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有阿澤在

下午的時候,餘奶奶終於醒了過來,醫生檢查過,書沒問題了,隻是以後不要讓她太操累,不要讓她受到過度的刺激就好。

餘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不好是正常的現象,尤其是現在剛剛醒過來,蒼白的臉色讓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歲。

餘諾很心疼,拿過雞湯,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諾諾,你一定還沒吃飯吧?”餘奶奶將剩餘的雞湯推了推,“你吃吧,我吃飽了。”

“奶奶,我已經吃過飯了,有阿澤在,你還擔心我會餓肚子麽?”餘諾知道奶奶喜歡歐逸澤,所以故意拿他做擋箭牌。

餘奶奶抬頭看一旁的歐逸澤,輕笑,“阿澤,你身體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又給你們添亂了。”

“奶奶!”餘諾嘟嘴,“不許再這麽說了,來,再喝點。”

喝過雞湯,餘奶奶身體虛,所以躺下來便又睡著了,餘諾將被子為她蓋好,然後陪在她的身邊。

歐逸澤走過去,將給她買的午飯拿過來,“我去醫院找微波爐給你把飯熱一下,在這裏等我。”

“我不餓!”餘諾不想那麽麻煩他。

“多少吃點!”說完,轉身離開。

小小的醫院裏,哪裏有熱飯的地方?就算有,也是中午才會有,現在都已經快下午了,醫院的食堂都關門了,所以歐逸澤又出去買了一份新鮮的。

回到醫院的時候,餘諾一個人鄭坐在走廊裏,瘦弱的身體看起來很可憐,像是被拋棄的小女孩兒,一副無家可歸的樣子。

“還在擔心奶奶?”歐逸澤將飯放進她的手裏。

“奶奶會長命百歲的對不對?”

“嗯!”歐逸澤很堅定地點點頭。

“對了,今天早上的時候,你不是還上吐下瀉的麽?今天又忙活了一天,你……沒事吧?”他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但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了任何異樣。

“那點小事,還不至於影響我。”

“是麽?”餘諾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對他投過去鄙視的眼神,“今天早上是誰趴在那裏一副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樣子?”

“那是我的苦肉計,是為了讓你心疼的。”歐逸澤半開玩笑地說著。

“嘴硬!”餘諾飯盒,將筷子遞給她,自己用勺子,“呐,一起吃,你要是倒下了,誰來照顧我跟奶奶啊!”

歐逸澤低頭輕笑,飯,他真的吃不下去,但是要跟他的諾諾吃一碗飯,即便沒有胃口,他也會去吃的。

看到他一口一口優雅地用餐,餘諾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

“不跟我搶了?”餘諾將飯放在他的麵前,“來來,搶啊,不搶不香!”

“死丫頭!”歐逸澤假意的責怪。

吃了幾口,歐逸澤實在吃不下去,想吐,所以就算他再怎麽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壓抑不住胃部的翻滾。

“還是不舒服?”餘諾放下飯盒,去拍他的背。

“沒事!”

而這時,一旁,兩個穿著寬鬆嘻哈服,帶著鴨舌帽的男孩兒走了過來,看到餘諾,臉上露出了一抹明顯的鄙視。

“我說嘛,這兩天怎麽不見某人的身影,原來是有了新歡!”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孩兒嘲諷著。

“是啊,哥都不吃不喝好幾天了,某人非但不知道去看看,還在哥的病房門口跟另外一個男人親親我我!”

兩個人一唱一和,語氣裏明顯帶著嘲諷,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齊致住院了?就在這裏?

“齊致怎麽了?”餘諾看向那兩個人,他們是樂隊的成員,吉他手阿豹,貝斯手小光。

“說了你就會看他麽?”阿豹更加鄙視,“小光,我們走吧,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哥吃點東西。”

“哥也真可憐,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而且居然還為他絕食?”

被人打?絕食?餘諾猛然擔心起來,如果不嚴重,那麽一定不會來醫院的吧?齊致不是第一次被人打,但是卻是第一次住院,究竟他傷得有多重?

以前,他也被別人打得很慘,她堅持要送他去醫院,可是他說,尤其把錢送到醫院,還不如把這些錢剩下來給他買點好吃的劃算。

可是當她買回來一大堆好吃的,他卻又哄著騙著讓她吃掉。

想起這些,餘諾再也無法掩飾自己,於是丟下歐逸澤,立刻追了過去,“阿豹,小光,等等我!”

“你要去看哥麽?”小光不屑。

“嗯,我去看她,我會想辦法讓他吃東西的!”

看著他們三個人離開,歐逸澤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唇角斜起一抹嘲弄,怎麽辦,好像不管他怎麽做,都始終擠不進諾諾的心裏。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他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就一次,如果諾諾還是不喜歡他,那麽他就心甘情願的離開,從此再也不幹涉她的生活。

這間病房有三張床,多人住的那種比較便宜,以齊致的經濟狀況,能住得起醫院就不錯了,病房,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挑。

其他兩張床上似乎還沒有入住病人,隻有他一個人靠在床頭,耳朵裏帶著耳機,眼睛閉著,臉上蒼白得令人擔心。

絕美的臉帶著與世隔絕的決然,拒絕與所有人說話,仿佛此刻,他的世界裏隻有他和他的音樂。

餘諾知道,每當他傷心的時候,都會這樣,一個人聽著音樂,誰也不理。

看著這樣的齊致,餘諾有些心疼,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身體卻被阿豹推了一下,將她推進了病房,然後他們把門關上,站在門口為他們把風。

餘諾猶豫了一下,之後走過去,一直走到他的床邊,看著他那張臉,心,隱隱的在快速地跳動著。

她對他,還是會心動,每次離他越緊,她就越不能抗拒他,越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走到他身邊,低頭,伸手,戳戳他的胳膊,然後靜靜地等待,見他沒有動靜,又戳了一下。

感覺他還沒有動靜,便將頭抬起來,然而迎上的,卻是一雙含滿怒意的眸子。

仿佛,他在怪她為什麽拋棄了他,為什麽背棄了他們的誓言,為什麽將他傷害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