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審真凶

查果嶺在次日便派人把畢藍氏帶回來。

去到畢家小院的時候,畢藍氏正在做衣裳,是一套大紅嫁衣。聽到敲門聲,她走過去開門,見門口站著幾個衙役,以為又來問話,便問道:“小婦人所知的已經全部說出來了,還有什麽要問的?”

王捕頭拿出拘捕令,“畢藍氏,你懷疑和一樁凶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畢藍氏愣了一下,隨即恢複平常麵容,“懷疑小婦人殺人?”

“對,請馬上跟我們走。”王捕頭麵無表情地說。

畢藍氏笑了一下,“你們會不會弄錯了?”她看著王捕頭,眼裏有著不可置信。

王捕頭拿出鐐銬,丟給身後的衙役,“鎖起來帶走。”

畢藍氏連忙說:“不必,我跟你們走。”這樣鎖出去,街坊鄰裏看見了她往後還要做人嗎?

畢藍氏帶回去後便直接升堂審訊,李中天的口供不老實,也不可能會說真話,所以查果嶺沒有提審他。

此案拖遝甚久,現在才正式進入主題。

畢藍氏跪在堂下,大喊冤枉。查果嶺高坐公正廉明牌匾下,麵容肅穆,一拍驚堂木,厲聲道:“畢藍氏,你說你冤枉,有何冤枉?”

畢藍氏一臉的不服氣,“大人說民婦殺人,可有證據?大人不要因為破不了案子,而胡亂把罪名推在民婦身上,民婦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絕不會畏懼強權。”

查果嶺道:“若沒有證據,本官抓你回來幹什麽?畢藍氏莫要嘴刁,且聽師爺道來。”

阿汝坐在左側,她問道:“於敏君被殺之前的那晚,你在哪裏?”

畢藍氏回答說:“民婦在家睡覺。”

“可有人證?”

畢藍氏諷刺地問:“你是什麽意思?民婦一個寡婦,能有什麽人作證?”

“可偏偏有人看見你那天晚上偷偷地從李府後門走進去。傳打更李二。”阿汝喊道。

打更李二被傳了上堂,跪在堂下:“打更夫李二參見大人。”

“李二,三月十劉那晚,你在李家後門看見什麽了?”查果嶺問道。

李二說道:“回大人,那晚小人正在打更,那時候約莫是子時時分,小人一時內急,又找不到茅廁,便躲在李家後門旁邊的大樹上小解。誰料正去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街口走過來,小人當然是躲起來了,那身影竟然一直往小人這邊走來,而且依稀可辨是一個女人。當她走到李府後門的時候,小人清楚地看到她,她左右看了一下才輕輕敲了三下的門,一會門便開了,小人看不清裏麵的人是誰,況且這些事情雖然曖昧,但大戶人家誰沒這樣的事情?小人也不敢多事,連忙走了。”

“那你可真的記得清楚那女子的模樣?”查果嶺問道。

“小人記得,那晚是十六,月亮很光,要不是小人被大叔遮住身子,估計她也能瞧見我。”李二肯定地說。

“那你見到的那個人,是否在堂上?”

“在,就是她。畢藍氏,畢寡婦!”李二長手一指,指向畢藍氏。

畢藍氏回身低罵:“你不要胡說,你如何肯定那晚是十六?”

李二回答說:“當然記得,因為小人是和大頭發上下月的,上半月初一到十五是大頭當更,而十六到三十是小人,那晚剛好是小人第一天當更,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畢藍氏,你還有何話要說?”查果嶺再拍驚堂木。

畢藍氏搖搖頭,“大人,即便證明了民婦當晚是去過李府,也不能說就是民婦殺了人啊?”

“本官自有證據,讓你心服口服。畢藍氏,你知道什麽是骨針封魂的傳說嗎?”查果嶺目光如電,盯著她的目光。

畢藍氏麵容不變:“民婦不知道。”

“那這本書,可是你的?”阿汝把那本夾著骨針的古籍遞給她看,畢藍氏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是,民婦從不看此類的書,除了詩詞歌賦,民婦什麽書都不看。”

“或許你再仔細聞聞書上的味道,是不是覺得這種味道有些熟悉?”阿汝提醒道,也是阿汝心細,聞古籍上的氣味很是熟悉,她和畢藍氏見過兩次,近距離的接觸,她知道這種香味是畢藍氏獨有的。她拿著這本古籍走訪了城中的香料鋪,在梁氏香料中得知,這種香料比較特別,而且價錢比一般的香料貴,所以他們隻拿了一點貨回來,已經全部買了出去。由於反響不好,加上進貨的地點十分遠,所以就一直沒有進貨。

“這種香料城中隻有三個人有,一個是你,一個是舒相府的姨夫人,另外一個是大貴都酒館的老夫人。其餘兩人和李大人一家都沒有接觸,唯獨你。你故意透露李家的秘密給我們知道,就是讓我們懷疑李府的其他人,懷疑李中天是為了保護他的親人而攬罪上身,是嗎?”阿汝逼問道。

“不是,你純屬胡說,你不要忘記,於敏君是被人侮辱過的,民婦一介女流,如何有這個能力?”畢藍氏依舊在狡辯。

“你再看看這個!”阿汝上呈椿米棍,把畢藍氏驚得癱坐在地。

查果嶺再拍驚堂木:“畢藍氏,你還不認罪?”

畢藍氏倉皇抬起頭,依舊堅定地搖搖頭,“民婦沒有殺人,民婦不會認罪。”

“好,好,傳李老夫人上堂。”查果嶺一聲令下,畢藍氏急忙扭頭向後看,果真見那李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張大嘴巴,不敢相信。

“由於李老夫人要說的涉及個人隱私,所以這一次的審訊要清場。衙役全部退下,隻留下師爺和本官在此便可,王捕頭和護衛在門口看守。”查果嶺宣布道。

衙役應道:“是!”立馬便有人把李二帶走了,然後衙役迅速離場,連大堂大門都緊閉起來。大堂之上隻有四人,查果嶺,阿汝,畢藍氏和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剛想行禮,查果嶺說道:“老夫人身子不好,坐著回答便可。”

阿汝搬來一張椅子,讓她坐在堂下。李老夫人看了畢藍氏一眼,眸光中有怨恨有憤怒,還有薄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