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錯綜複雜
路陽在路上和寒歌說了去聖國寺的目的,寒歌微服私訪,對聖僧囑咐幾句自然比他們這些小角色親自出馬要好很多。
寒歌隻有在大祭的時候才會出現在聖國寺,平日一般不會出現。他一出現在聖國寺大門口,那門口接待香客的老僧便立刻疏散了香客,這雖然是首善之地,但如今朝廷局勢有多緊張,這些身在空門的人還是知道的,這些人當中,不排除有燕王的人在,所以老僧首先疏散了人群才率人參見皇帝。
“平身吧,方丈何在?”寒歌溫和地問道。
老僧率人站起來回答:“方丈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禪房,已經命人去報了。”
“不必,不要妨礙方丈的清修,朕今日的身份,乃是一介香客,帶著夫人家眷來上香罷了。”寒歌朝路陽微微一笑。路陽直笑不語,麵泛一絲羞澀。
“參見娘娘!”由於不知道路陽的身份,眾僧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隻是叫娘娘總不會有錯的。
小蝸牛連忙解釋道:“不是娘娘,大師不要誤會了,這位是我們刑部尚書路大人。”
和尚們都瞪大眼睛看著路陽,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女官路陽尚書。想不到竟生得如此漂亮,難怪皇上會帶著她出來,並稱呼她為家眷。在寒歌心中,其實也有過不把自己當成皇帝的時刻,那樣他是一個尋常的男人,家中娶有一個妻房,生了一兩個孩兒,家中有一塊良田,有一間房子,門前有個小花園,可以種菜或者種花,不農忙的時候,和妻子孩兒在花園裏靜坐看花或者笑鬧跳唱。這也許不是最幸福的生活,但至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看想愛的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對他而言,已經是極大的幸福。
每個人看待幸福,態度都不一樣。因為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
寒歌與路陽在前殿參拜了大佛,然後寒歌與方丈進了禪房,她便帶著小蝸牛四處走走。
出了大殿正門有個小側門,不知道通向何處,路陽邊帶著小蝸牛前往了。剛走進門口,便見一個小和尚走出來,路陽一看,正式上次見到的智能和尚。她笑了,“小師父可好?”
“原來是路施主,有禮了!托施主的福,一直安好。”智能不寵不驚,淡淡地回答。
“小師父還記得我?”路陽有些意外,畢竟時隔兩年,而她今日又身穿女裝,他每日又見這麽多人,看來記性真不錯。
“路大人的風姿卓然,小僧相忘也忘不了啊!”智能說道。
路陽啞然失笑,“小師父的話讓人遐想啊!”
“心正則不斜,路大人與小僧都坦蕩蕩,有什麽讓人遐想?”智能正色地說。
“那倒是,想來是我心不正了。對了,小師父,有一句話想問問你,你認識落塵?”路陽想起是他介紹落塵到順天府的,一直想問他,但那兩年和落塵在一起,也不好再問。
“認識許久了。”智能說道。
“他,到底是.....算了,不問了,他早晚得告訴我。”路陽想問落塵到底什麽來曆,但想想何必問,他還了他的債,她清了她的塵緣,兩人攜手遊蕩的時候,早晚他會說的。
“路大人懂得這麽想那便太好了,落塵他遲早會跟大人說的。”智能若有所思地說。
“謝謝小師父指點。”路陽心情大好,“小蝸牛,我們不要妨礙小師父掃地了,走,到那邊小溪邊走走。”
“大人慢走!”智能退避一側,讓路陽走過,路陽走在前麵,揚揚手算是拜拜了。想起落塵,不知道他找到那個投生的小嬰兒沒有?
路陽出動皇帝的權力跟方丈說了幾句,方丈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所以第二日一早,便見聖國寺的高僧來到李府,李老夫人和李大人都震驚不已,想不到查果嶺竟然真的能請到聖國寺的高僧,想來他說可以招魂一事是真的了。
連那大夫人都從娘家回來了,高僧臨門,這是何等的榮寵啊。
如今該說說這位死去的二夫人,她叫於敏君,今年三十三歲(之前寫她年齡的時候一時錯誤,寫了二十三,在電腦上修改了但是手機上並不能同步修改,為了避免大家理解錯誤,所以這裏做一個說明。其實不止這裏有誤,很多時候我的錯字也很多,也多虧大家看得明白,很抱歉)。她十五歲出嫁,十六歲守寡,然後在二十二歲那年重遇李大人。李大人是她的表哥,李老婦人是她的舅媽。李大人年少出息,中了探花郎後一直表現出色,他家中殷實,是個富商,有錢上下打點,加上他也確實是個能辦實事的人,所以升得很快。
他確實很愛於敏君,隻是不代表他沒有愛過大夫人。但這個大夫人卻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總喜愛勾三搭四,而且她嫁給李大人乃是家中的安排,她早有意中人。這個意中人是一名戲子,她知道不可能嫁給他,所以才肯嫁給李大人,但是她卻一直瞞著李大人和這位戲子來往。戲子無義**無情,說得太過片麵,其實這戲子也愛著這位大夫人,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總不能讓她跟著一名戲子,終生被人笑話吧。
李大人是無意中發現這位大夫人和戲子的奸情,他本想休了她。但是後來戲子找到他,跪在地上求他饒了她,戲子看出他的心裏也一直愛著一個人,他才悲傷地想起遠嫁的表妹,並開始尋找她。當得知他已經孀居,他不顧任何人的反對,一定要娶她。也因為如此,他更不能休大夫人,否則別人便會誤會他貪新忘舊,對仕途是一大影響,反正尋得最愛之人,這大夫人的位置,就給她吧,而且那戲子和她確實真心相愛,他便當做好心成全了他們。
但是他的幸福沒有來得太久,才幾年?她已經不在了,而且她還懷了他的身孕,他們的孩子也隨著她一起去了。當初他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高堂在上,不得不侍奉。但是到底是誰殺了她,他總要給她一個交代,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