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用生命詮釋愛情的曾經浪子
靖國公主路陽也正式帶著大家從震山縣回到京城,入住長公主的讓出來的公主府,如今改名為靖國公主府。而她自己則搬到駙馬府正式和駙馬像尋常夫妻一般過日子。落塵也隨路陽回來了,他仿佛一直沒有什麽主見,路陽去哪裏,他便跟去哪裏。但是人生並非不變是永恒,當一件事情到達某一個階段,無論如何,總是會發生改變的。
落塵人生的改變在於筱筱的出現。當筱筱告知他路陽已經記起往事的時候,他頓時便萬念俱灰了。她記起往事,卻依舊選擇不相認,她對他隻有愧疚,沒有愛。那他這些年的堅持是為了什麽?
她對他承諾永遠不離開他,卻沒有跟他說過她愛他。是的,她因為愧疚,寧願犧牲自己的愛情也要還前生的債。他追尋至此,不是為了向她討債。他累了,在經曆了這麽多年以後,累得渾身都是痛。
他跟著她回來,和她一起守護她想守護的人。此刻,他可以笑著對寒歌說,他是個勝利者,因為路陽說過永遠都不離開他。但是寒歌何嚐不可以對他說,他寒歌才是勝利者,因為路陽的心永遠都遺落在他身上。
這一刻,他無地自容。仿佛之前的幾千年的守候等待是一場笑話。他離開了,離開之時,看見一臉幸災樂禍的股小蝶,他問:“你是否願意跟我離開?”
顧小蝶冷冷地說:“不,我要看路陽失去你之後的痛苦,她隻有痛苦我才會開心。”
落塵想過殺了她,因為即便他決意要離開路陽,但是還不允許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意圖,哪怕是一絲嘲笑都不可以。保護她成為一種習慣,刻入骨髓的習慣。
最終他沒有殺顧小蝶,而是帶著她離開。
落塵走了,走得無聲無息,甚至沒有給路陽留下片言隻語。路陽守著偌大的屋子,總覺得他就在某處靜靜地看著她。她知道他為何要走,但是事情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她隻想好好了斷她和寒歌之間的事情,然後安心地回到他身邊來。是他累了還是她太過不注重他的感受?是她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還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傷害?晚上抱著一張冷冷的錦被,她渾身發抖。他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會離開她。他一定是傷到了極點,一個人連自己的保護不到了,還如何有能力保護別人?她的龍少爺曾經是個桀驁不馴的男子,為了她把性子裏的棱角全部磨圓滑了,他承受了許多他原本不必承受的痛苦,就為了一個曾經離棄過他的女子。
她會去找他,用一輩子的時間。
楚鈞天的正義之師勢如破竹,和寒越的兵馬前後夾攻,把燕王的兵馬全部圍困在清平底。
路陽黎歌率太皇太後親兵鹽漕兩幫的兄弟和一些自發參加戰鬥的武林人士直攻清平底。被圍困幾日的叛兵心力交瘁,一見如此大的陣勢,早嚇得丟盔棄甲投降了。
一群死士掩護燕王和秦大胡子逃走,路陽命人不必追趕,她篤定就算她不去找他們,他們也勢必要回來找她算賬。如今他們的實力全部瓦解,留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是個笑話,但凡梟雄,都寧願死也不願意苟且偷生,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寒歌便是路陽,不殺掉這兩人,他們就算死,也不甘心。
可人也跟隨出兵,路陽答應她讓她親自手刃仇人。如今兩人逃跑,路陽卻下令不可追趕,可人心裏哪裏肯?幾番與路陽激烈請求,都被路陽拒絕了,她憤怒地道:“你總是讓我忍,但是滅門之仇我能等,九泉之下的父母兄弟如何能等?他們死不瞑目。”路陽這段時間也有些焦頭爛額,言辭不禁過重,“這麽多年都等了,難道到最後這一刻你等不了嗎?他們如今窮途末路,正是狗急跳牆殺紅了眼的時候,我不想多加無謂的傷亡,總之你聽我的,他一定會回頭找我。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隨意帶兵去追。”可人還想爭辯,但是路陽已經轉身離開。可人心中難安,趁著路陽不注意,帶上唐韋德和一對鹽幫的精員一路南下追趕。路陽戰後要處理的事情也特別多,一時也沒有留意,等到她想起問小辣椒的時候,小辣椒也茫然地說:“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啊!”
問小蝸牛,小蝸牛猶豫一下,“不知道!”
她哪裏能瞞得過路陽,幾番逼問之下,方透露了可人的去向。路陽憤怒之極,帶著黎歌一同追了前去。
而可人和唐韋德等人在定縣和良縣交界處攔截了燕王和秦大胡子等人。他們兩人領著一群死士,正打算原路折返秘密入京。路陽所料沒錯,他們不殺皇帝,焉能心安?就算不殺皇帝,那路陽是斷不能放過的。
在折返到定縣的時候,被追趕而來的唐韋德等人攔截住了。他們又豈會把唐韋德與可人放在眼裏?一場廝殺,鹽幫的人基本都掛了彩,窮途末路的燕王與秦大胡子,把失敗的怨氣悉數發在了他們身上。這群死士個個勇猛狠毒,招招取人性命,鹽幫的這一隊精英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麵對死士的猛攻,還是好無抵禦的能力。一炷香不夠的時間,便死傷大半了。
唐韋德與可人力戰親大胡子,本來唐韋德的武功也能和秦大胡子纏上好一陣子,但是他心係可人,處處護著她,暴露了自己的弱點,被親大胡子有機可乘,秦大胡子一個虛招刺向可人,唐韋德心急,連忙撲身相救,秦大胡子一個回馬槍,正中唐韋德胸口,長劍刺穿唐韋德,鮮紅的血液像泉水般飛濺而出,染紅了蒼白驚惶的可人的臉。
他速速滑落,卻幾番努力掙紮著站起來欲維護可人。可人肝腸寸斷,如今想起路陽的話已然太遲了,她悲憤地看著秦大胡子,隻見他臉上布滿了唐韋德的血液,猙獰地盯著可人狂笑,“好,好,都到這個時候上天依舊待我不薄,還給我送了個美人來!”說罷,他一雙狼爪向前一抓,可人的衣衫便被扯下,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胸膛。
可人悲憤痛罵,手腳並用地掙紮狂扯,奈何她力氣再大,到底比不上一頭已經瘋狂的獅子。那燕王也是個好色之人,見此情況也不由得上前按壓住可人,鹽幫幸存的幾名兄弟自己尚且保護不了自己,更遑論過來解圍了。
唐韋德將昏未昏之際,見此情況,不由得噴了一口鮮血,強忍住胸口的疼痛,掙紮著站起來,極怒吼道:“禽獸,畜生......”他拾起地上的劍,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向秦大胡子與燕王衝過來,燕王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隨手便拿起一把長劍便往唐韋德脖子刺過去。
如此一劍下去,唐韋德神仙難救了。可人悲憤大喊一聲:“韋德......”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啊,執著的仇恨讓她不顧身邊人的感受,無論她做什麽,他都沒有反對二字,用生命完成他對她的承諾。
唐韋德看向她,一雙眼睛滿滿依戀,是她讓他從一個浪蕩子變為一個人人敬重的幫主,她是他心中的明珠,他死也要護她周全。閉上眼睛,他用盡全力刺出一劍,心中隻想著同歸於盡!
“幫主.......!”驚呼聲震天,卻施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