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狂奔俄羅斯 第九節 我比竇娥還冤啊
將那個可憐的小白臉,弄得兩個肩膀都脫臼,癱在床上之後,段天狼和衛成紅離開了這個房間。衛成紅有自己的車,但是她不會大意到偷情的時候還開自己的車來,所以兩個人坐了一輛的士。
在上的士之前,段天狼到一個報攤買了一份莫斯科地圖,還有一張莫斯科火車時刻表。
因為衛成紅跟司機說的是俄語,所以段天狼並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去哪裏。而衛成紅顯然是知道他心裏有這樣的疑問,所以她便主動解釋道:“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就在斯摩棱斯克教堂附近。”
段天狼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似乎是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將氣氛弄得和諧一些,衛成紅繼續說道:“斯摩棱斯克教堂裏麵有一片墓地,叫做新聖女公墓,那裏原先是作為教會上層人物和貴族的葬身之地的。自從一九二三年開始,這裏成為了名人墓地。比如著名作果戈裏和契訶夫,還有那個在聯合國大會用皮鞋敲打桌子的赫魯曉夫全都是葬在那裏。哦,對了,還有一個人也是葬在那裏的,他的名字叫做王明,他深得斯大林的器重,曾經是中國共產黨最為重要的領導人之一,後來返回蘇聯工作,一直到到去世。”要是有興趣,我等會等你去看。”
就理科方麵豐富的知識來說,段天狼在曆史方麵的了解堪稱匱乏。所以,他對衛成紅所談到的這些曆史興趣也滿感興趣地。同時,衛成紅的這些知識。也確實讓段天狼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些。
不過,段天狼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絲毫這樣的意思,他依然是一張標準撲克臉,不知道的人,一準會以為他是衛成紅地貼身保鏢。
衛成紅見段天狼半點反應也沒有。也沒有心情再說下去,她於是把頭望向車窗外,發起呆來。
“還有多久到?”這時候,段天狼問道。
“前麵堵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吧。”衛成紅答道。
“我記得你的包裏好像有紙筆,借給我用一下。”
衛成紅看了看段天狼,聽話地把紙筆掏了出來,遞給段天狼。段天狼接過紙筆。在紙上開始寫了起來,“可折疊微型把手,天線耦合器。3/16“x6”冷軋碳扁條鋼板,1/16“x2”冷軋碳扁條鋼板,1/16“x4”冷軋碳扁條鋼,六角形螺栓(應有配套的螺母和墊圈),RadomeYayi天線,抽頭連接器,GumStix鑲入式計算機及其附件。串口電纜,電池,5mm~5v藍色LED,5mmLEDmount,按鈕式開關。22規格標準電線,鋸子,焊接設備,烙鐵,砂輪拋光機(機械為佳,實在不行,手工的也行)……”
寫完這些清單之後,段天狼又開始在每項東西地後麵標寫了一個數字。
全部完成之後,段天狼將這張紙條遞給衛成紅,“衛小姐,麻煩你按照這張清單給我提供上麵的所有東西。”
如果是一個無線技術專家看到這份清單的話,那麽他馬上就會明白段天狼所想要的是什麽了。毫無疑問,段天狼要做地,是一種先進的無線網絡竊聽設備,它的主要作用是竊取通過藍牙設備傳輸的幾乎所有數據。
這種設備在幾個月以前,已經在全球著名的Defcon大會上露麵。
製造這種設備地,是一個叫做Flexilis的小組。他們所展示的那款被稱為藍牙狙擊者的設備,因為外貌很像來福槍,所以又被稱為藍牙來福槍。
這種設備地最早版本是在兩千零四年的Defcon黑客大會,那時候它隻不過是一些金屬部件和橡皮圈組合在一起的,相當原始。
而在幾個月前在最近一屆的Defcon黑客大會展示的這一款藍牙狙擊者,已經相當專業化了。它的外表變得更長更大,同時也變得更堅固,更耐用,天線功率大大提高,計算機更小巧。
按照他們所展示的最近的這一款藍牙狙擊者,他們可以在一英裏外竊取到藍牙設備使用者的數據。隻要擁有足夠多的這種設備,使用者還可以定位某個藍牙設備使用者,自始至終竊取他的所有數據。
對於最新技術一直處於高度敏感的段天狼,在這個設備曝光的第一時間內,就對這項技術進行了深入了解,並且掌握了他。隻是他一直沒有機會來試驗這項技術。
而現在,段天狼覺得自己很需要有這麽一個設備放在身邊。在藍牙設備使用率如此之高的時代裏,擁有這麽一個東西,就等於是擁有了一個遠距離,而又高效的竊聽器。
這對於目前處於完全陌生環境下的段天狼來說,絕對是個極為必要的東西。他也許聽不懂俄國語言,但是他絕對讀得懂俄國的數據。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啊?我怎麽都看不懂?”衛成紅一看到這個清單,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女性本能地對機械的漠然,讓她看到這份清單,就覺得一陣頭疼。
“你看不懂沒關係,去找個看得懂的人幫你去買,總之我在天黑之前,要得到所有的這些設備。”段天狼說著,看了看衛成紅,“你放心,這些東西都不貴,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千美元。”
衛成紅再次看了看這份清單,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好吧。等到見完那個幫你辦護照的人之後,我就幫你去買這些東西。”
這時候,段天狼突然對前麵的司機喊道,“STOP。”
就算英語再差,這句英語還是應該聽得懂地。司機一聽到段天狼這麽說。便馬上把車停了下來,扭過頭來,有些奇怪地看著在後麵的段天狼和衛成紅。
“你這是幹嘛?”衛成紅不解地看向段天狼。
“付帳,下車。”段天狼說著。沒等衛成紅反應過來,就把車門推開,從車上走了下來。
衛成紅坐在的士裏,一臉茫然地望著段天狼。一副完全不知道段天狼在做什麽的樣子。而段天狼則是再次重複道:“付帳,下車。”
衛成紅盡管極為不解,但是她還是隻能乖乖地把車費給付了,然後從的士上走了下來,有些生氣地問段天狼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難道你又突然不要護照了?”
段天狼說道:“當然要。隻不過我不想按照你地方法去得到那本護照。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去得到這本護照。”
衛成紅看了段天狼一陣。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害怕我害你,是嗎?”
“坦白說,如果是衛小姐你,大概也會有跟我一樣的憂慮吧?”段天狼反問道。
衛成紅歪著腦袋看了看段天狼,然後有些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我真難以想象,為什麽你這麽年輕,但是卻像個闖蕩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你地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
“也許吧,總之,我不喜歡按照別人的安排出牌,我要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控製之內。”段天狼答道。
“那好吧。”衛成紅雙手抱胸,看著段天狼問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現在想要怎麽做?”
“我要你帶我去見切而斯基,我要當麵看到你幫我向他要護照。既然是莫斯科有頭有臉的黑幫老大,我想弄一本偽造護照對他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麽大事。”
聽到段天狼說到這裏,衛成紅原本悠閑地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她幾乎是馬上說道:“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兩人見麵的。”
“就算沒有衛小姐介紹,我也一樣可以跟切而斯基見麵的。”段天狼說著,從口袋裏把衛成紅的手機掏了出來,從手機菜單裏把切而斯基的號碼調了出來,“隻要一個按鍵,我就可以聯絡到切而斯基。既然他跟你是夫妻,那麽簡單地中國話,他應該聽得懂吧?”
“你現在算是在要挾我嗎?”衛成紅冷冷地問道。
“我還以為我從一開始就是在要挾。”段天狼拋出一句冷幽默,然後,他便用衛成紅地手機接通了切而斯基地電話,“現在就跟切而斯基通話,說中國話。”
衛成紅極為不爽地仰首看了看天空,伸手將手機接了過來,然後按照段天狼要求的,用中國話跟切而斯基說話。好在衛成紅跟切而斯基單獨相處地時候,有時候說中國話,有時候說俄語,切而斯基已經習慣了,倒也不覺得奇怪。
“你也聽到了吧?他在科爾思夜總會,我們可以到那裏去找他。”通話完畢之後,衛成紅想要順勢把手機放回自己的包裏,而段天狼則是很不客氣地一把將手機拿了回來,“在見到切而斯基之前的一分鍾,我會把手機還給你。現在,先去買我要你買的那些東西。”
“切而斯基不習慣等人。”
“那就讓他從今天開始養成這個習慣吧。”段天狼說著,把車門關上。
四個小時後,段天狼在衛成紅的幫助下,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所有材料。
同時,他也徹底給自己變裝。
現在的他帶著一副眼鏡,有一頭略卷發的頭發,這是衛成紅那個小白臉的相貌特征。
而在相貌方麵,段天狼也是大概按照那個小白臉的相貌去化裝的。
乍一眼看上去,衛成紅簡直以為自己的小男友從公寓裏跑出來了。
本來,這隻是段天狼的無意之舉,但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無意之舉,差一點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二十三分鍾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段天狼和衛成紅抵達科爾思夜總會,剛走到夜總會門口,段天狼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大對勁,他頓時在心裏暗暗提高警惕。
走進夜總會的時候,段天狼也在注意把眼神掃視著夜總會的每個角落,尤其是關注電源處。
剛一走進夜總會,他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麵相猙獰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痛哭流涕,而他旁邊是好幾個同樣身材魁梧,麵相猙獰的男人。
當看到這副情形,段天狼是奇怪,而衛成紅奇怪之餘,則是有幾分驚恐。
正如衛成紅所擔心的那樣,那個坐在正中的魁梧男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後,馬上站了起來,隔著十幾米遠,就開始對衛成紅痛罵起來。
那個男人正是切而斯基,他所用的語言是俄語,段天狼並聽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但是當他看到衛成紅臉色越來越白,也開始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妙。
段天狼於是把手放在腰間。
從小白臉房間出來的時候,他隨手拿了幾把餐刀放在身上做防身。
一邊摸到,段天狼一邊從電源那裏開始尋找火線的路線。
段天狼剛打量完,就看到痛哭流涕的俄國大漢,猛地將手往腰間摸。
這時候,段天狼半秒鍾也不敢猶豫,趕緊身子一歪,右手將懷中的餐刀朝著電線中的火線飛去。
隨著一身槍響,整個夜總會也變得一陣漆黑。
段天狼趁著黑暗的掩護,迅速向外逃去。
誰知道,他剛一拔腿,右手就被身邊的衛成紅一把抓住,“帶上我,我知道後門在哪。”
段天狼跟衛成紅半點關係也沒有,對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麽好感,根本就不想理會他的生死。但是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前門站滿了保鏢,往前麵無異於送死。
這時候,來不及多想,段天狼隻能再次將懷裏的餐刀,朝著黑暗的前方飛出幾把,然後伴隨著幾聲的慘叫聲,和衛成紅一起朝著後門奔去。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在黑暗中被段天狼飛中大腿的切而斯基,哭號著大聲詛咒道。
於是,就這樣,可憐的段天狼,連怎麽回事都還沒有搞清楚,就被人當成了奸夫。