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 章回京
朝中緊張的局勢開始慢慢緊張,縱然燕王知道此時不是好時機,但到底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籌謀了一場暗殺,知道兵符在皇後手上,隻要皇後死了,那麽他便能在空城裏取得天下,這樣是最不花費力氣的。
容華宮裏雖然有重兵把守,但是對燕王來說,混一兩個人進去絕對不是難事。隻是很奇怪,他連續派了兩個殺手進去,但卻一點回音也沒有了。殺手沒有回來,容華宮裏也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他派出去的人像失蹤了一般,沒了音訊。
容華宮裏,燈火通明,小菲看著那兩名刺客的屍首問道:“怎麽處理啊?現在外間很多人監視著,根本丟不出去。”皇後淡淡地喝著茶,“放心吧,一會落塵會處理的。”
落塵卻還是悠閑地喝茶,“算算日子,路陽該回來了。”
皇後一愣,“這麽快?”
“差不多一個月了,希望能趕得及和你見上一麵。”落塵有些落寞地說。其實就算皇後死了,路陽要見她也可以,隻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皇後黯然,小樣子進來傳話:“娘娘,舒柔小姐求見!”
舒柔是皇後的堂妹,姐妹倆從小感情便良好,她進京後皇後便已經去了,隻是大喪還沒發出去,她不知道而已。如今她特意入宮求見。皇後也想見見她,她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又看了看落塵,落塵隻得放下杯子站起來,衣袖一揮,一招障眼法,地上的兩具屍體頓時變成了兩盤花。
舒柔很漂亮,和皇後長得有些相像,眉毛彎彎,眼睛波光瀲瀲,鼻子秀氣,小嘴櫻紅。一舉手一投足皆是大家風範,她先是按照宮規行禮,然後站起來看著皇後,喜悅地喊:“姐!”
皇後笑得甚是高興,想拉著她的手說話,卻想起自己的手已經冰冷無比,隻好放下指著椅子說:“快坐,坐在姐的身邊讓姐看看你。”
舒柔看看落塵,隻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喝茶,眸光隻看著眼前的杯子,什麽都似乎不在意。舒柔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問道:“姐,他是?”
皇後微微笑:“他是姐的保鏢,叫落塵。”
落塵抬頭看了舒柔一眼,算是打了招呼,舒柔一顆心頓時劇烈的跳動起來,這世間還有這麽好看的男子?思緒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皇後看在眼裏卻不點破,這落塵是世外之人,豈會看上這個傻丫頭?她問舒柔:“打算在京城留多久?”
舒柔回過神來說:“不知道爹爹的打算,自然是越久越好,要是天天看到姐就好了。”
皇後臉色一僵,頓了一下說:“有這麽想姐麽?那就留在京城吧,也好陪陪我爹爹!”
“伯父哪裏需要我陪了?他隻要姐姐便夠了。姐,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爽?”舒柔也是個細心之人,見皇後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便開始擔心地問。
“沒事,昨夜沒睡好。”皇後搖搖頭說。
舒柔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剛碰到她手背,皇後便馬上縮開了,舒柔一愣,“姐,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涼?”
落塵淡淡地說:“剛看了禦醫,說是受了風寒,隻需喝幾服藥便沒事。”
舒柔臉色一紅,“原來是這樣,那姐要注意身體,不然皇上回來見著可心疼了。”
皇後勉強笑了一下,對落塵說:“落塵,勞煩你陪著舒柔,本宮身子有些不適,想回去休息。”這個妹子十分的精明,要是呆久了總會看出些端倪的,所以她縱然許多話想要對她說,也隻好躲開了。
舒柔連連擺手:“姐您身子不舒服那趕緊休息去,妹子來了一會見著您就夠了,我要走了。”雖然很想這位公子能陪她,但他看似冷冷的,想必是不願意,她自然是不敢強求的。
落塵也淡淡地說:“那我送你出去。”
舒柔站起來,對皇後點點頭,“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恩,去吧!”皇後微微笑,在舒柔轉身的一刻,那笑容便多了幾分淒涼。
落塵送舒柔出去,回來便瞧見皇後一個人傷神,他也不知道有什麽話可以安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隻給皇後端了一杯茶,“喝吧,以後你即便想喝,也喝不出它的味道來。”
皇後苦笑一下:“這是本宮聽過最笨拙的安慰話。”
“你需要人安慰麽?我以為你早已經看透生死。”落塵凝視著她,她的麵容淡然,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眸子透露一絲不舍,其實不舍的未必是這塵世,不舍得也許是這塵世上的某個人。
是路陽?還是她的親人?
寒歌這一路回程都一直沉默,很少和路陽交談,皇後重生的事情讓他震驚,他終於重視這個叫落塵的男子。路陽見他臉色一直凝重,也不敢多問。白天休息的時候,他會突然抱住她然後在他耳邊說:“路陽,朕希望你一直在這裏!”她震驚,震驚的是他從來沒有這樣表白過自己的想法,但是這段時間很反常。
他很用力抱住她,仿佛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一般。但是他知道她終有一天會離開,而他無能為力。
回到京城的時候,剛好下了初冬第一場雪。
白雪飄飛,紛紛揚揚,隻一晚上的時間,京城內外便已經披了一件純淨的白衣。
楚均天的軍隊卡主了入京的幾個關口,他一人率著副將入京見駕。
路陽首先去給太皇太後請安,然後去給太妃請安,再拿著簪子去找皇後。
一踏入容華宮,她的腳步便停住了,然後她拚命往裏衝,心裏怦怦直跳,仿佛要脫離胸口而出般,這四處籠罩的陰氣,是誰?
她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容華宮裏誰出事她都不好受,隻是千萬不能是皇後,不能是皇後!
小菲在門外見到她,不由得喊了一聲:“路大人,您可回來了!”
路陽手足冰冷,一步一步走向小菲,身體像是沒有感覺般,冰冷地雪鑽進她的脖子,她連躲都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