹本無心來說是第二遭-----第一遭是麵對皇帝的時候。因為三刀失敗,所以他成了皇帝的戰將。

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用遭遇這樣的恥辱。因為他不可能再向皇帝拔刀。而其它人-----不可能有人能夠擋住他的三刀。

即便能夠擋住,也需要落下一點兒零件才行。

但是,今天他卻再次承受這樣的恥辱。

而且,和初戰皇帝時的情況一樣。三刀下去,都被對手給輕飄飄的給躲開。

“就是----切掉他一塊皮也好啊。”竹本無心在心裏呐喊著。

躲第一刀的時候,秦洛的小心肝還砰砰地跳個不停。躲第二刀的時候,小心肝還是跳個不停。躲第三刀的時候-----當然,他仍然很緊張。

漫天的刀光幻影啊,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好像每一刀都是真的,每一刀都可能把自己劈成兩半。

但是,現在秦洛的心態卻很平衡了。

特別是在他看到軍師過來救下離後,他更是欣喜若狂,就算是現在讓他去死-他也不會同意的。

“你到底是要砍人還是要砍衣服?”秦洛很不耐煩的說道。“大家都很忙,你不要拖延時間行不行?”

“該死。”竹本無心暴跳如雷。這小子竟然還敢站在那兒冷嘲熱諷。難道他當真以為自己斬不了他嗎?

竹本無心再次拔刀。

這次他沒有貿然攻擊,雙手握刀,高高舉在頭頂。

凝神閉息,氣沉丹田。

身影虛晃,然後閃電般竄出。

這一次不是一刀四斬,而是一刀流的‘一刀兩斷’。

一刀四斬是中短距離的攻擊,而一刀兩斷則是近身搏鬥法。

俯衝,長刀下壓。

以他的過往經曆,在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的長刀會且斷他的腰肢。

當然,這隻是過往經曆。

這一次,他又落空了。

腹痛。低頭。一把匕首插在肚子上。

“傻子才不還手呢。”秦洛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